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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称其一声兄长,刘颉的做法无疑是有些僭越了。
但刘颉只做不知,一味攀好道,“小弟此来有何事,只管跟哥哥说,哥哥能做到的定然全替做了,做不到的也自当尽力而为,必定不会叫小弟你失望而归。”
两人的坐席本就挨的近,再加之刘颉有意的一再靠近,碰巧压了小侯爷委地的衣袖,凤绮罗便是一直不肯拿正眼瞧这位昌平侯,眼下也不得不抬眼看人了。
这一瞧,小侯爷倒有些愣了。他知京城中有些桃面公子喜好在面上施以饼粉,且以春豔居之,但到底是有损男儿硬气,叫人鄙之。素来只有倌儿戏子才会堂而皇之的擦脂抹粉,与女子争豔,反叫人捧赏。只是不想这风流成性的昌平侯,竟也这端嗜好。
刘颉猴瘦,他此刻整个前半身前倾,几乎是伸到凤绮罗面前。凤绮罗把他瞧了个仔细,他也把凤绮罗瞧了个细致,这会儿竟有些情不自禁,伸手就要去摸凤绮罗。
“唉唉唉。。。。。。痛痛痛。。。。。。”刘颉的手腕被杨箫牢牢地锁在手里,进退不得。“这是做什麽?!放手啊,放手,要断了。。。。。。”
杨箫冷冷地扫了刘颉一眼,松了手,神情自若地揽过凤绮罗,顺带把他的袖子从刘颉的另一只手下抽出。
凤绮罗这会儿回过神,很快就通晓究竟,他心中一甜,就顺势偎进杨箫怀里,把玩著杨箫腰间纯墨的玉带。这玉带是他送给杨箫的,也是他亲手给杨箫系上的。
刘颉遭此一遭,揉著青肿的手腕叫苦不堪,又心有不甘。他见凤绮罗这边显然是不打算再理会他了,便转移了目标。“这位想必就是秋家公子吧,我见秋公子手上抱的好似琵琶,想来定是精通乐理的高人,恰好我这府上的琴师也是个琴痴,二人不妨切磋下,以琴会友,也好叫大家开开眼界。”
秋素商还不待作答,刘颉所指的那位琴师已过来行了礼,闻这架式,他也知是拒绝不了,好在这琵琶虽换了新的,也应当是音色如旧。
老乞丐走时送了秋素商一把新的琵琶,与旧的如出一辙,连卍字形的琴头和多出一根的琴弦也一摸一样,只是内里再无机巧。但较之他们先前另找人仿制的,又多了几分内敛无华的神韵,再拿来细细相较,便能发现二者实在是相差甚远。
国手匠人的名号,到底是不同凡响。
当时秋素商感激要拜,老乞丐却不受,他只说了句“欠债要还,天经地义”,便逍遥而去。一袭破衣裹身,竟也似仙人般且行且歌,好不自在。
刘颉静候了一阵,见秋素商迟迟不见动静,催促道,“秋公子还待什麽,莫非是心有不愿?”
沧海瞧不过眼,嘀咕道,“猴急什麽,有够败兴的。”
她话音不大,但刚好周围的人都能听得清。刘颉自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双手气得发颤,只是碍於小侯爷在,给忍下了。
凤绮罗侧头失笑道,“沧海不该接话的,这丫头是越来越不懂得忍让为何物了。”
杨箫也笑道,“这不都是你惯出来的麽,若不是你有意为之,他们也做不来。”
“倒也是,就如你惯著我般。不过我很乖的,从不惹你生气,倒是你喜欢和我过不去,叫我平白受了那多委屈。”这种倒打一耙的话也能理直气壮的说出来,小侯爷的面皮想来也薄不到哪去。
不过情人之间,向来就是愿打愿挨,尤其是对小侯爷而言,这种将己之过反赖他人的做法,实在是算不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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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关於那首诗~
定王台:在长沙城东,汉长沙定王所筑。
湘云楚水:指湘江。
野老:村野老人,指隐者。
侵寻:(时光)渐渐消失。
PS:此诗是我从姜夔的词里乱改的,特此注明!
18。
一曲很快转终,那琴师琴技不俗,而秋素商的一曲《落花赋》也同样技惊四座。二人琴瑟和鸣,倒也相应成章,只是座下用心听者有几人,尚且不知。
“妙,果然是妙。”刘颉抵掌笑赞。“只是这曲虽好,但未免曲高和寡,不如秋公子再奏上一曲,配上我送的大礼,才好祝兴。”
他击了两下掌,随即有两队舞伎从旁侧鱼贯而入,一行十二人,有男有女,都是约莫十七八岁的韶华年纪。
小侯爷瞧著冷笑,这想来就是刘颉所谓的大礼了,而且是专程给他们备下的。
这些少男少女显然都是经过精心调教过的,绝不仅仅是舞伎这麽简单,单看那柔韧的腰肢,娴熟的舞姿,只怕都是在五六岁时就被选进府中,为奴为侍,从此再无以得见天日。
凤绮罗以袖掩面,嫌恶道,“可怜这些玉人,入了这淫窟,一生怕是都要毁在这了。”
其实小侯爷的恻隐之心从来就不多,他即便是嘴上说可怜,也不会人人都救之,各人有各命,谁也救不了天下苍生。但他有意把昌平侯的侯府说成是淫窟,就是大大地心里不喜了。
杨箫听出凤绮罗的弦外之音,笑道,“昌平侯原本就声名狼藉,你我现下所见所闻,无非是作实了传言罢了。再则这一路行来,有官家养些歌伎舞伎的,也不差他一个。”
皇族之中尚且有人大兴此风,上行下效,也的确不足为怪。
“别人我懒得管,可他,我就是看不顺眼。”凤绮罗眉一挑,嘴一噘,摆明了是不肯姑息养奸。他做了一路的监察御史,除了奉命查清秋家的案子,下打昏官这点权利也还是拥有的。
当然小侯爷也不是眼里揉不得沙的人,他生在皇族,出身就比人高贵,自然也见多识广。除开那些大奸大恶之徒,像刘颉这样骄奢淫邪之人在哪都能一抓一把,也还不照样作威作福。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不过如此。
不过刘颉之错,就错在他太过自以为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招进那些舞伎後,还说要将他们全都送给小侯爷,更不该在小侯爷拒绝後,又说要转送给杨箫。这下是实实在在的拂了小侯爷的逆鳞,被当场掀翻桌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要把这些人送给我是不是,好,我收下了。”若非还有一线理智尚存,凤绮罗真恨不得当场就抽花刘颉的脸。好在尽管鞭子是出了手,不过仍是攥在手里,而另一端则被杨箫牢牢地握住了。
刘颉瘫坐在地上发抖,还有些不明所以。他眼见著凤绮罗突然发怒,一鞭就将面前的桌子劈成两半,还以为自己将小命不保,慌忙护住头往桌下钻,失声大喊救命。可等了半晌又不见动静,他这才壮著胆子爬出来,却又听凤绮罗说要将人收下,著实是怪异。
看来小侯爷喜怒无常的传闻,也是绝无虚言。
“既然小弟喜欢这份大礼,愿意收下,那是最好,哥哥就怕小弟不能满意呢。”刘颉抹了把冷汗,狼狈地从地上爬起。
刚才一时慌乱,实在是难以顾及体面,昌平侯好端端的一张粉脸被蹭了左一道右一道的黑痕,成了张大花脸,惨不忍睹。
凤绮罗目光如炬,眼似飞刀,便是不能在对方身上剜两块肉下来,也要割他个遍体鳞伤。
“满意,岂止是满意,该说是大好呢。” 他微微一笑,仅是嘴角上挑划了一道弧,下一瞬却又抿成一条线。“只是这些人虽美,但都不及一人风韵十足,只是不知哥哥是否肯抬爱,割让於我。”
这是凤绮罗头回认可了刘颉与他以兄弟相称,只是这一声“哥哥”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好似有磨刀霍霍之感。
刘颉不知是计,顿时喜上颜开。“小弟是看上谁了,尽管说,哥哥都让给你,绝不藏私。”
凤绮罗轻不可闻地哼了一身,不屑道,“这人就是哥哥你啊。芙蓉面,清竹骨,玲珑心,好一绝代佳人呢。”
小侯爷这话说得极为刻薄,三分讽刺,也能被他说出七分来,饶是刘颉脸皮再厚,此时也黑成了锅底。
苏七一口酒没含住,全喷了出来。“小绮罗,你胡说什麽呢,他这等模样也能叫绝代佳人,那岂不是要全天下的美人都死绝了才能轮到他。”
沧海双眼一翻,指桑骂槐道,“你懂什麽,你只知那些莺莺燕燕小家碧玉是美,就不知道这等男非男女非女雌雄莫辨也是美。你没瞧见昌平侯一脸盛妆,端豔妩丽似天仙麽,真是瞎了眼了,不懂得欣赏。”
苏七连连称是,眼中全是戏弄。
这两人一唱一和,更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