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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什么死在床上的……
瞬而他的脸上又温温的烧起来。
「也不搞清楚对象到底是谁?」刚才他不过是说了个开场白,没想到人却就
这样跑了。
你也认识的,是个男人。
「没错。」罗洁诚这样答应着自己。
是个男人。
「那为什么又要这样做呢?」他摸着那个九磅重的球,无聊间竟把它当成是
倾诉的对象。
嘴唇是用来吻女孩子的。
那为什么?……
——「你明白吗,我所说的话?」
其实那是十分不应该的。
——「我爱你。」
怎么可能!
十几条球道就这样展现在自己面前,率直而不别扭的,轰隆轰隆的声响屡屡
自身边放出,呯啪,就让所有阻挡的对象纷纷倒下。罗洁诚这样抱球看着前方,
这真是世上最无聊的玩意,哪里有人会特地把阻碍一个个细心的排好,然后又刻
意地把这精心杰作推倒?
他们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做的。
罗洁诚的手指摸索着,永恒对等的三个洞眼,球又实又沉的,彷佛在提醒人
们什么才是现实。
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
此时手机的铃声却讽刺地悠扬而起。
而他亦不加思索地把它接通了。
「喂?」
「你现在在哪里?」
一切都是虚幻的。
可在当天,他们却互相交换过电话号码。
26
有钱人似乎全都很闲。
「今天的分量都经已送完了吗?」才一出门,还未来得及感受室外的热气,
对方的笑脸就已扑面而来。
罗洁诚骤然呆了一下,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对方便己抢先按下了升降机按钮。
他晃着空空两手,一时间变得无事可做,也只能尴尬的回过笑意,迫不得意地亦
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声音:「嗯,都送完。」
他感觉到对方仍看着他笑,到升降机门都开了,张颂奇都没有上前的意思,
大概是因为眼睛还在看他,对方只是驻足在原地不动。
墙上海报女郎的眼睛、暗处的监视器的镜头、旁边装饰花的花蕊、天花板上
无数尖细的洞眼,这一切一切彷佛都同在看他,随着升降机门的即将关闭,空流
交杂形成了窒息的气氛。罗洁诚下意识地想逃离这种处境,匆忙一闪身的,就抢
先走进升降机里。
不过这似乎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张颂奇闻声亦缓而走了进来,目光落落大方
的,就回到罗洁诚身上。
他既是无事可做,又不得不寻点东西散发焦躁,顶上的显示板骤然由于18跳
到15,罗洁诚精神专注的看着,差点儿就连那橙光变换的频率都能数算出来。大
概这又是错了,用心在无聊的地方,到别人嘴巴凑近了耳朵都不知道。
「那里有什么好看的?」还没来得及意识,声音就经已来了。
罗洁诚掩着耳朵半退开去,大概是因为觉得他那惊徨的神情很好玩,张颂奇
也没有生气,整整领带又笑着说了:「接下来咱们要到那里好?」
耳朵热呼呼的,罗洁诚带着警戒神色打量过对方几遍,瞬而又装不在意的退
开了半分,挺直了腰板可视线却还是闪躲的:「今天不能在外边下班,要先回公
司里去,还有事情等着我做呢。」
他大概是在想,这样对方就会知难而退了吧?
不料结果却是一个亲吻。
「那么我等你。」嘴唇轻轻淡淡的自他脸上退开,那双眼睛似乎总在看他,
到了情不自禁处,竟然把手也伸上来温和的抚摸。「怎么眼睛红红的,是昨晚的
电话聊得太晚,害你没有睡好吗?」
的确是没有睡好,可是这与你的电话无关。
罗洁诚傻傻盯着他看,连这样的反驳也无法说出口。
有钱人似乎都很有耐性。
「下班了?」才一踏出那对钢门,手上的公文包就已为人夺去。
「我不需要别人替我拿……」一张脸经已板起了,可他的声音还是这样的毫
无威严。
瞬时张颂奇回过头来,脸上却是一副不解的表情:「诶?」
「我说,把公文包还给我。」罗洁诚的头垂得低低的,一张脸经已红了起来,
这般从高处俯视而下,他看起来比平常还要细小。
「生气了吗?」顺着把公文包交出去的速度,张颂奇的手也在大庭广众之下
摸上了他的脸,照理那表面应该是十分粗糙的,可他掌心的流动却异常柔滑。「
这么说好像是我抢掉你东西似的,真是多么不应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尔后那声音又说了好多遍。
到他都不愿意听到了,一只手却又被人拿起,掌心中痒痒的,他的手被柔软
的包裹起来,里面满满盛着的,全部都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够了。」此时罗洁诚才敢看向对方的眼睛,可被那清澈的目光一刺,一下
子又把气都泄了下来。「我……我又没在生气。」
「那多好。」张颂奇的声音似是在说别的事,可那表情却是极其关切的。
这周围都流满了不应该存在的感情。
最后受不了先跑开去的,还是罗洁诚。
然后在前往火车站的路上他们没有说话。
张颂奇还是紧紧跟随在后面的,掏出他不必拥有的八达通,乘上了他无需等
候的班次。
在火车上他们站得极近的,就在车门边的站置上,旁边还堆满了好多好多人,
偶然亦随着车厢的摇晃互相碰触。可他只有在张颂奇的肩膀擦过时感到特别在意,
那气息温吞吞的,由远而近,由近而远。
于是即便是不在无音车厢内,罗洁诚常常也听不到新闻广播。
张颂奇就像是一幅巨大的墙,阻挡了阳光,断绝了声音,隔离了空气,让别
人眼里只能看到他。
这时他似乎亦意识到自己的目光了,罗洁诚默然把头转过去,去看着黑压压
的人头顶上一派从容的女主播。
那女主播长得挺漂亮的,只可惜车门开关的响声隔绝了她的声音。
张颂奇亦尾随着人群身后出去,就在有意无意之间,拖动了罗洁诚的手。那
一刻其实只有刹那,月台的空隙一过,人潮瞬而散往各方,他们又分开了,还是
各自各的两个人。
站在月台之上对峙,他们既不是在等待下一班车,亦不是在开始分道扬镳的
道别。时间一过就要付上超时入闸的赔款,张颂奇虽然有钱,可能亦要顾虑到罗
洁诚的收入,于是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明天有空跟我看电影吗?」
「两个大男人去看什么电影的……」只要想到肩并肩的坐到一起都觉得别扭。
「说什么的,你以往还不是带着我去看过吗?」牙齿上泛起的仍是明亮的笑
容,张颂奇抓抓的后脑的头发,有点没办法的笑了出来。
这似乎是一个伤痛的回忆,罗洁诚的身体随着内心颤抖了一下,然后不免强
作镇定的耍起嘴皮来:「以往是以往,我们已经在现在了。」
「那你说要怎么办?」他的笑容仍旧亲切,似乎罗洁诚才是主宰这一切的人。
「张先生,就是你问我也……」两个大男人还什么地方可去的?
「怎么说呢?」张颂奇像是想到一个主意,却把目光别过去,边看着对面月
台的人群边摸着鼻梁。「嗯,到你家去怎样?」
当然他不忘在最后笑了笑,目光重新投回罗洁诚身上。
此时下一轮赶着要转乘的人群冲来了,就这样把他们冲到往另一方向的月台。
27
咖啡的香气随着窗外的烟霞飘升起来,掠过一幢幢楼房,飞到远方的山谷又
被驳回,周而复始的,从而聚合成白飘飘的一层,这被内于城市中的迷离境界。
罗洁诚看着马克杯又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飘开去,那白霞最终也许亦团结在
城市的低层,迷迷茫茫的白白一重。眉头一沉,大概他并没有成年人的沉实,亦
无年长者的睿智。
本来是说明天的,怎么又会变成了今天的去处?
在托盘沉到手里的一刻,他心里不免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不知是为着抱怨
还是其它,他往厅心瞪去,就盯在那个从容地欣赏着他家内陈设的男人上。
「啊,你好。」而对方就在一瞬间察觉到他的存在。
「怎么说这种古怪的话,你好什么的?」橙白的条纹在托盘上相间,马克杯
上啡黑的液体一溅,点缀在其间煞是古怪。罗洁诚把杯子逐一放下,自然也没忽
略对方点滴的话语。
「第一回造访别人家里,礼貎上不是要打招呼的吗?」张颂奇微微弯腰把杯
子拿起,也没有坐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