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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默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吊针,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手撑起自己,子生连忙过来扶她。她坐起来,看向窗外,发现天空仍是黑的,于是问:“我睡了多久?”
“一整天,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这么久……”
“是啊,”子生坐到那张椅子上,“昨晚真是吓死人了,你要是真的有事,我就百口莫辩了。”
“?”
“要是让爸妈知道你陈尸在我家里,他们会杀了我的。”
“……”
“饿吗,吃点东西吧。”
她点头。
子生打开保温壶,舀了一碗粥出来,递到她面前:“吃吧。自己吃还是要我喂你?要我喂的话我不保证粥不会跑进你鼻孔里。电子书,所以你要想清楚。”
“……我自己吃。”她示意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用没有插吊针的那只手拿起调羹喝了一口。
“怎么样,还不错吧。”子生笑得诡异。
“你告诉他了?”子默一边喝,一边平静地问。
“什么……”哥哥错愕地看着她,就像做了坏事被发现的小男孩。
“施子生,”她好笑地说,“打死你也煮不出这样的粥。”
子生撇了撇嘴,知道无法否认,却还嘴硬地说:“会煮粥很了不起吗?”
“昨天是他带我来医院的?”
“还有我……”
“总算你还有点良心。”
“喂!”子生不满地瞪她,“我一开始就说要带你来了啊,昨晚到底是谁宁死也不肯来的啊!”
“我的意思是,你没有把我丢给他……”
“……”
兄妹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哥哥终于忍不住说:“你们……现在到底算怎样?互相折磨吗?现在还流行这一套啊……”
“那么现在流行哪一套?”妹妹反问。
“我不知道,”子生拿出一根烟,没有点,只是叼在嘴里,“我又没在迷那些爱情戏。”
子默哭笑不得,原来爱情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出戏。
“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很紧张你……”像是为了说明效果,他又补充了一句,“比我还紧张。”
“谢谢,现在我知道我们的兄妹情谊深厚到一个怎样的程度了……”
“我说,”子生的额头上有三道抬头纹,每次叼着烟皱起眉头时,都能看得很清楚,“你是不是对项屿那小子做了什么?”
“……”
“你知道吗,我觉得他……变了。或者说,你们的关系变了,他好像真的紧张你。”
“就是说以前都是假的?”子默苦笑。
“不是这个意思,我对你们的恩恩怨怨不太了解,我只知道你一直喜欢那小子,但他不怎么把你放在心上就是了……”子生摸摸鼻子,像是怕自己的话捉到妹妹痛处,“可是昨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他,问你平时都吃些什么药,他立刻就赶过来了。尽管什么也没说,但他脸上的表情我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沙哑,“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这么帮他说话……”
“怎么会呢,”子生认真地说,“说到底,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难过罢了。”
子默看着哥哥,忽然觉得,也许他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么鲁钝,也许他一直默默地以自己地方式关心着家人,也许,他就是那种愿意为了她做很多事的大哥。
她没有说谢谢,只是微笑,子生却因为气氛倏然变得温馨而一脸尴尬。他轻咳了一声,站起身,说:“我去楼梯间抽烟。把粥喝了。”
子默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院了,却一直没有见到项屿。他没有来医院看她,没再给她煮粥,也没有在她的语音信箱留言。
他就好像是,忽然之间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七(下)
蒋柏烈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时不时地看向窗外,心里早就开始不耐烦,却不愿意表现在脸上。他诊室那张黑色的皮椅上正坐着一个人,也许他应该庆祝一番,因为他迎来了有史以来第一个男性的病人——如果那人愿意称自己为“病人”的话。
“所以,你把她留在医院,自己却一个人跑来我这里发牢骚?”
“……可以这么说。”项屿低沉地做了一个总结。
“你跟子默一样,都是‘怪咖’!”
“怪咖?”
“就是‘怪人’的意思。”
“我说,你每次开始治疗之前都要这样东拉西扯、浪费时间吗?”
“好吧,听着,”蒋柏烈挑了挑眉,按耐住心里的不悦,“首先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你是个混蛋,不折不扣的混蛋!”
“……”项屿脸上的表情有点危险。
“如果你接受了这个事实,治疗才能进行下去。”
“我不需要你的治疗。”
“你也可以当作是一种帮助,我对你的帮助,当然我的帮助从来不是没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蒋柏烈靠在椅背上,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你说呢?”
“你对子默的‘帮助’也是有条件的?”项屿的声音很冷,在这个闷热的夏日午后,简直要让人不寒而栗。
蒋柏烈摊了摊手,无奈地抿了抿嘴:“好吧好吧,我只是开个玩笑,希望你明白,对女人我会很有耐心,脾气很好,对男人可不会。”
“……”他还是冷冷地看他。
蒋柏烈在心底发出一声感叹:究竟,自己是为了什么才要帮眼前这个“混蛋”的忙啊?!
“你的生日是?”
“?”
“我问你生日是哪一天!”
“昨天……”
蒋柏烈不禁停下翻书的动作,看着他,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啊,又一个难忘的生日……”
项屿除了皱眉和瞪眼之外,脸上再也没有其他的表情。
“怪不得……”蒋柏烈笑着轻咳了两声,然后继续翻书。
“怪不得什么?”
“没什么……”抬起头,发现项屿正怒目而视,于是蒋柏烈沉吟了几秒,继续说,“怪不得,子默说‘不要告诉你’。”
“?”
“她大概怕你就此被困在生日的这个魔咒里。”
“……”项屿皱起眉头,像是变得苦恼。
“啊,在这里,”他饶有兴趣地说,“我们的‘狮子’是森林之王,理所当然喜欢呼朋引伴,有些耐不住寂寞。他们有冲劲,虽然粗枝大叶,但为人讲义气,也蛮有人缘。
“在十二星座中,狮子座是最具有权威感与支配能力的星座。通常有一种贵族气息或是王者风范。受人尊重,做事相当独立,知道如何运用能力和权术以达到目的。
“狮子座的本质是阳刚、专制、具有太阳般的活力、宽宏大量、乐观、海派、光明磊落、不拘小节、心胸开阔,不过也会有顽固、傲慢、独裁的一面。对弱者有慈悲心及同情心,对自己很有自信,是个十足的行动派。
“狮子有时候也相当浪漫,喜欢美丽的事并爱炫耀、豪华及被人围绕与赞美。他们热爱生命、好享乐、勇敢、坚持原则及理念。个性温暖、友善、体贴、外向、对人慷慨大方,很容易交朋友,人缘当然也很不错——天呐,”蒋柏烈忍不住插话,“我第一次觉得这书也许就是个狗屁!”
“……”
“狮子座的人相当自信,甚至有的外表看来很稚气,仍很自负。对爱情的态度也如此。他们喜欢身处爱中,霸气地掌握爱人的一切。另外,他们外表虽总像个大男人或大女人般的保护着,但相对在内心里,却孤独脆弱如猫咪,很容易受伤的!不要被他乐观自负的态度所骗;他可能等你离开后,就赶紧找地方偷偷舔伤口,很惨的——嗯,这还算贴切。”
项屿用手指揉了揉鼻梁,终于忍不住问:“蒋柏烈,你刚才罗里八嗦地说了一大堆,到底是想说明什么?”
“……”
“我只是想来问你,我该怎么办?”第一次,他看着蒋柏烈的眼神,既没有厌恶,也没有烦躁,而是发自内心的疑惑。
蒋柏烈淡淡一笑,合上书,说:“你为什么以为,我会知道你该怎么做?”
“因为你了解她……”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他还是说,“你比我更了解她。”
这一瞬间,蒋医生忽然得到了一种,从医以来最强烈的满足感。噢!没有什么比项屿拉下脸来“苦苦哀求”更让人满足了!
“基本上,”蒋柏烈轻咳了两声,一脸高傲,“我认为你是一个始终活在自己世界的人,你有自己的准则,你从来不会去管别人是怎么看你的,并且你觉得所有无法适应你的准则的人都很愚蠢——用不着否认,你就是这样的人。”
项屿翻了个白眼,垮下肩膀坐在皮椅上。
“你自视很高,习惯于掌控自己和身边人的一切,也许是你运气好,你周围的人要么情商很高,不跟你计较,要么就是像子默这样因为爱你所以一再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