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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拍拍衣角,站起来,“老劳吹得你的枪法天上有地下无,上午有空没,我们去枪会切磋一下。”
抬腕看了一下表,八点。等的那个人不会来了。他点点头,看向眼前的人,酒窝明亮,笑容坦荡。可是他眼神中有着迷惑。他想要什么?他渴望什么?他追逐什么?
是不是,未知的命运有已知的结局?一切的过程不过是推着彼此向那个结局而去?
他是不是梦里拿那把剑的人?声名显赫的江湖大侠,南征北战的骄傲杀将,机敏俐落的警界奇苑……他始终没有变过,在梦中相见了十年。执着的眼,狂傲的心,一切都远在天涯又近在眼前……
10:20
“这个……不太符合规矩吧。”
“没关系,反正上午没人。”戚少商一推嘟囔的劳||||穴光,“帮我这个忙,大不了,你欠我的饭局都了帐。”
“开这样的玩笑人家说不定会生气……”
“不会不会,包我身上。”戚少商笑得没边没际的灿烂,劳||||穴光重重叹了口气,摇着头往场地后面走,“这么大了还这么爱玩,我们迟早被你害死。”
戚少商的笑脸略收了收,突然觉得这个死字很刺耳。最近真是……死太多人了。
回过头,场边白色的人影对自己点点头,表示已做好准备。他好像很喜欢穿白,阳光一蹭上去,一缕一缕,白得泛青。
青……他甩甩头,走上去,“这边的枪你有改吗?”
“改过两支Modified Division,全港射击冠军戚SIR,要不要试试?”见面,也没有几次吧,但两个人之间的熟悉,好像已经有过了长久的交集。
他?也会有这种感觉吗?对面隐在黄|色射击镜后的眼睛,什么都在里面,又什么都看不清,盯着人时简直让人心跳不匀,呼吸不顺。
手握上冰凉的枪身,戚少商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我们开始吧。”
“砰。。。砰。。。”几乎是同时两声轻快的枪响,却有四枚冒着硝烟的弹壳跌落在草地上,五米外的A区靶上,两个相连形成“8”字形的弹孔清晰可见。
恍过障碍,跃进,推弹上膛,瞄准,射击——砰砰——枪口没有丝毫的上跳,后坐力也小到可以忽视,红点镜的视野和视角都无可挑剔……手中的这只SV5。0好象就是手臂的延伸,精确的执行着每一个动作。戚少商暗暗赞叹了一声。这是真正懂枪的人才能改出来的好枪。
眼角白色的人影一闪,架枪姿式俐落而张扬,砰砰……比他快。戚少商追过三米的掩体,举枪射击,心里在渐渐兴奋起来。
连续不断的枪声沉闷回响。只剩最后一个6号目标了,手上渗出了汗水,着地,侧翻,几乎是同时,两人单膝着地,睢准器里三十米开外的靶心闪着光——
手指已在板机上,子弹马上就要脱出膛板。突然靶心方位出现了一个白影……
场边有人惊叫了一声,“有人!”
克不容缓间,戚少商的手指骤松——耳边同时划过子弹出膛的声音。砰砰。两声轻响,坚定的,绝不迟疑地向即定的目标疾飞出去。
他开枪了。
大量的汗水一下涌了出来。
10:30
“退弹夹,清枪!”直到场地监督的声音响起,戚少商才意识到自己仍保持着双手持枪的姿势。
退出弹夹,拉动滑架,膛里剩下的那两颗子弹划着美妙的弧线飞出来,被他凌空抓在手心里。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少商,刚刚我错拉了挡板,在修理中的人形靶滑了出来……”劳||||穴光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跟转过头来的白衣人眼光一碰,立刻低下头,不安地搓了搓手,“这场不算,要不重来吧。”
戚少商摇摇头,“不用了,我输了。”
“你没输。”顾惜朝取下射击镜,眼睛是深不见底的黝黑,“如果你没有迟疑,我们成绩应该差不多。”
戚少商偏头看了一眼成绩板。1号:Modified Division级,6个靶,19。7秒,6个Double Tap。 2号:Modified Division级,6个靶,18。9秒,5个Double Tap,未完成射击。
这几乎是他在枪会的最好成绩。苦笑了一下,他抬起头,认真地,“你为什么没有停手?刚才靶边可能有人。”
“为什么要停手?”对面那人怔了一下,露出个半是疑惑半是平静的笑容,“射击场地有围护,不可能有人进来的。”他抿了一下唇,完成了这个安静的微笑,“何况,就算真有人,我也有信心。”
戚少商紧紧地盯着他——那双眼睛回望,清澈淡定得离奇。
他吸了口气,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所以说,我输了。”
劳||||穴光游疑地扫了戚少商一眼,“咦,少商你……”还没说完已被戚少商笑眯眯地揽了肩,“走啦走啦,看下你们的破设备去。”
一直拖出十几米,戚少商才放松他的手,“老劳,以后这事别在他面前提。”
“你搞咩鬼啊,做咩搞果个烂鬼人形靶出来故意输,这可是我们香港警队的头面啊……”
“好了好了。”戚少商搔搔头,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背上这么大的荣誉,“我只是想试下他会不会开枪。”
“你痴线嘎,人家是国际射击高手,打靶都成本能了,只有你们警察才会在乎那个……”
戚少商一怔,回过头去。远远的,顾惜朝正在协助工作人员卸枪入库,细细的手指把玩着弹匣,目光迷人,仿佛在看着挚恋的情人。
他,跟那个杀手有关系吗?如果有,会在自己面前那么坦荡荡地开枪么?如果没有,那么准的枪法,全香港也找不出几个——但刚刚比赛时,他又分明没有感应到仓库里那股逼仄的杀气。或者真如劳||||穴光所言,射击只是这类射击高手的身体本能,自己会停下来,只不过因为自己是警察?
想得正入神,手机突然震天地响了起来。
“死戚仔,跟你说了不能带手机入场……”尴尬的笑笑,拍了拍劳||||穴光的肩头,才摸出手机,又是八仔。真是的,周末也不得安宁。
“八仔,又有什么事?”
“阿头,大件事了!!”声音明显的不对头。
戚少商一惊,“小孟病情恶化了?”
“不是,阿头,北角发生了一单命案……”
“有没搞错,那头的事情几时也归我们组管了?”
“头儿,那个死者你认识……”
13:56分。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死者沈边,女,华人,28岁,玛丽医院护士长……死者全身有多处掐伤、挫伤、压伤,外荫部严重挫伤,下身及体内发现的液体经化验为男性Jing液。死者头颅部位曾遭钝器敲击,致命伤为颈项大动脉被利器刺穿。怀疑死者在遇害前曾被性侵犯……”
“喀”的一声。
戚少商折断了手中的铅笔,尸检报告被他重重地扣在了桌面上。
一阵眩晕,伴随着胸口一阵阵翻涌欲出的难奈,他狠狠地咬住了嘴唇,直到咬出一排血印。
“顶你个肺……”他低低嘶吼了一声。
到底是什么人?这一连串的死亡到底怎么回事?他直觉冥冥中应该有一根线,可以将这一切串连起来,可这根线,它在哪里……
不知沉思了多久,他拿起了手边的电话:
接通的电流声像无边的空间里骤然划破的伤口,刺得他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卷哥,是我。”
雷卷在电话那头静默,无边无际的悲伤和虚弱在他微弱的喘息声中起伏。
戚少商稳了稳心神:“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
“点该?”雷卷爆发般嘶吼了起来:“点该要是她?!点该要是边儿!?”
电话突然断了,空洞的忙音像一个巨大的旋涡,把戚少商的心神一点一点地卷进去,卷进去……
他突然很想喝酒。
很想不管不顾的大醉一场
13、
他举着火具,站在洞口,有点疑惑。
这是哪里?
他不是应该站在那个宽敞的广场上,面对飞蓬出来的血花么?
为什么他会到这里?还有着,这么清楚的意识?
火把照到了洞口,几步之外,一扇石门,一条白色的石蛇蜿蜒盘旋着,阴森森的目光,像一个恶意的警告。他心里有点惶急,紧走了几步,那扇门紧紧地闭着,慢慢地,他伸出手,那门竟像是玉石做的,指尖微凉。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惊颤……里面,似乎关着一个与自己相关的,极大,极惊骇的秘密……
他微微地用了一下力,石门发出一声沉钝的嗡声。他好像吓了一跳,猛地收回手。火光映上石门,赫然照出他身后一道孤独的影子,还有,半声幽叹,一束若有所失的目光。
一惊回头。
眼前的一切却渐行渐远,洞||||穴,石壁,影子,都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水域,冷淡的月光,照射着远处朦胧的竹楼。他发现自己正行走在一条泥泞的小径上,耳边还恍惚听见狼和狗的吠叫声,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