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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远一次约了容瑞出来。那天夜里,他们在夜风里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那个酒吧。
容瑞对于他这些疑问,笑着说:“宋警官,你就是太钻牛角尖了。”
宋远苦笑,他承认这点。
“还好那天我们赶上了。”
容瑞耸肩。“我根本不敢去想象如果没赶上的后果。”
这次轮到宋远拍他的肩头安慰他了。“出去散散心,看看风景。”犹豫了片刻又问,“你那朋友,他没事吧?”
容瑞摇摇头:“没事,还好。”想了一会,说,“有道理,我也觉得有必要出去散散心。”
抬起头,扭曲的五光十色的招牌,“变奏”,一样的立在那里。
“不要再费心了,容瑞,我不会跟你走。”
夏海初静静地说。两人之间的烛光,还是跳得一样的温馨。只是,容瑞的眼光,有那么一刻,结了冰。
“为什么?”
夏海初往后仰过头去,无声地笑了起来。这种笑法,没有声音,却总让容瑞感觉到一种无法压抑的放纵,抓不住的感觉。
“为什么?也许,我不喜欢被做成标本的感觉吧。”
容瑞的眼光,冻住了。“海初,你在胡说什么?”
夏海初头后仰得更厉害,几乎是一种折断了的弧度。奇怪的优雅的曲线,像濒死的天鹅。
“你知道,我是一只蝴蝶。除非把我做成标本,否则,我不会停留。想飞的时候,总会飞。哪怕我死了,我也不会变。”
容瑞沉默了片刻。“我想带你走,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夏海初这次笑出了声,“你一直在为我隐瞒。你刻意地在为我隐瞒,虽然你并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蝴蝶。”
“你知道王遥临死前说的蝴蝶是指我,可是,你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直指向我。如果是我杀了他,那么,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凶手是夏海初,而要说蝴蝶?”
容瑞平平淡淡地说:“海初,我在等你解释。”
夏海初越过把两人隔开的小小的玻璃桌,他的脸染着一层火的柔和的红光,对着容瑞轻轻地笑。“容瑞,宋远相信了何遇是凶手。警方也这样结案了。可是,你知道,我也知道,何遇并不是凶手。”
“哦?他不是想杀你,把你做成他的标本,美丽的收藏品?”
夏海初的鼻尖,几乎触着他的鼻尖。放大到这样的脸,居然还是完美得看不出瑕疵。容瑞在心里赞叹着,海初,真的是造物的杰作。
“是,不过,他想要的只是我。”
容瑞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你怎么知道?”
夏海初对着他笑。“我当然知道。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谁?”
夏海初只是笑,不说话。他并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这一点容瑞就跟当时的何遇一样,觉得非常奇怪。他本来以为夏海初当时受的惊吓过大,所以之后一直尽量避免跟他提到何遇,以及那次经历,但他现在终于肯定,夏海初根本一点也不害怕,甚至——他似乎还觉得,很——好玩?很有趣?
把死亡当作是游戏?!
“海初……”
夏海初作了个手势,退回去坐回到椅子上。“瑞,其实,我们哪里都不必去。真的。我们在哪里,都不会有什么影响。因为,已经什么都没办法改变了。”他望着容瑞,眼睛里有种非常温柔的悲哀,“人是会自己骗自己的。自己给自己营造一个梦境。那个梦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容瑞望着他,生硬地回答:“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希望你懂,又不希望你懂。”夏海初望着他,眼中的悲哀越来越浓。
“你并不害怕。”
夏海初大笑。“怕?怕什么?怕你?怕你杀我?”
容瑞把他抱在怀里。“海初,我要杀你,在第一天跟你上床的时候,我就会动手了。你太美,美得让我不忍心,美得让我下不了手。”
夏海初轻轻地笑。“可是你还是一直在杀人。而且你还会一直杀下去。我们走到哪里,都一样。”
“王遥不是我杀的。”
夏海初说:“你怀疑我?”
“那天,你不在C市。”
夏海初笑了,他的眼睛里,闪动着近乎嘲弄的光。“那天,你也不在C市,可是,你照样杀了那第六个男人。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也像蝴蝶一样,有翅膀,会飞么?”
“所以我不明白。所以我想问你。”
夏海初沉默了。沉默得非常久。他似乎在考虑,眼睛凝视着火光,一动不动。容瑞也跟他一起沉默。
沉默仿佛代表着安全。房间里什么声音也没有,如果有根针落下来,也会是近于爆炸的声音。
他没想到,夏海初最后说出来的一句话,竟然是:“我们Zuo爱吧。”
容瑞哑然,夏海初凝视着他,眼睛里像笑,又像是要流泪。夏海初站起身,他穿了身质地很特别的衣服,行动时,衣服互相磨擦时响起的“沙沙”声,就像是蝴蝶拍动翅膀的声音。他最初见到夏海初的时候,就是先闻此声,方见其人。
噢,为什么什么都让自己想到蝴蝶?夏海初,本来就是一只蝴蝶?
调皮的蝴蝶用一块黑布蒙住了他的眼。容瑞失笑,打算伸手去摘,却被夏海初阻止了。夏海初在他耳边吹着气,软软地说:“我喜欢这样。”
容瑞其实无所谓。他对夏海初的身体却熟悉得很,即使蒙着布,他依然可以让两个人一同快乐到巅峰。
结束后容瑞摘下了黑布,望着安静地合着眼睛的夏海初,他再一次地伸出了手。
还是慢了——他的蝴蝶忽然张开了眼睛,这一次没有情欲,没有温柔——有的只是满眼的悲伤和叹息——他伸出冰冷的手掐住了容瑞的脖子。
容瑞怔住了,然而夏海初却并没有继续使力。他的手指抚过了容瑞的脸,非常温柔,他叹息道:“你也该醒了……”
1999年4月,S市
1
容瑞回到摄影室寻找丢失的门钥匙。然而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却看见被他们拍摄了一个下午的人体模特此时正坐在一堆用作布景的布料上细细观看着他们的摄影作品。其实这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但是如果你看到这位人体模特不但保持着保持了一下午的姿势,还保持着保持了一下午的赤裸,那么你就不能不惊讶了。
容瑞确实有些惊讶,这和他之前的身经百战没有任何关系。惊讶还是要惊讶,惊艳也还是要惊艳——那位美丽的人体模特用整个后背对着他,那上面刺着一只蝴蝶,精致小巧,栩栩如生。
他的后背非常光滑,光滑到发光,中间有一条凹线,旁边有一只蝴蝶,像一幅画。
看得久了,容瑞觉得有点眩晕。他走过去,跪下来吻他的背,吻他背上的那只蝴蝶。
那赤裸的人微微仰起头。起初只是喘息着承应,然而后来终于被俘获,他手一软,手中的照片散落了一地。
容瑞环住他的腰,把他往后扳,让他仰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去吻他的脖子,他的脖子很细,上面有跳动的血管,那是生命的象征。
“蝴蝶,”容瑞喘息,“是你么?”
那人微微一怔,忽然从容瑞的唇下逃脱。他转过来,挑眉望住容瑞用威胁似的口吻说:“今天下午的事我可不可以告你骚扰呢?”
容瑞掐住他的分身恶意地笑:“随你。”
他想很难对自己今天下午对他的举动定义。在拍摄这个美丽的人体模特的过程中,他不时去调整一下他的姿势。坚定修长的手指触到他的皮肤,轻柔而又诱惑。让他坐卧的姿势更柔软些,伸展的双腿分得再开些,其间手指沿着他的背滑下来,一直滑到尾椎骨处,很有技巧地在他隐秘的地方按了两下。
容瑞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他赤裸的身体,他的同学们并不知道,他正在对这只美丽的蝴蝶上下其手。
如果他想的话,容瑞甚至可以让他在自己的手里高潮。
但是他不想,并不是他觉得不好意思,而是不知为什么,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蝴蝶高潮时的样子。他是个很有经验的男人,他知道,这只蝴蝶高潮时的模样,一定会非常迷人。他甚至可以想象他双眼迷离成了一片空白的样子。
不过现在也还不迟。他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