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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亚像佛,信念的坚定和忘我的境地,流淌在脸颊上的,自己早就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
阻击,一向是以血肉为盾,已经两天三夜了,只要再撑过这最后几小时,厉江边的合围就成功了,可身边的人……除了顾同,还真难找出其他没有受伤的人。
在东氏军冲锋的间隙,林亚小心地将顾同身上摸上鲜血,换上已经阵亡的士兵衣服,埋压在了牺牲战士的身体之下,或许,这样可以让他免于一死,阵地被占领是必然的事,就这么几个人,逃,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也是不符合战场规则的。
在东氏军急进的时候,叶非云也在陈铭的指挥下,随同大部队完成了穿插,炮火也成了诱敌的不二法宝,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
面临厉江,背有大军,井上山秀从没有这样被动过。
没有人能够预料到陈铭会如此大胆,大开家门放贼进门,自己却闪到贼身后去,不过,也对,军力不成正比的时候,背后一刀,是最有效的。
水城依旧,强攻,还是难,井上山秀派遣了两个师做为断后,然后分兵两路,一路在北岸攻打城门,一路,准备渡江。
厉江沿岸早就坚壁清野,无船可渡,在大肆搜刮扫荡之后,井上山秀得到了不少尚民搭建房屋的巨大原木椽子。
扎阀渡江,对于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很是轻而易举。
“狗日的王八蛋,老子在这里!有种就上来和老子打!”林亚的怒吼响遍整个山头,身后的山石早就已经化为齑粉,没有一棵树一根草是完整的,如果不是坡太抖,坦克估计早就已经开上来了。
东氏军也就是吃了地形的亏,没有什么屏障,还击虽然够强劲,伤亡却也够大。
“难道老子注定是光杆连长?!”眼看着兄弟们一个一个地倒下,林亚有些呜咽了。
“难道井上山秀注定是不败之神?!”被紧紧咬住阻截的陈铭也在战事的胶着中思虑。
渡江已经开始,巨大的木筏,多少能让厉江的大波大浪失去一些威力,艄公将前后的筏子用几十根粗大的缆绳前后连接,欲连不连的,又有机动性,又有整体性,遇到危险又可以迅速斩断绳缆。
不知道是谁先燃起了火,在大半已经下水的巨筏上,竟然蔓延成灾。
“快斩断缆绳!”
“火……啊……”
江面上的火,升腾着浓浓的烟,给了所有人以信号。
“发起总攻!”陈铭的命令是死命令:打残部队,也要让井上山秀得到教训。
呜咽的炮声,江上的惨叫,其实,也就是相隔数里,清晰可闻。
“五号指令,南偏西3度,放!”没有时间思考为什么江上会起如此大的火,叶非云眼前的任务是轰开阻击部队的缺口,防止敌军增援部队到来,腹背受敌,那样,可就不妙了。
“老子和你们拼了!”林亚的怒吼混着一声巨响,在攻上山头的一撮东氏军中炸开。
即便是一寸焦土,老子也是不会让的……
“此战端一开,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宗政呈在东氏正式全面侵尚时发表的演讲仿佛就在战场上空飘荡,真正的“一寸山河一寸血”,只是希望,一寸血真能换回一寸山河,而已。
第九章:死的残酷
不知道死的残酷,就无法体会生的幸福。
林亚的命确实很硬,在兄弟们都死绝了的情况下,居然没受什么大伤,提溜着被自己拍的晕晕忽忽的顾同,晃晃荡荡就回了水城,一种苍凉的劫后余生的伤感,在林亚的脸上蔓延。
叶非云无疑正是春风得意马蹄急的时候,炮兵连的战功,不仅得到了陈铭的肯定,总统的表彰,还让郑中翔刮目相看,特播了一千块大洋,给炮兵连加饷,并集体记功一次,叶非云也名正言顺地任了连长一职。
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东西两路阻击兵马几乎全军覆没,兴农党旗下的整个营,只回来了二十三个人,包括营长在内的其余将士,都牺牲在了那段弯道,一个营的全体阵亡,换回了三天的时间和敌军一个师的残破战斗力,从整个局上看,很划算,可对于局部,确实……
“非云,恭喜你……”
“有何可喜?到是你,升了营长,很快呀!都赶的上哲国造的小炮了。”依旧平淡,战争的生死已经很难打动他的心。
“你的伤口长的怎么样了?我看看……”
这家伙,简直就是没有任何一点自觉性。
“好了,林亚!非云,江面上的大火是怎么回事,知道吗?”善解人意者,莫过于顾同。
“我也不怎么清楚……不过,按照之前司令的部署加上我的推测,应该是先将所有大小船只隐匿,接着派遣人化装成居民和艄公,将一些大的椽木涂上火油,或者是抠上引线槽,缆绳应该也是事先浸泡过火油的……恩,燃烧迅速,在火起的时候来不及完全斩断就蔓延了,而且艄公放火,点多且散乱,必然难以救助……必然是油,只有油才能在水面上依旧燃烧……”
沉思中缓缓叙述的叶非云有一种莫名的魔力,声音轻缓,带了写磁性,不像是在说战事,更像是在对情人倾诉,林亚听得呆了。
“果然是条妙计,烧了他井上山秀一个师,还把这个什么‘帝国之花’给烹了,实在是大快人心!‘铁锤将军’威名远播矣!手段够恨,够绝,也够准的!”难得顾同笑的如此豪放,林亚却在一边发呆。
吃过晚饭,三人在营地慢慢走,聊着林亚的失眠,聊着叶非云的攻击宝典,聊着顾同没有作战机会的无奈。
“非云,你好象又长高了,以前还比我矮上那么一点点,现在都差不多了……”三条一样长的人影,在月光的照射下,拖的很长,宛若林亚心中所思,暗淡且长远。
“呵呵,林亚是不是老了?这两年倒是没怎么长个子,都长心眼去了?”
“去你的……混小子!你才尽长心眼呢!老子胸怀坦荡……再说了,非云那是孩子,毛还没长完全呢!当然要长个子了……哎哟!非云,你干嘛!”
“我不干嘛,我干架!你才是毛没长齐呢!”总是轻易地被这个满嘴跑脏字的家伙激起情绪,可以轻易地出手。
或者,是因为明白两人水平差不多的缘故,不必顾虑被打残,于是抓住一切过过切磋瘾的机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砰砰砰砰”地过了数十招,只听见林亚在那里不停地埋怨兄弟无情云云。
“行了!都住手吧!该回营了!”轻巧地伸入一根树枝,解了肉搏正激烈的局,林亚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如果说叶非云的身手还可以从他凌厉的眼神中看出一点端倪,那么顾同解斗局的这一手,实在有些让人出乎意料。
“你……会……”
“不会,只是看的多了,知道一点平衡的拿捏。”知道林亚要问什么,很温和地打断。
“那……之前……”
“不是都被你拍晕了吗?再明白也明白不过力量的悬殊呀……”
呵呵,叶非云终于笑出了声。
“那个,我今天在非云这里好好聊聊,要么,你先回去吧,总得有一个指挥官在,你说是不?”林亚还是忍不住开口。
“不行!”两个声音的同时反对,竟出奇的一致。
“呃……”林亚显然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好的提议居然被两人同时反对。
“我还是先回去吧,非云!”思忖了很久,顾同终于让步,把叶非云拉到一边低声嘱咐,“林亚这次阻击战折损了所有兄弟,情绪有些不对劲,要么,还是你宽慰一下,他拿你当兄弟知己,不会不听的,我说的,也只能是治表而已。”
目送顾同离去的身影,林亚的情绪特别的好,就是不知道这个大才子和非云嘀咕了些什么……
痴缠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