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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书南不忍他这副模样,只得把孙家上下拿出来说理,可是孙玉钦却充耳不闻,他定定地看着凌书南,半晌才问道:“阿南,你是不是心里已没有我了?”问出来时,声音亦在颤抖。
“我……”凌书南怔在那里,正盘算着该如何回答,孙玉钦的唇忽然凑了上来,陡然接触到那冰凉的陌生的唇,毫无防备的凌书南下意识地伸手将他推开。
孙玉钦难以置信地看着凌书南,她的抵触与她对他人的逢迎就像是两把利刀同时狠狠地戳着他的五脏六腑,喉头泛着血腥味,他脑门一热,扛着凌书南就往房间里头走,一甩手,身后的门“砰”地一声重重合上。
凌书南心头一惊,使劲地就要挣脱,却已被孙玉钦扔在了床上,脊背碰到床板,痛得她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
孙玉钦却像是发了狂,不发一言已是骑了上来,一用力,便将凌书南粗布衣裳撕下一大块,他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凌书南肌肤时,直令她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忍着痛和惧意想要唤醒孙玉钦,可孙玉钦却早已双目猩红,没有了理智,他根本就不理会凌书南的呼唤,像个机器人一样,使劲地将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件地粗暴扯开。他一只手将凌书南的双手死死钳住,另一只手却是在她胸前游走。
她只剩下一抹淡粉色的抹胸,上边是一对手绣的并蒂莲。并蒂莲上用金线绣了一溜娟秀小字,“耶溪新绿露娇痴,两面红妆倚一枝。水月精魂同结愿,风花情性合相思。”
看着抹胸,孙玉钦回想起过往,脸上浮起一丝温柔,“阿南,你还记得吗?你绣好时,我便用笔在上头提了这几句,你熬了一宿,用金线一针一针地把每一撇每一捺都原封不动地留了下来。阿南,你还是那个你吗?”
片刻的怔忪却换来他眼眸里更深的寒意,他稍一用力,便将那抹胸也一把扯下。
凌书南颇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可是等了好久,孙玉钦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她睁开眼,只见孙玉钦痴痴地看着自己,已是一脸灰败,“我从来不曾想,有一日,你会对我这样抗拒。而这一日,还来得这样快……”
门外传来无筹焦灼的呼唤,“姐姐,你没事吧?”此时已过拂晓,旅客们都睡得不沉,这边厢的动静早已让好几个好事之徒伸长脖子往这边望来。无筹颇有些不安地站在外头,终于一咬牙,冲了进来。
“啊!”首当其冲受惊的就是无筹自己,他一时间进退两难,慌忙把门掩上生怕别人瞧见里头,可自己在里头却是更加地不自在,他转过身背对着两人,跺着脚道:“姐姐,你到底有没有事啊?”
凌书南慌不迭地抱着残破的衣服从床上爬了起来。颓然的孙玉钦身下一空,整个人便犹如被抽去了心肝一样,歪倒在里头。
第二十一章 物是人已非(5)
凌书南捡回自己,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对无筹道:“可否寻件衣裳给我?”
无筹脸一红,赶紧把僧袍脱下,背着身递给凌书南,“姐姐先将就着吧。”
无筹年纪虽小,身材却高挑,凌书南穿着还有些大。她胡乱给自己裹上,这便要冲出门去,背后却已隐隐传来呜咽之声。
凌书南扭头只见孙玉钦紧紧地抱着那一抹水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留住一丁点他所失至宝的气息。虽然他令她生惧,她却没有埋怨他的立场。爱之深,情之切,他才会那般无状吧。
她叹了口气,携着无筹就要出去,孙玉钦忽然发了疯一样冲过来,无筹见状,连忙横在他面前,使劲地摇了摇他的胳膊,“孙大哥!你醒醒!你这样子实在吓人!”
“阿南,我们现在就成亲好不好?我说过,要将柴桑县的长街都挂满红灯笼,要把整个孙府都摆满你最爱的芙蓉,阿南,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无论什么!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我们还像从前一样。”他卑微地恳求让无筹都有些心生不忍,他偷睨了凌书南一眼,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旁边侧了侧。
凌书南于是挥手示意无筹先出去,只留下她和孙玉钦两个人在房里。她不得不对他开诚布公了,“公子,实不相瞒,我并不是从前的阿南,那个阿南,一直爱你敬你,甘愿为你付出一切,便如同今日的你待她一样。可是,眼前的我,并不是她,我姓凌,叫凌书南,我只是占据了她的身体,却并不是她那个人。就像她是公子的丫鬟,我却不是。她喜欢芙蓉,我却喜欢梅花,公子可明白?”
“凌书南?”孙玉钦眸子渐冷,“怪不得他会说什么凌护卫,你为了跟他,连名字也换了?阿南,你清醒些,你就算没听过他的名声,这几日也该看得出他的为人,他不会真心待你的。他只不过当你是玩物而已!你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跟他?……”凌书南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怎么他以为自己恋上了郦天霄?他怎么就不相信她是另一个人呢?眼见天色渐亮,她只好说道,“那公子便当我是鬼迷了心窍,由着我自身自灭吧,我这样贪慕虚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为我费心。”
'文、'眼见孙玉钦愣在当场,凌书南一咬牙,使劲推开他,头也不回地奔出房去。
'人、'无筹已经另披了件僧衣,追了上来,“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去找太子吗?”他撇了撇嘴,“虽然孙大哥是有些过分,可是,我也觉得那太子不是好人。姐姐,你可别上他的当!”
'书、'凌书南笑笑,“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就是世上没男人了,我也不会喜欢他。”见无筹露出一副“那你还去”的样子,只得苦笑道,“只是我不得不去。”
'屋、'“你若有苦衷,为何不告诉孙大哥,我瞧他很是在乎你的。”
“正是因为他在乎,我才不能说。”她若是告诉孙玉钦她被郦天霄下毒,他会如何?他已经够可怜了,她又岂肯把他白白牵扯进来?更何况她并不是他的阿南,与其这样,还不如与他斩断关系,隔离在外,至少她也心安。
见凌书南半天没说话,无筹不禁叹了口气,“情情爱爱的事还真是麻烦,幸好我是出家人!”
凌书南本来还心情沉重的,听得他这句话,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了,“幸好?我怎么瞧着是可惜呢!Burns说过,没有爱情的人生,就是没有黎明的长夜。”她认认真真地看了看无筹,十六七岁,正是花季的少年,想起自己的高中生涯,只觉得遥远又美好,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无筹的头,“现在可正是早恋的好时机!可惜啊可惜!”
无筹局促地往后一退,红着脸捂着头顶,“姐姐你!……”他害羞的脸庞,倒是和远处天边的一抹朝霞一样灿烂好看。
“瞧你那小气样!”对于无筹小和尚,凌书南倒是挺喜欢的,她于是半开玩笑道,“要不你还俗吧,年纪轻轻的,每天念经敲木鱼多浪费时间啊!”
“怎么是浪费时间,师父说了,这是修行!”无筹立马正色起来。
一提到他的师父黄昏,无筹就变得无比虔诚,原本挺灵光的一小和尚就变得有些愚钝了。凌书南摆摆手,“没意思。”
她走了两步,见无筹仍立在原地,便走过去好言道:“我刚才逗你玩呢!别生气啊!赶紧走吧。”
无筹却仍是不动,“姐姐,我不能陪你了。这几日只顾着找你的下落,我都忘了,快要到师父出关的日子了,我得赶紧回西山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虽然不舍,凌书南却也知天下间没有不散的筵席,更何况无筹跟着她也未必是一桩美差。她伸出手正准备揉揉无筹的脑袋瓜子,忽然想到这小和尚十分腼腆,于是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好。”
无筹咬着唇,却也不急着走,“姐姐,你喜欢梅花对吗?我们西山山脚下有各种各样的梅花,腊梅很快就要开了呢,姐姐要不要来看?”
凌书南斜睨了无筹一眼,只见他黑漆漆的眼珠子流露出期盼之情,凌书南不禁好笑,他这是在表达他的不舍吗?她于是欣然道:“好啊。我若得闲,一定去看。”
无筹这才满心欢喜地与凌书南挥手告别。走了几步,忽然扭头问凌书南,“蹦死是谁?”见凌书南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就是说没有爱便是长夜的那个人,果真如此么?”
“哦,他啊,是个诗人。”
“叫这样古怪的名字,也难怪是个诗人了。” 无筹有些懵懂地自言自语着,“只是,爱情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么?”只怕回程的好一段路,他都该在考虑这个深刻的问题。
凌书南一个人往太子别院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匆忙间,都忘了问无筹西山在哪里,去了西山又该如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