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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致远并没有去扶叶非云,事情关乎叛党叛国,无论如何不能儿戏。
“是!师座。”依旧低着头。
“这信写的好呀!言辞恳切,语句动人,情深意长,论据充分,你不动心么?”
“是顾同写的,以前协同作战时为了对付东氏军的密码破译,我们俩单独约定的特殊语言。师座,我绝不负公国。”
“可是你过去了,就可以和林亚团聚了,这个诱惑也不大吗?哦,多了一个顾同,是吗?”问的很是轻缓,好象是一声叹息。
“师座!非云绝不是朝三暮四的小人,除非身死,否则非云永不改变今日立场。”
“我知道你的清白和你的脾性,可是非云,如果你今天要走,我不拦你,就当我不知道这回事,可如果你留下,就代表了你的选择,你就只能与兴农党为敌,与林亚为敌,你要想好。军人,永不能做那三心二意的事!”伸了手去拉叶非云,裘致远确实有揽入怀中的冲动:忘了林亚吧,我一样有宽厚的胸膛,我知道你的痛和你的苦,甚至还有你的坚持!
谁说神魔就不需要依靠?
“谢师座!”叶非云站起,着实出了一身冷汗,叛党叛国,确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这顾同,可真能……唉……
“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要对阵易道东,小心为上!”伸了手似乎想抱一抱,却僵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放下了,“去吧。”喉结下一寸半处有一小块白色的疤痕,是第一日比武时叶非云留给他的,已经剥落了痂。
易道东是叶非云的最后一个挑战者,青盟的同班同学,沙场的旧将,三营的营长,军官组的第一名,原先内定的炮兵营最佳营长人选,为了能和叶非云名正言顺地打上一架,抛开营长的身份去参加了只要求副营以下军官参加的军官组大比武。
同行是冤家,对于同一个岗位的竞争者来说,不光是冤家,还是有你没我的仇敌,既生瑜何生亮!
易道东,行伍出身,军功累累,和林亚是一类人物,自幼参军,战绩显赫,刚猛谨慎且有着一个军人的豪放和激|情。
站在场中间的易道东,魁梧而有气势,身高超过了185,体格也健壮,壮士,这就是壮士,即便是林亚这个莽夫站在他面前,也是够纤细修长的。
叶非云无可避免地又想到了林亚,是啊,林亚绝不会这般粗壮,林亚就是脾性壮士,身形还是很修长的,也就是结实些,不会给人一种山压一般的感觉。
比武场上,并不容许人想太多。
尤其是面对最强劲的敌手时,思考,只能是关于对阵的。
顾同昨天的密码信清楚地传达了他甚至是林亚的意思,加入兴农党。至于那些曲里拐弯的话,无非都是绕着那革命无分党派、战局可促联盟的意思转,既然可以预见下一次的联盟,为什么还要自己改变党籍军籍?简直就是自己扇自己的耳光!既然是革命无分党派,为什么他们自己不改变立场,却要别人来做叛徒?对于一个军人,就像贞洁烈妇一样,从一而终是最重要的。
不是有个笑话么?某军大决战,在最主要的位置安插了一将。
人云:领袖在这么重要的位置得安排个虎将来,再不然,也至少得是条看门狗么!可怎么就安排了头猪过来!
人对曰:汝没看见只有那猪是最忠心的么!绝无叛变之虞。
是啊,不忠心的军人,哪怕你能力卓越如魏延,也逃脱不掉无法重用、被斩马下、诟骂千年的命运,没有投降的非云,只有战死的非云,即使投降的对象是你林亚。
这最后一天的比武,在易道东的提议下,使用了真刀,说是为了好看,并且不限时间只比一局的刀,叶非云当然不能怯场,同意了,弄的裘致远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也只得依了他们。
易道东使用的刀是把金背九环八卦刀,阔而沉,一挥起来,九个金环当啷作响,一阵急一阵缓的,清脆动听,铮铮中透着隐约的杀气,是一把好兵刃,也是一个好刀手。
横刀,立住,右手持了刀把,左手轻托刀头,横了在胸前一尺处,刀锋向外,刀背向内,平了胸口,易道东的起手礼很标准,也很有风度。
叶非云并没有什么确切的招式,半天也不见他出刀,只是站在那里,不做声,眼睛低垂。
见识了他前些日威风的众军自然以为那是叶非云托大,藐视对手,其实丫是从易道东想到林亚,又从林亚想到顾同和那封密码信,再从密码信又想回到了林亚,然后在林亚身上打转,最后才从林亚的拥抱上想到了昨日的裘致远……于是,惊醒。
于是,睁开双眼。
易道东是个有耐心的人,一直在那里等待叶非云的反应,沉得住气,是一个好军人应该有的素质,可易道东要知道叶非云这好一会儿工夫想的是什么,估计会后悔得肠子发青,这么好的攻击机会错过了,还是谨慎有余!
众军一直在鼓噪,叶非云的支持者和易道东的支持者分成了两派,长官对阵,士卒也跟着对阵,两个最强悍的营长,各有一个营的死忠士卒,带动了整个师的官兵,壁垒分明。
这边喊一句“金刀营长”,那边必然对一句“铁血参谋”,必胜之类的口号早就是泛滥一片,从喊口号发展成湖骂,接着有在列阵关战的背后发展出了几对互不服气的小兵,营长们还没动手呢,那边已经打成有一锅粥了,打完了又鼻青脸肿得凑回来看比武,继续喊口号。
叶非云终于抽出了刀,易道东毕竟不是其他挑战者可以比的,战场经验和满身的伤都是他可以让叶非云全身戒备的理由。
第一次有人看清楚叶非云的刀是从哪里出来的,手上,很缓慢地抽刀,双刀,左手的长一点,右手的略短,都在一尺左右。
叶非云是个左撇子,这是个已经众所皆知的事实,叶非云的刀也很古怪,不像个军人的刀,倒更像个侠客的刀,够标新立异,够赚眼球,看上去也够轻巧,轻巧到像个匕首,而不是刀。
扣了刀,叶非云习惯性地审视对方。
从青盟开始的竞争,从零开始的战友情谊,从风光到落魄,再到现在的对阵,易道东一直显得比自己平顺的多。
右手虚晃,叶非云终于出手,刀轻灵,透薄。
易道东只是扶了刀,退了一步,用刀身顶了一下晃过来的刀,叶非云的左手已经跟了过来。
场边,轰然的叫好。
又一波声势浩大的口号浪潮席卷了全军。
裘致远的提高士气的方式确实收到了前所未有的效果:每一个兵都在激昂的情绪中拥护着自己的长官,不惜一战。
秋风起,无碍气氛的热烈,更无碍热火朝天的比武,光了膀子的兵比比皆是,抡了那衣服,不停歇地喊,仿佛比武是靠支持者喊赢的,夹杂着几声口哨,破空,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万个男人就是一场地震。
地震的震源,当然是场中的那两个倏忽分合的人影。
易道东以慢制静,好象要看遍叶非云的招式觑出破绽再出手,可叶非云本来就是个没招的主,军体拳夹杂一些和林亚较量时折腾出来的招,甚至还夹杂了许多小时候打猎时学的一些对付野兽的招,实在没有路子可循。
打斗了半天,好看倒是好看,却彼此拿对方没有什么良方,士兵们依旧热火朝天地鼓噪叫喊,裘致远站在那里也不免有些心焦,都已经打了一个小时了。
叶非云已经出汗,细密的,布满额头。
易道东显然观察到了这一点,大喝一声,在一片呼哨叫喊声中透了声音出来,金刀劈过,一招泰山压顶直奔叶非云而去。
利器锋芒,不可硬挡,当然是侧身避过,只不过叶非云的避太有舞台效果:金刀贴着背下沉到底,甚至拉断了几根稍长的头发。
看的士兵们先是一阵沉默,接着又长长地“哦——”一声,随即爆发欢呼和叫好声,这一刀,劈也劈的好,躲也躲的妙,于是,第一次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