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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她非但不会多舌,还会设法帮你我掩饰呢。”提到凌书南,郦天霄倒是来了几分精神,“反正我也闲得无聊,就去找她玩玩好了。”
沈鹿愕然地睁大了眼,“主子去找她?现在?”他下意识地望了望天,已是后半夜了,郦天霄这么做,不是更加惹怒孙玉钦么,“主子,皇上明日才回京,这么做会不会……”
“正是因为皇叔还在,我才去凑这份热闹。”郦天霄笑道,“狗咬狗,不正是皇叔乐于见到的?”
沈鹿正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猛地意识到郦天霄刚才那句“狗咬狗”,岂不是把他自己比作狗了吗?沈鹿不禁冒了冒冷汗,郦天霄却浑然不觉,甚至还站起身,对着镜子,就借着月光整理了一下微微有些凌乱的鬓边,待见镜中的人儿衣冠楚楚,风度翩翩,他这才满意地打开门,径直步入那迷人的月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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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月下不速客(1)
因为被曾国皇帝封为青福侯,孙家的老小们已经分成两派,有的经此一事,颇为心寒,主张回柴桑县或是老家,譬如孙夫人重遥;有的则干劲十足,希望能够举家迁往曾国京城,盼着孙玉钦能够飞黄腾达,这个则以孙玉钦的妾室花影为代表。这一夜,吵吵嚷嚷,即便是过了子时,他们却都还是困意全无。
孙玉钦看着他们争得面红耳赤,看着他们为他的功名利禄、祖宗家业而争论不休。他忽而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看客,这些事仿佛都与他无关。
他厌倦得逃离出来,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凌书南的房前。天知道他有多么希望进去好好地抱抱她,可他最后只能一个人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颓然地倚靠着生了青苔的栏杆。更深露重,台阶冰彻入骨,可他却浑然不觉。
郦圭告诉他,有意封阿南为青福淑人,可她却婉拒了。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心脏免不了地一阵刺痛。原本他已打算纳她为妾,却逢突变。这几日,他便一直在想,若是这桩事了了,他们都平平安安地回到家,他就在重阳佳节,风风光光地把她娶进门。他要将迎娶的红灯笼挂满整个柴桑县的街道,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心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们会守着对方,慢慢老去。
他心里知道,这必定也是她的愿望。可是,她却拒绝了。
他当然知道她为何拒绝他,也知道她为何会一回来就卧床休息,避而不见,正是因为知道,才更觉得心痛。都是郦天霄!都是他,摧毁了他们的一切!
孙玉钦其实很想告诉阿南,他不会怪她。哪怕她的身体被别人碰过,他也可以不在乎的!她不必因此而耿耿于怀,跟自己过不去。可是他说不出口,阿南现在的状态是他从未遇见过的,她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会突然间大笑不止。正是因为她受得刺激太大,才会跟平时判若两人,教他都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了。此刻他又怎么还敢提这桩事?
房间里的凌书南也和孙玉钦一般懊恼,这个孙玉钦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她该怎么样才能去找太子殿下啊?一眨眼都过去快两天了,还有五天,还有五天她的毒就要发作啦!她得赶快去问他把解药要着才行啊!两个人都各自烦恼着,家仆已经小跑过来,一边高声道:“少爷,太子殿下到了!”
仿佛有一柄刀一直插在胸口,一听到“太子殿下”这四个字,那柄钢刀就往里边推进了一些,扎得他鲜血直冒。他脱口就道:“这么晚了,都睡下了!”
话还未说完,就瞧见郦天霄从垂花门拐进来,一面冷笑道:“哟,敢情青福侯晚上不是睡床上,而是睡地板的啊。”
想避却避不了!孙玉钦只好直起身,草草行了个礼,“殿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要事?”
“也没什么事,天气太干燥,本王睡不着,便到大雾寺来转转。”郦天霄的话让身后尾随而来的侍卫们差点没岔过气去。太子的别院离大雾寺有好几十里路,本来正睡得欢,忽然被弄出来,一路狂奔赶上大雾寺,还以为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结果,太子殿下就是来随便“转转”的。
眼见孙玉钦铁青着一张脸,根本不待见自己,郦天霄却毫不在意,主动道:“怎么青福侯这么晚也没睡?该不会也和本王一样上火了吧?赶紧叫凌护卫出来冲一壶菊花茶!”
凌护卫?孙玉钦眉头一皱,但还是压抑着怒意道:“殿下何出此言,玉钦府上并没有姓凌的家丁。”
第十章 月下不速客(2)
“怎么没有。你的阿南姑娘不就是嘛?本王可一直称她为凌护卫的。”郦天霄轻描淡写地说着,果然瞥见孙玉钦眼睛一瞬间就变得通红。
“一直称呼”?他能在什么时候称呼她?还不就是那个的时候!孙玉钦大脑充血,不可避免地脑海里就浮现出那不该有的画面,他死死地咬紧嘴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按捺住他想杀人的冲动,直到嘴唇都破了,那血腥味涌入他的口中,这才慢慢冷静下来,“阿南她已经睡下了。”
话音刚落,背后的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凌书南蹒跚着就走出来,一脸笑意道:“没睡着呢。太子殿下好。”她那狗腿子的笑容顿时就让郦天霄眉毛轻扬,孙玉钦愕然以对。凌书南可正愁该怎样去找他要解药呢,没想到郦天霄主动上门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放郦天霄走啊!
“殿下请里边说话。”她这一主动邀约,孙玉钦立马就浑身一紧,下意识地就去扯住凌书南,紧张地看着她,“阿南!”
凌书南搞不懂这个孙玉钦为什么紧张,又不能告诉他缘由,只好拣那最冠冕堂皇的理由道:“公子,皇上曾交代我们协助太子殿下寻找宝物,太子殿下定是因为此事来找奴婢商量的,对吧?”
“哈哈,你说是就是吧。”郦天霄模棱两可回答道,一抬脚,径直进了凌书南的房间。
凌书南正要跟进去,却被孙玉钦一把拉住,拽到一旁,“阿南,你别冲动,他到底是太子啊!”什么商量寻宝,孙玉钦怎么会信?阿南性子一向刚烈,只怕是抱定玉石俱焚的心了。
凌书南露出茫然的表情,“我不冲动……”孙玉钦更是急了,“其实,只要活着就好了,你根本杀不了他的!”
这回轮到凌书南傻眼了,“我干嘛杀他?!”拜托,大哥,我当然知道只要活着就好了,所以你不要妨碍我去要解药啊!凌书南欲哭无泪,偏偏不敢说,只能好言道:“公子你放心吧,我真的是有事跟太子商量。你要是不放心,就在外面等着?”
“你还说不是要杀……那你为何不让我跟你进去?!”孙玉钦一脸不信。
凌书南非常无奈地看了一眼孙玉钦,都快要眼泪汪汪了,孙公子,我哪一点看起来像要杀人了?
正此时,郦天霄的护卫君由绛匆匆地跑了进来,直奔郦天霄,附在他耳边一阵耳语。
郦天霄听了,心里暗叫了一声糟糕。他一心只惦记着来找孙玉钦他们,竟然忘了那个西山的门人无筹。此时刚好过了二十四个时辰,他身上的秋香软骨散刚好失效,他皱了皱眉,“他自个儿跑了?可有人发现?”郦圭还没有回京,郦天霄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别院里还藏着黄昏的门人。
君由绛摇了摇头,“卑职进屋的时候,被子还是热的。可见他走得很急。卑职恐被人发现,不敢大肆搜查,只遣了几个人在别院里搜寻,卑职便赶来向殿下报告了。”
郦天霄点点头,“走了便是。”心里却是微微有些懊恼,他一向谨慎,这次怎么会如此糊涂?
君由绛忽然想起一桩事,向郦天霄奏道:“卑职刚刚上山的时候,隐约瞧见树林里,像是有野人出没。”
“荒谬,中原之地,哪里来的野人?”郦天霄嗤道,正说着,外边传来一阵喧闹,只见孙家的仆人和大雾寺的和尚一齐冲了进来,神色慌张道:“有……有野人!……好多野人朝这边冲来了!”
郦天霄再坐不住,和随从对视一眼,疾步出房门。
第十章 月下不速客(3)
刚一出来,就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定睛一看,只见许多披头散发、只着鹿皮的赤脚大汉扛着石斧、石锤就冲了过来。可不正是野人?
因为早已从孙氏手中得到了碧海神珠,郦圭自是将守卫着大雾寺的将士们通通撤走,此时整个寺庙只剩下孙家的老弱病残和一群木讷的和尚。他们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当寺门被这群野人劈开之后,立马就做鸟兽状四散开去,稍有一两个不怕死的人刚一上前,就被不长眼的石锤敲得血花四溅,立马就把那些连鸡血都没见过的和尚们吓得腿都软了。
君由绛正准备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