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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手持着看,以前也就是觉得新鲜,不明白洋人是怎么用的,这么麻烦,今儿倒好,恰给用上了。”裘致远的语气很轻松,半是调侃自己地补充,自己捏了另外一只在那里瞧,叶非云又怎么会不明白裘致远是在找话题?
夜空,很美,宁静,深邃。
深深的蓝,悠远的似乎要吸引人掉进去,那种丝绒的感觉,宝石般的华贵,有着让人宁静的力量。
天上闪烁着无数的星星,除了北斗,叶非云认得的不多,都是依靠小时候上山打猎时父亲教的名称记忆,每个名字后面都有一段美丽的传说和一小段温馨的回忆。
有多久没有抬头看看星空了?自从灭门屠杀,有多久没有敢抬头看过星空了?叶非云不知道,那每一颗星后面,都有父亲布满岁月的脸和妹妹天真的笑。
月亮很圆,是十五的月亮,现在却缺了一小角,原本应该圆满的日子,变成了缺损。
叶非云面无表情,从大比武开始之后,他就再也没显露出那些情绪,一切仿佛都又归于了平静,平静得像是将时间切换回了一年前。
裘致远举了一会子镜片,独眼龙似的看着月亮,还是觉得累,索性拿起高倍望远镜:“还是放大了看有意思,一个麻脸婆子,被形容得天仙似的,还嫦娥,我看,也就是个芝麻烧饼。”
说完,逗乐似的笑笑,这个叶非云,压下了所有的情绪,也不知道是真放下了还是假放下了。
月亮被一点一点的侵蚀,叶非云的很出神,仿佛是看的入了迷。
周围越来越暗,当月亮被侵蚀得只剩下一丝细边的时候,叶非云忍不住端茶喝了一口,周围很安静,连一直“吱吱啾啾”个不停的各种虫子也停止了声息。
世界好象暂停了那么两秒,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叶非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寂静,什么声响都没有,还有无边的黑暗,茫茫的,不着边际。
“叮——咣——”一声,在黑暗之中像是一声炸雷,惊得叶非云一阵肉跳,定了定神才醒悟,是小方几子上的茶杯被裘致远碰翻了,赶紧凭着方位印象摸索着去捡拾。
先是一摊子水,间或着有些茶叶,再摸过去,茶杯。
可茶杯上有另外一只手,不是叶非云自己的手!
宽厚的,温暖的手。
一呆之下,正想把手抽回来,已经被握住了指尖,用力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另外一只手也覆了上来,叶非云彻底被惊得从月蚀时回想过去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师座……”低低地喊了一声,很坚决地往回抽手。
始终没有出声,可裘致远的手也一直没放,就那样温热地握着。
裘致远的手很厚实,很有力量,不像叶非云的手,修长而单薄。
黑暗中,叶非云忽然有了被猎物盯上的感觉,危险的气息趋近,再也顾不得尊卑面子,使劲扯了一下手,裘致远却恰好也放了,蹭地一下站起,叶非云能想到的最安全反应就是贴墙而立。
脚步还没有跨出完整的一步,身体已经撞到一个怀抱里,叶非云又惊又急,恐惧在心底蔓延,黑暗带来的慌张感和危险潜伏感漫了上来,肌肉开始紧张得发颤。
“铮——”地一声出刀,叶非云显然有些慌了。
“非云,是我……”裘致远的声音,响在耳边,温和的声音,脱掉了平日的威严,轻轻地,和那个结实的怀抱不同。
刀僵在触及到了后颈命门的地方。
这个裘致远,居然在叶非云出刀之后依然没有改变姿势,还是那样穿过腋下搂着,将整个后背无防备地留在叶非云的刀锋之下。
刀下去,就是逆杀长官,就是恩将仇报,可不下去,这样抱着,又如何可以!
“不要这么紧张……非云,你太累了……”低低的声音,带着呼吸,在耳边蹿,像只小小的老鼠。
“师……座……”明显的紧张,喉间如同卡了一块炭,干涩苦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即使说的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长官,你不该抱我?
还是:师座,请自重?
难道还是:我心里唯有XX那个家伙?
再不然,也不可能是:放开我,否则刀就下来了!
结实的掌抚过叶非云的背,鼻息却埋在肩窝处,呼吸着,好象要闻一闻叶非云的味道,一阵僵硬。
“别太紧张了,今天就忘了我是你的师座、曾经的教官吧……”轻轻的一句,包含了很多的心思和意思。
手逐渐下滑,贴着脊椎,一直到了那道刀疤,叶非云猛然惊醒,一个反擒拿,甩下裘致远闪开身子,背靠着檐廊下的墙上,气也不敢喘。
裘致远没有想到叶非云会在自己以为慢慢接受了的时候忽然来了这么一下,脱离了自己的怀抱,再去捞,已经是一手的冰凉,全是空气。
叹了口气:“非云,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声音寥落而低沉。
月亮已经又露出了一丝丝的边,光亮开始回到大地,隐隐约约的景物又进入了眼帘,裘致远已经坐回了椅子,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默默无言,一直等到月亮重新完整地回到天空,叶非云也没有再敢坐下,一直站在那里。
“今天我失态了,你……早点休息吧。”裘致远依旧没有转过头来看叶非云,扔下这句话,走了。
弄得站在那里的叶非云半天作不得声,慢慢走了两步,感觉脚步沉重无比,停在窗前,窗子里面挂着一个小布帘,窗上贴着几个窗花,中间那个最大的是钟馗捉鬼,钟馗一脚踩在龇牙咧嘴的小鬼身上,面目狰狞,现在看去,倒是狰狞得很可爱,像个赌了气的脸,林亚的脸。
歇了那么两口气,叶非云让警卫给送了木桶来,还是氤氤氲氲的水汽能缓解人的情绪。
泡在桶里,叶非云又可以放松自己的情绪,放纵自己的思维,回到那个互相搓澡的时候,那个时候……简直就是天堂。
“砰——”,院子里,也不知道是谁打翻了瓶子,巨大的声响带回了随着水汽漂浮的思绪。
抬头看向窗子,仿佛眼神可以穿透那块布帘子,叶非云忽然猛地惊起,迅速跳出木桶,擦干,穿衣。
一分钟,内务训练的印子深入骨髓,一分钟之后,叶非云已经穿戴整齐站到窗前,前前后后仔细地看那帘子,半晌作不得声,又不死心,旋了出门,到廊下窗前站了,望内一看。
惊得立在那里如化石状。
“去,把那奸细拉出去处理了!”冷峻的声音破空而来,叶非云回头,裘致远的房门口砸了一只大花盆,房里亮着灯,房门虚掩着,一个身影在窗子前来回踱了几步,又去桌前坐下了。
一个警卫应了一声就见他匆匆跑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和叶非云打上招呼。
“非云,来!”裘致远呼唤,房门开处,可以望见坐在桌前的裘致远,手上拿了一张纸,写了些什么在上面。
刚想回房的叶非云只得硬了头皮过去,裘致远的房间很简洁,没有挂窗帘,也没有任何的装饰物,只有屋角有一只箱子,装了些私人用品。
“师座。”
“看看。”
递过手里的那张纸,裘致远的脸色很严肃:“是从一个兴农党的奸细身上搜出来的。”
对着灯光看了那么两眼,叶非云彻底被惊到了:“师座!”
第五十四章:绝无二心
“师座!”叶非云右腿单膝跪地,右手放在左胸口处,“我对党国之心绝无二意!”
“哦?这信你看的懂?并没有写明是给谁,也没有任何可以推断的蛛丝马迹,用的还是哲、玢两文混合杂糅之后跳字阅读的特殊书写方式,你看的懂……只是扫了这么两眼,你就看懂了?”裘致远并没有去扶叶非云,事情关乎叛党叛国,无论如何不能儿戏。
“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