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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我并没有针对你,”他抓了抓头发,“我只是很讨厌跟人打交道而已——任何人——不止是你。”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你明白吗?”
她木讷地点头:算明白吧。至少,她明白到,他也是一个怪咖——看上去很差劲,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差劲的怪咖。
“就这样。”说完,丁城开着车,以另一种戏剧性的方式消失了。
她还是木讷地站着,身后有人在说话,是一种……很耳熟的声音。她转过身,几步之外,有两个人,确切地说,是一男一女。他们紧紧地挨在一起,女孩用娇嗲的声音询问着,男人却直直地站着,一动不动。
子默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楚,那是于丽娜和……项屿。
于丽娜看到她,惊讶地叫起来:“天呐,这是施子默吗?好漂亮……跟平常很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子默悲哀地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于丽娜,至少她不做作,至少她总是坦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虽然有时候不分场合,有时又口无遮拦,可是她就是她,令人印象深刻的她——让人妒嫉的她。
垂下眼睛,子默僵硬地挤出一丝笑容:“谢谢……”
她不敢看项屿,因为他定定地凝望她,尽管面无表情,可是她知道他在生气,或者,那已经是一种愤怒。
可是为什么呢?该生气、该愤怒的人不是她吗?
“喂,”于丽娜拽着项屿的手臂,撒娇般地说,“怎么不说话,你难道不觉得漂亮吗?”
一瞬间,项屿的眼里像是闪过一丝忧伤,可是下一秒,他却用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冷漠的口吻说:“漂亮吗?我觉得没你漂亮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那种……让子默手足无措的微笑。
她曾经以为面对这样的微笑,只有她会手足无措,可是她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此时此刻被他搂在怀里的女人也是同样的表情。
“讨厌,”过了几秒,于丽娜才笑着说,“你这样对别人很没礼貌啦……”
子默难过地垂下眼睛,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别人”?
“上去吧。”项屿没再看她一眼,径直走进公寓大门。
通往电梯的那条路宽敞而明亮,可是子默却有一种恍惚的感觉,脚也许很疼,可是她竟然完全没感觉,只是隐约听到于丽娜问,施子默也住这里吗?项屿用一种低沉地声音回答说,她就住在我隔壁。于是,又引来一连串的提问。
她忽然有一种,想要转身冲出去的冲动,想摆脱一切,感情也好、工作也好、家庭也好……一切的一切,她都想要抽离。
她想要做一个,自由自在、无牵无挂的施子默。
可是……她仍然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他们身后走进了电梯。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她已经分不清这香水味是自己的,还是于丽娜的,她只是忽然想到了以前那些站在项屿身旁的女孩——会不会,在他看来,此时此刻的她,也跟那些女孩一样?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门从两边打开,项屿绅士地按着开门的按钮,等她和于丽娜都出去了,才走出来。
她伸手去包里摸钥匙,心忽然就沉到了谷底,装着钥匙的那个背包被她留在了车上,而车却停在餐厅门口没有取回来。
项屿拿出钥匙开门,眼神和动作都很烦躁,她抓了抓头发,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那个……”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皱起眉头瞪她。
“我钥匙……没带,可以帮我,开门吗……”
于丽娜讶然地看着她,又看项屿,36D的美女其实也不是草包。
项屿挑了挑眉,缓缓地走过去,用自己钥匙串上的某一支钥匙帮她打开了房门,然后转身,一言不发地拉着于丽娜进了自己的房间。
门里面立刻传来娇嗔的声音,子默痛苦地转身关上门,跌跌撞撞地走到沙发上坐下,忘记了脱鞋,脑海里只有Duffy的歌声在反复吟唱着:
you think you're loving but you don't love me
I want to be free; baby you've hurt me。
会不会,有一天,她也有勇气,对他说出那些话。那么,他会害怕吗,痛苦吗,还是……只是淡淡地一笑?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听到墙上钟摆的声音,远处有人正在放烟花,她不禁露出微笑,那些人,一定不寂寞,一定很快乐吧。
她就这样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隔壁传来甩门的声音,还有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砖上那尖锐而触人心魂的声音。接着,是电梯到达时发出的“叮”的一声,以及电梯门关上的声音。
世界又恢复了平静,她甚至能听到远处放着烟花的人们的欢笑声。
忽然,沉闷的敲门声响起,她知道,那是项屿的拳头捶打着门的声音。她是黑夜中最敏感的生物,怔怔地坐着,不敢起身。
可是,他没等她去开门,就用自己的钥匙开了进来,门打开的一瞬间,月光直直地照在他身上,轮廓晦暗,他看到她坐着,仿佛松了口气,然后转身拔下钥匙,关上门。再转过身来的时候,眼里多了几分恼怒。
“为什么不开门?”
“……我脚疼。”她看着他,只想得出这样一个拙劣的借口。
“脚疼?”他冷笑一声,“那是因为我们‘漂亮的’施子默小姐从来也不穿高跟鞋。”
“……”她垂下头,没有看他。
“……”
他们就这样沉默着,直到项屿忍无可忍地说:“你没有什么需要跟我说的吗?”
“没有。”她第一次用一种强硬的口吻回答他。
“施子默!”他愤怒了,走上来一把拎起她,扳过她的脸,让她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
“……”但她只是倔强地抿着嘴,什么也不说。
“那个男人是谁?!”
“……”
“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他用一种近乎疯狂的口吻质问她。
“……是一个男人,我打算跟他交往的男人。”她平静地回答,心却在颤抖。
项屿甩起胳膊把她丢在沙发上:“一个需要你精心打扮去迎合他的男人吗?!一个需要你穿着我买的裙子去讨好他的男人吗?!”
“我没有迎合任何人,没有讨好任何人!”她尖叫着,可是心里却在说——除了你之外。
他气红了眼,原本紧紧攥着的拳头忽然伸到她的领口,用力撕扯起来:“不准你穿我买的衣服去见其他人……不准!”
丝质的布料立刻破裂了,他愤怒地撕扯着,她没有抵抗,直到那件原本很漂亮的蓝色连身裙离开了她的身体,直到他捉着她的双手,疯狂地亲吻她的唇。
她开始挣扎,他却捉得更紧,仿佛是要用所有的力气来制服她,也许他是气疯了,也许他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可是无论如何,这个吻并不是爱——也许她从来都没得到过爱!
她终于放弃了,任凭他滚烫的嘴唇在她身上游走,她情不自禁地呻吟着、叹息着、颤抖着,可是她却觉得羞耻。那种强烈的想要摆脱一切的想法又回到她脑海里,她闭上眼睛,感觉到他的手指抚上她胸前,可是出现在她眼前的,只是一片布满了青苔的……石子路。
子默被窗外的雨声吵醒,她睁开眼睛,眼前是项屿那张英俊的脸,熟睡时的他,像一个纯真的孩子,手指轻轻拽着她的手指,好像多么离不开她。
可是,她想,当他睁开眼睛,露出那种让她手足无措的笑容时,他是那么淡定而……残忍。
她悄悄地坐起身,艰难地抽回自己的手指,手腕还隐隐作痛,但她全不在乎。他嘟囔了几句,翻过身继续睡着。她穿上衣服,从镜子里面打量自己。
她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离开这里,离开他。并且,她发现自己竟然充满了勇气,一种强烈的,想要改变现状的勇气。
于是她拎起昨晚丢在沙发上的提包,穿上鞋,打开门悄悄地出去了。
她在楼下拦到一辆出租车,打开手上精致的提包,幸好,里面还有足够的钱来付车费。
出租车停在餐厅门前,早晨七点,四周好像还是静悄悄的,只听到淅沥的雨声。
子默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坐进去,自己那只惯用的大大的背包就安静地躺在副驾驶的位子上,里面有所有她需要的东西——尽管她知道,自己最需要的只是勇气。
她开车上路,雨刮器勇敢地摇摆着,冲刷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她忽然觉得,自己也应该是这样的:勇敢而坚定地做自己该做的事。
车子停在公司楼下,她走上楼,顾君仪应该今天一早就来加班,她想上去跟她请假,不管是不是被批准,她只是要说一声。
走廊上空无一人,她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面没有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