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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商阳一咬牙,把秦夕照丢到韩铁凝怀中,道:“带他走,他还没死!”
韩铁凝一愣,道:“你……”
陆商阳缓缓道:“既然中了唐门暗器,我也不存生望。我宁愿在此与赵构同归于尽。”
拾起地上银斧与承影交给韩铁凝,道,“我死了,也无人找他索命了,你带他走吧。”
韩铁凝怒道:“你要秦夕照的命,也要你自己去要,我怎么帮得了你?”听到嘈杂声响渐近,知道大批御林军不时便到,那时更加不能脱身。
陆商阳沉声道:“为我陆商阳,已拖累了太多的人。我每踏出一脚,便是踩着他人的尸首在走,行一步,便是陷在血海之中。如今我决不能再加上你一条命,这些恩情,我陆商阳几生几世也报不了,偿不完!至于秦夕照,我拿他实在是无可奈何,你已看得一清二楚。不能杀,不能放,无法爱,无法恨,你要我如何是好?!”他强运剩余内力护住心脉,但唐门暗器何等厉害,半边身子已逐渐麻痹,右手握紧龙渊,赵构,我不求生,只求死。
赵构内息虽已渐渐调匀,但身上一直流血未止,无法止住,脚下已虚浮,无力再出手。听到陆商阳如此说,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韩铁凝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问情虽毒,非不可解。走!”两手分抵陆商阳跟秦夕照背后,输了些内力进去,如同流星般直掠出去。这一掠当真是体内最后的潜力了,能否闯出宫去,是生是死,就看运气了。
36
赵构立即跌坐在地,运气护住心脉。他被自己暗器所伤,也不好受。
侍卫赶至,见皇上满身是血,惊得脸色煞白。赵构咬牙道:“请皇后……”一语未完,胸口痛得如同大铁锤在撞击,已说不出话来。
片刻,李忠匆匆赶到,见到赵构重伤,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嗫嗫嚅嚅地不知从何说起。
赵构心中一万个想说,乱箭把他们射下来,却不敢开口。知道一开口,毒气攻心,那才是死路一条。
李忠手足无措,要拦住他们不易,要杀他们倒不是难事,可宁王也在,叫他怎么敢动手?
一个人影如燕般掠入,竟是端庄高雅的皇后,只吓得侍卫们目瞪口呆。
皇后见到赵构脸色已发黑,容颜立变。见到地上被挑出的暗器,脸色再变。“皇上,你中了绝情?”
走到他身后,助他将真气纳入丹田。见赵构呼吸慢慢平顺,一边从怀中取药,一边怒道:“还不快抓刺客!”
李忠嗫嚅道:“请娘娘示下,抓死的……还是抓活的?”
皇后怒道:“不管生死,先拿下再说……”一言未毕,看了赵构一眼,改口道,“另外两个杀了无妨,不要伤了宁王!”
赵构脸色渐渐复原,黑气已散。勉强笑道:“灵儿,你真懂我。若不是你来,今日朕这命就保不住了。”
皇后见他说话,松了口气,微笑道:“皇上何出此言?这本是灵儿份内之事。说来说去,都怪这暗器太毒,皇上不该随便施用……”
她见到赵构遗在地上的凤血凝,伸手拾起,突然脸色一变,道:“皇上,您……用了‘问情’?”
赵构点头。“不能不用了。”
皇后不再言语,看赵构背后血如泉涌,再仔细一看他的伤口,倒吸了口凉气,怒道:“皇上,是谁如此大胆,对你下此重手?”
赵构苦笑不语。
皇后转念一想,冷笑道:“我真笨,这还用问?皇上肯袒护的人还有谁?”不再言语,伸手替赵构包扎伤口。
赵构笑道:“让宫女做便是了,何必劳烦你?”
皇后笑道:“他们哪有我细心?”
赵构便任她包扎,微微心酸,道,“把你关在这深宫里,苦了你了。”
皇后笑道:“皇上言重了。唐灵离开唐门那一天,便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赵构反手掩住她口,轻声道:“不要说死这个字。我们当年说好,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唐灵浅浅一笑。当年经过多少阻力才能如愿成为赵构王妃,她自是深知。赵构生性风流,最好新鲜,她也不在意。两人不是没有山盟海誓,她相信赵构对她是真心,这份真心对他那种冷血之人是极限。但自从秦夕照来王府开始,她便有不祥的预感。
低头看满地破碎花瓣,唐灵叹道:“绝情,问情。皇上……这次你好险。”
赵构叹息一声,道:“我也不想,暗器太毒,一不小心,反被它所噬。”眼神飘忽,道,“灵儿,我真的错了吗?”
唐灵摇摇头:“你总是喜欢玩这种危险的游戏,可宁王,却是个浑身是刺的狠角色。你若是图一时新鲜,你也把人家折腾得生生死死好几转,够了。若你是动了真心,那么,你根本就用错了方式。你这样对他,你永远要不到他的心!”
赵构望着她,脸上浮起一个古怪的笑意。“灵儿,你这样提醒我,不怕我移情别恋?”
唐灵站起身,背对他,一字字,低而清晰地道:“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总归是男儿身,你能拿他怎么样?以他的心高气傲,你终生留他在身侧,禁足于深宫,那才是世间最残忍的折磨,你忍心吗?你会活活闷死他的!还有什么坟墓,能比这皇宫更死气沉沉?”
赵构凝视着她背影,慢慢道:“你后悔了?”
唐灵回过头来,眼中已有泪光闪动:“唐灵求仁而得仁,至死不悔,万苦不怨。然而,我跟宁王有一点不同,我爱你,他不爱你。你不能要求他对你无怨无悔,事实上,你现在再怎么做都迟了,他对你的恨,如同我对你的爱,天荒地老亦不变。”
这时李忠进来回禀:“皇上,娘娘……他们……”
赵构冷笑道:“逃出宫去了是不?他们走不远,马上全城搜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韩铁凝离死不远,陆商阳中了问情,秦夕照中我一掌,还能有什么作为?”眼神一寒,“问情,真无解药?”
唐灵道:“没有解药,却有解法。”
“解法为何?”
唐灵叹道:“很简单,吸出毒血,到你自己身上。再把你自己的血给对方。所以……叫问情,试试你对那个中毒的人感情有多深。”
赵构脸色如冰,冷笑道:“万念俱灰,嘿嘿,万念俱灰。韩铁凝功力再高,跟我对了一掌,也不可能恢复得那么快。他必是用了万念俱灰的大法,哼哼,那可是必死无疑。等于是耗尽功力来续一时三刻之命。能在那时动手,料他如今闯出宫,也耗得差不多了吧……陆商阳,秦夕照,都要人救,我看你倒是救哪一个……”心念一转,脸色一变,道:“不好!灵儿,你立刻出宫,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唐灵一怔,再一思索,已知其意。暗叹一声,道:“皇上不必急,我去就是了。”
韩铁凝自觉功力已在一点一滴消失,知道此番无望,只求能够救得这两人。他跟陆商阳事先已在宫外备好马,上马疾奔。
他跟陆商阳服了一颗丹药,护住心脉。问情,太毒,能解的办法只有一种。秦夕照被赵构一掌打得太重,早已昏迷过去,陆商阳无奈,抱着他同乘一骑。
这一战,拼得实在太惨烈。陆商阳已想到,韩铁凝能在短时间内出手,必是用了万念俱灰的大法。用了此,离死亦不远。这一场,又是谁赢,谁输。弄出了秦夕照,却要赔上自己跟韩铁凝的命,这是为了什么?
赵构武功太高,高过他们的想象。三大高手合力一掌,竟然弄到两败俱伤的地步。他们还不知道,赵构因月余前替秦夕照疗伤续命,元气大伤,否则今日,还会更惨。韩铁凝觉得奇怪,他对皇室关系所知甚详,赵构从小为皇后所喜,在皇宫与太子一同长大,哪能学到这身武功?唐门暗器更是向不外传,这确实是个谜。
陆商阳看了一眼怀中的秦夕照。他昏昏沉沉,赵构那一掌必已打得他五脏移位,这条命能否保住还是个问题。
陆商阳左臂早已无知无觉,若非他受伤最轻,功力尚在,早已被唐门暗器要了性命。
两马疾驰而去,乘着夜色,停在一个小小院落门口。
一个老者开了门,见到三人神气,也吃了一惊。忙左右一顾,把他们让了进去。
老者伸手在门后一按,一个暗门打开,一条地道通往地底。韩铁凝道:“秦老,你务必小心。”
姓秦的老者道:“韩爷放心,我们受侯爷大恩,誓死护你。”
韩铁凝道:“目前皇上自己也是重伤,不会亲自来搜寻。以这机关的巧妙,想必还应付得了。一旦他自己来,便无能为力了。所以,我们得在他恢复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