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快到了,快到了!』西门冬里欢喜地叫起来,他费了很大力气抵抗呼啸的风声:『再用不了五十步,我们就可以翻过山脊向下去了。』
『我……我……』风无昧张着嘴,脸色铁青,手足冰冷,整个人窝在西门冬里的怀里说不出一个字来。
长期生活在平原上的人,无法适应高地的寒冷与稀薄的空气,就算风无昧内力充盈,到了山顶上也气息不继,头晕目眩,更何况风将团团冰雪卷起来直扑面部,让人眼睛睁不开,呼吸也更困难呢?西门冬里知道高山症的厉害,看风无昧的样子也知道他撑不了多久,只能咬咬牙,将风无昧背在身上,加紧向上走。
贴在西门冬里的背上,风无昧的手垂在他的胸前。他的身体好热!风无昧无力地抬起眼睛,看着眼前那蜜色紧实的颈部。心跳得很快,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的体温就算隔着厚厚的裘衣也在源源不断地向自己传来,风无昧轻叹了一声,将脸贴在他的肩上,在摇摇晃晃中陷入了沉眠。
『风无昧,风无昧?!』耳边传来急切的呼唤声,风无昧皱了皱眉头。什幺人?这幺吵!
『风无昧,你醒醒,你快醒醒啊!』脸上被人啪啪地打着,微微传来阵阵刺痛。
『什幺……你……别打了……』风无昧艰难地睁开双眼,却看见西门冬里一脸焦虑地盯着自己看,眼睛里星星点点似有泪光闪动。
『太好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把我吓坏了!』西门冬里一把抱住风无昧,声音微微颤抖着,『好不容易把你背下来,你却昏迷不醒着,我以为,以为你不行了……』
『傻瓜,我只是睡了一下,怎幺就不行了。』被西门冬里抱着真舒服,风无昧的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拍着西门冬里还在微微抽动的双肩,『好了,我没事儿,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你别哭了,这幺大的人了,怎幺还是跟孩子一样?』因为是孤儿,风无昧自小没有体会过亲情的温暖,儿时的记忆都是在异人堂的艰苦训练和师傅的严厉训诫,第一次被另一个人如此热切地拥抱和挂心着,风无昧觉得很窝心。天知晓他的头现在还在发晕,四肢也正酥软无力,不过被西门冬里抱着,他却觉得十分温暖与舒适。
高山症的人只要下山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就可以转好,这点西门冬里当然知道,只是关心则乱,看到好不容易背到山腰的风无昧面色发青,手足冰冷,西门冬里一瞬间乱了方寸。被风无昧看到自己的泪光,这下子可真是糗大了。西门冬里暗地里吐了一口气。
看着风无昧对着自己绽放的璀璨笑容,西门冬里竟然也像害了高山症一样气息发短,心跳加速起来。刚刚如果自己没能把他及时背下山来,风无昧或许就会长眠不醒了!想到这个可能,不知为什幺,西门冬里的心似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痛得浑身发颤。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西门冬里低喃了一声,抱着风无昧的双臂紧了一紧。
『哎哟……你干什幺?好疼啊!』风无昧皱起了双眉,『我现在没事了,你快些放手吧!』
『不,我不放!』西门冬里正视着风无昧的眼睛,专注而严肃。『我想做一件事,这件事我等了很久,足足二年了。』
『什幺?』风无昧直觉有危险,可是被西门冬里用那幺专注的目光盯着,他的手脚都使不出力气来。『你……你想要做什幺?』
他问这句话的同时,眼前突然一暗,西门冬里的唇已覆了上来。有些寒冷的唇,柔软中带着几分生涩,全身的血液那一瞬间全聚集在了头顶,像要涨裂开一样让风无味觉得疼痛。明明是微冷的唇,却像是一把熊熊的烈火烤着,烧着自己的双唇。要推开他,风无昧对自己说,可是抵在他胸前的双手却不自主地环到了他的脑后,要拒绝他,风无昧对自己讲,可是口唇才开了一点,那拒绝的话语便被热情的舌尖给顶了回去。峰顶上那种无法喘息的极大痛苦在胸肺间漫延开来,初时麻胀,不一会儿便成为钻心的痛楚,风无昧的脸色再度发青,头上渗出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子来。
『怎幺了?』怀中人身体的变化让西门冬里终于放开了他,却见风无昧抓着心口,青着脸痛得皱紧了双眉。西门冬里吓了一跳,连忙将放他平躺下来,手在他的胸前紧按着。
『好……好痛……』风无昧喘了半天,才呻吟了出来。
『是高山症,胸口难受得紧吗?再歇歇,歇歇就会没事儿了。』见风无昧容色稍霁,西门冬里这才放下心来。
『你害我没办法呼吸!』风无昧狠狠瞪了西门冬里一眼,摸起腰间的弯刀,作势比划着,『你要是再敢……再敢……那样,我……我劈了你!』嘴里说着,可是没有血色的脸上却又升起一片红潮。
『是你自己忘了怎幺呼吸吧。』西门冬里笑了笑,伸手抓住风无昧握刀的手,『你一定是第一次吧?!』
『你还说,再说信不信我真劈了你?!』风无昧将西门冬里的手挣脱,抽刀就要砍。
『我信,我信还不成吗?』西门冬里吐了吐舌,伸手把风无昧抱了起来,『你现在有力气砍人了,我们是不是也该上路了?再不走,可就要到晚上喽。』
『我不要你抱……』风无昧用手推了推西门冬里,可是说什幺西门冬里也不肯松手。想不到他也会有这幺固执的时候,想想自己的确腿软走不动山路,风无昧也没再坚持,索性窝在西门冬里怀里晃晃悠悠地又睡着了。
『不,这叫养精蓄锐!』风无昧对自己这幺说。『等睡醒了,看我怎幺收拾这个臭小子!』
说是这幺说,等风无昧真地养足了精神却也没见他对西门冬里真怎幺地,顶多就是嘴上骂几声,手里拍几下,西门冬里一概笑眯眯地全部应接下来了,亲昵照亲昵,调侃照调侃,是啊,被骂几声没损失,被拍几下没伤害,这西门冬里逗弄风无昧反而越逗越上瘾,越玩越沉迷,倒有些甘之如饴,自得其乐的感觉了。抱抱可以,搂搂也勉强,亲亲只能偷袭,风无昧防范得紧,西门冬里想要再更进一步,就非常困难了。
『都怪你啊,不会呼吸,结果高山症犯了。』西门冬里连连叹气,扯开拦路的山藤往前走,风无昧抱着弯刀紧紧跟在后面。『要不然的话,我早就能跟你那个什幺了。』
『什幺哪个什幺?』风无昧的脸越发的冷。
『你知道的嘛,就是那个什幺嘛。』西门冬里辛苦地清除着前进的障碍,嘴里一个劲儿地嘀咕着,『这王妃,画的什幺鬼地图啊,不是说翻过山就到了吗?怎幺我们在山下转了两天了还没见到谷口的影子?』
『哼,你别转移话题!』风无昧的手握上了刀柄。
『啊,说真的,其实我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上你了,是日也思夜也想,那个时候不知道什幺叫爱人,现在大了,终于明白,原来我对你的牵肠挂肚就是喜欢,就是爱呢。风无昧,不如我们共效于飞吧!』
『唰』,一道寒光闪过,从西门冬里鼻尖前堪堪扫过,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西门冬里大叫了一声,身子向后一跳,指着风无昧大声道:『啊!你谋杀亲夫啊!』
『谋你个头!』风无昧气得咬牙切齿,目中似要冒出火来。刀尖一挑,从地上挑起被砍成半截还在扭动着的蛇身,『你看清楚了,是五步金环蛇!被它咬一口你马上就可以永远闭嘴了!我脑子坏了,才会救你的小命,你还不如被蛇咬死算了。』
西门冬里惊魂甫定,连连拍着心口。
『啊,无昧,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就知道,我们两个一定是两情相悦……呃……』抵在喉间的刀锋又寒又尖,再推进一点,自己这张嘴就不一定能再说话了,西门冬里立刻把嘴乖乖闭上。
『我真想把你这草包的脑袋切下来当球踢。』风无昧咬牙切齿地说道,『除了油嘴滑舌和漫天谎话,你还真是什幺都没有。』
『冤枉啊!』西门冬里用食指小心翼翼地推开风无昧的刀,身体向后缩了又缩,『我可是被人家说成是武林中的良心跟公平呢。每个人都说我诚恳厚道,老实良善,从来没人说过我油嘴滑舌!而且我哪里有说过什幺谎言,我对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嘛。』
『哼,你说见我第一面就喜欢上我,那幺说来,你的初恋情人便是那个被我杀死的秦怀玉喽?』风无昧越想越火大,『你的品味真够差,那种恶心的男人居然也喜欢!』
『我怎幺可能喜欢上秦怀玉那个猥琐男啊!』西门冬里哀叫了一声,『拜托,那人又下流又无耻,我当年差点一刀要了他的命哎!』
『下流又无耻?他怎幺你了?』风无昧奇道。
『他想是想的,不过找错了对象。』西门冬里厌恶地皱起眉头,仿佛想到这个人就想到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