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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猛然抬起头,止住了这疯狂的举动。
不,我不能这么做。
他把燃到几乎不可收拾的欲念慢慢压了下去,随后平静的,不知是提醒自己还是告诉顾惜朝道:
“我绝不会如此对你。”
铁手和追命来到洞内石厅时,除了地上的死人,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铁手记得他走时图腾上只缺神哭小斧,可此时却有了小斧,少了玉苏流星。
发生了什么?铁手敏感的觉出这里一定发生过很激烈的打斗,很明显,为了宝藏。
“戚少商他们会不会已经去找宝藏了?”追命睡了一路,虽然还没完全恢复元气,但仍让自己醒了过来,听铁手叙述了当时的情景。
“我在想,从图腾上的兵器看,他们一定针对打开宝藏有一场恶斗,现在,很可能已经进入机关。”
两人商量了一番,终于决定兵分两路,铁手在石厅内寻找机关,静观其变,追命从最近的府衙调派人手过来,无论如何,这宝藏绝不能落在古月枫手中。”
临走,铁手还是有些担心,“追命,你体力可以吗?”
“没事,”追命那调皮的笑又浮现在脸上,“这四大名捕不能白当了。”
35
顾惜朝醒来时,烧已经退了。
他身子一动,抱着他的戚少商也醒了过来。
“你好些了吗?”戚少商摸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人也该清醒了。
“恩。”顾惜朝的样子,有些奇怪。
戚少商急了,道:“你真的没事?”
顾惜朝点点头,却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这里不见天日,戚少商也无法说清,他估计一下道:“总有五、六个时辰吧。”
五、六个时辰,顾惜朝抬起头,心头如有浮云。
“我在想如果不再有人打开机关,我们是不是就死在这里面了。”
“有这个如果,而且几率越来越大。”戚少商从不回避面对死亡的可能,答的很诚实。
顾惜朝苍白一笑,太能面对现实的人,往往也让人觉得可怕。
他望着紧闭的石门,胸膛颤颤的起伏,终于问:“既然,我们都很可能走不出去,又处在那种情况下,你,为什么没碰我?”
原来他虽然烧的迷糊,记忆却没有完全失掉,两人纠缠的吻,他记得,戚少商止住了他,他也恍惚记得,还有一句话,当时有印象,现在却不知是什么了。
所以,他要问答案。
戚少商看着他,一如那年在棋亭酒肆捧着粘好的《七略》看着他,那时他说“这真是一本好书”。现在,他说:
“我喜欢你,就绝不会在你不清醒的情况下碰你。”
他不是什么柳下惠,甚至也有过一些风流韵事,但他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用心的。
顾惜朝听完这句话就撇过头去,没了声息。
戚少商有点惶恐,近身察看,却惊觉顾惜朝眼角有泪,星星点点破碎在修长浓密的睫毛上。
他在流泪吗?戚少商心内一震,他第一次看到顾惜朝流泪,以前所见的顾惜朝,狂傲过,狠绝过,痛苦过,绝望过,但未曾见他流泪,连对晚晴的死,他也潜意识的宁愿选择疯狂。
“怎么了?你可还难受?”
顾惜朝涩涩的摇摇头,声音低低的说:“从未有人这样对我,除了晚晴。”
戚少商一阵心酸,“除了晚晴,”原来在你生命里,仅有无条件对你好,尊你爱你的就只有晚晴吗?
想你生的如此出类拔萃,又满腹韬略,却凄苦一生,未曾品尝到多少温情和关爱,这,是怎样的悲凉啊。
他的手抬起,微屈的食指,轻轻触到顾惜朝睫毛上的细珠儿,让它随风化去,不留痕迹。
终于可以凝视着顾惜朝幽黑无底的眼睛,终于可以结束那无边的煎熬,他清晰的声音响在两人的耳畔。
“从见到你第一面时,我就喜欢了你,从今后,我会永远对你好。”
顾惜朝笑了,有点悲伤,也有点喜悦,“想不到我们还会有坦露这些的一天,哪怕只是在这里,我认了。”
他抬起头,细长的手指拂上戚少商的发,眼睛里月明星朗。
“我,也是。”
真正的结合从这一刻开始,两个人慢慢的倒在地上,人影重叠,发丝纠缠。
他们居然都那么的平静,一切都柔的象轻软的丝绸滑过身体,那么异样,那么陌生而又熟悉,却泛起无尽的涟漪,熨在每寸肌肤上。戚少商觉得这感觉深入了肌肤的纹理,渗入了毛孔,铭刻于灵魂,他觉得即使两个身体分开,他也不再是以前的戚少商,因为有个人跟他结合过,不止身体,更是灵魂的。
这才是真正的结合。
两个人都静静的躺在彻骨寒冷的冰上,睁着眼,没有睡意。
脑海中,刚才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感觉还如此深刻,身体上也似还留存着对方的体温和气息。
此时,心是满的,柔软的,轻飘飘,象飞在三月天里的柳絮。
那柳絮漫了天,迷了眼,淹没了所有,只留一个人在那浮沉的白色中凝视着另一个人,彼此的眼眸,彼此的魂灵。
天地偌大,只有你我而已。
戚少商偏过头,看顾惜朝围绕在脸侧的鬈发,一波一波的,象延绵的海浪。
当那发丝流泻在他指尖时,他的心也曾象止不住的波涛。
情不自禁把手伸过去,覆在顾惜朝的手上,慢慢握紧。
掌中的手并不比他的小,但因手指生的细长,他仍能一把将四指握下。
那感觉,和以前握息红泪的手完全不同。
没有女子的娇小,盈润,而是干燥,修长,指骨柔韧的一只手。
就是这只手,却让他有想握着,紧紧的握着,永不放开的冲动。
我爱着你,最简单的证明,就是你总能让我想到永远。
不要说该不该。
我知道我不该,爱一个男人,爱一个仇人,可,真的爱上了,只为你,我,永不后悔。
顾惜朝也偏过头,正对上戚少商的眼睛,很近,近到他能看清那深褐色的瞳仁上自己的投影,戚少商的眼睛是可以见底的,他是个没有恐惧和噩梦累积的人,是一个能把信任和热情先赋予人的人。
所以,他才会有这般让他无法抗拒的温暖和信赖。
能冲破他的噩梦,驱散他的阴影,让他那样完整的接受,没有恐惧和犹疑。
曾经我不愿去亲近晚晴,今天却接受了你。
我知道我是清醒的,从未这样清醒。
不要问我该不该。
我知道我不该,爱一个男人,一个我欠了血债的人,可,真的不后悔,只有你,一切都值得。
两人相视一笑,那一刻,他们无障碍的看到了彼此的心,最柔软,最真实的心,原来,被自己所爱的人爱着,是那样的幸福,原来,和自己所爱的人结合,是那样的美好。
乃至我们愿在此刻忘记所有,仇恨,恩怨,世俗,教条…
人生苦短,到头来也不过只截取数个片断。
今生有此,何必它想,何必它求。
顾惜朝坐起,披上外衣,虽然心里仍然暖融融的,但毕竟抵挡不了四周的寒气。
戚少商也坐起来,从身后抱拢他,经过那番肌肤相亲,这样的亲昵在两人之间变的十分自然。
他笑着道:“你好象特别怕冷。”
顾惜朝点头:“我练的内功是寒冥功,体质与常人不同,怕冷不怕热。”
“难怪。”戚少商忍不住又拢紧些,可别让顾惜朝再着了凉。
他把背靠在一个巨大的冰块上,将顾惜朝搂在怀中,如今此情此景,再想起过去种种,这一路恍如隔世。
不曾想有今日。
36
却听顾惜朝问:“你在想什么?”
“在想你。”
“我不就在你身边吗?”
“还有很多不在身边的,棋亭酒肆的你,连云寨上你的,鱼池子里的你,河边的你,草屋里的你,剑庐的你,多的数不清。”
“有很多的我不该是你喜欢的,杀人的我,追杀你的我,咄咄逼人的我,你不恨吗?”
戚少商的声音响在耳畔:“恨过,但抵不过想念,我忍不住想念每一个时刻的你,哪怕是我恨的仍能很轻易的扎根在我的心里,无法遗忘。”
顾惜朝低下头,看着地面道:“我也忘不掉你,在棋亭酒肆,第一次有人看完我的兵书,第一次有人称赞它,第一次有人真正赏识我的才华。那些第一,居然都是你。你可知道,我在京城中过探花,可却未能抵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