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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兄弟跟着罗嘉生走上了船。
抽板,起锚,船缓缓离岸。罗嘉生站在甲板上向岸上的人挥手致别,阿诚和阿三提着箱子准备去舱房。
〃阿诚,等一会儿,你看!〃罗嘉生忽然拉住阿诚,一手指向岸上,对着他诡秘地笑着。阿诚疑惑地顺指望去,码头边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
那是。。。。。。他的车?!
不会错的。
震惊的少年扔下手中的箱子,马上拔腿向前跑去,跑到船的尾端离码头最近之处,举目凝视。
是的,那辆车他最是熟悉不过了。
船行得慢,他还能清晰地看到车里的人,车里的人当然也能看得到他。
〃少爷!〃
他不由自主地朝车里的人大声喊着,可这声音淹没在岸边嘈杂告别声中。
车门开,人跨了出来。
终于看到熟悉的面容,阿诚却一个字也喊不出,只是怔怔地望着,望着修长的男人挤开人群,站立在不远处仰头看着自己。两人如此之近,似触手可摸,却已是殊途相隔了。
汽笛长吼一声,船开始加速。
于是,岸越离越远。
说啊,只要你说,让我留下来,我就算跳河也要回到你身边!
阿诚扶着船栏,倾前身体焦急地对着岸上的人无言呐喊。可惜,他的心声还是被隔了,那人只是看着他,只是看着,纹丝未动。
十根手指掐紧铁杆,用力到几乎要折断,阿诚不觉得疼痛,只是殷切地望着岸上的人。
人,越离越远。
心,越来越冷。
终于,他看到他抬手。
刹那的欣喜若狂,也只是刹那,手向他伸出,却马上又收回了,它在半空中草草地挥了挥。那是,道别。他向他道别,静静的没有言语,收手之间把维系两人的最后一缕情丝给硬生生的掐断了。
阿诚咬紧牙冠,闭起眼睛,他不想再看到他,他觉得自己的心碎成片片,随耳边的狂风飘走,连渣也没有留下丁点。
不知多久。
四周静了,满腔的燥热只剩一袭寒意,耳边喧哗的只剩风声和船行水的声音。
〃哥。〃他听到阿三叫了一声。
睁开眼,正前方的岸只剩下灰黑色的一排长线,岸上的人只是跳跃的灰线上的彩色小点,哪还能分得清面目。
远了,远了!
这个城市,那个人,可能这一辈子再不得相见了。
阿诚惘然地注视着逐渐变细的长堤,耳畔蓦然又喧闹起来。
〃你干嘛一直低着头啊?〃
〃我不是说不要跟来嘛,你怎么还跟着?〃
〃我帮你想个名字吧,保证好听又好记。〃
〃姓冯嘛,现在你是冯家的人,当然姓冯。仁嘛,我的名字中有一个仁字,分给你吧,诚呢,取意忠诚,比如,你对我。〃
〃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
〃我希望你不要害怕。〃
〃够了!那你是不是该责怪我了,这是我的责任,对不对?〃
〃不对,你帮我许多忙了,只是你不觉而已,我说过,你对我。。。。。。很重要。〃
〃你对我。。。。。。很重要。〃
。。。。。。
同一个声音,平静抑或是激动的,柔情的还有生气的,清晰地历历于耳,而现在他竟吝于一句言辞。
阿诚望着,望到视线模糊,望到眼睛发痛,还是睁着,睁着看那个早已看不见的人。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像眼前的城市一样远离。
去了,去了!
阿诚对自己轻声喊道。
——第一部完结——
介亭纪事(错欲情归)第二部 by 阿夸
【第一章】
夜色薄得像二八妙龄的少女皮肤,弹指欲破似的诱人轻薄。繁华之地的夜不是让人沉睡而是让人放纵,那形同如丝媚眼的霓虹远远近近地闪烁,不停魅惑流连于其中的锦衣人群。
一切皆是光鲜而体面的,像俄人乐师手中的铜管乐器一样的耀眼夺目,手指翻动间让人迷醉的乐曲充斥灯火通明的大厅,玻璃地板下灯束迷离,映照着双双贴身而舞的俊男倩女。
铮亮的皮鞋,抹过发油的头顶,绛红的胭脂,浓淡适宜的香水,白玉般的手臂,停在腰际带有欲望的指尖,嘴角边暧昧不清的笑意,柔软甜蜜比酒更醺的言语,交项缠绵贴肤摩挲的亲昵,连道貌岸然的音乐也扭曲了节奏成为情欲的燃料,由不得你扮脱俗的清高,坠于此,道学家也会真真切切地发现自己只是个人,而且是个脱光衣服的人罢了。
冯宣仁不是道学家,看上去他很喜欢这儿,如果说是假装的话,他也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
〃丽都〃是此城中场地最大设施最好消费最高的舞场,能在这儿跳上一场舞,并且还能拥上一个〃丽都〃里最红的舞女,对大多数人来说不亚于被总统称兄道弟一般地有面子,这种〃风雅〃 的想法促成了〃丽都〃的又一道令人叹为观止的风景,争风吃醋。有很多人为了争夺舞女不惜动刀动枪,所以这里的红舞女不是普通人敢染指的。
而此时冯二少颈上〃挂〃着如瓷娃娃般的女人正是〃丽都〃的红牌,露儿。露儿身材娇小,却玲珑有致极具风韵,而面目清秀可爱如十几岁的少女,特别巧笑之间颇有憨态,固然是做作也绝不流露丁点风尘之气,这是她掳获舞客的一项好本事。
她正对冯宣仁微笑,而这微笑绝不是仅为职业的,自然更具诱惑力。
〃冯先生,跳得很不错,高手哦。〃赞赏是含蓄的,她久经风尘场,知道对什么人应该说什么话。
〃谢谢,和如此美丽可人的露儿小姐共舞怎么能不加倍用心。〃冯宣仁笑笑,眼睛不经意地向舞场的出入口瞄了一下。
露儿用手轻捏着他的颈,娇柔地淡笑:〃冯先生总是这么会说话吗?〃
〃实话而已,〃冯宣仁俯身凑近露儿的脸,很是正经道,〃你看周围不知有多少眼睛瞪着我呢,好让我出个丑后一脚把我从你身边踢走,你说,我怎么能不用心跳?〃
心花怒放的女人咬着樱唇吃吃地笑,她也知道周围有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或者是这个冯先生,让她觉得很是得意。这个冯公子实在不差,有脸有型有身价,值得悉心勾引的主。
〃冯先生真会说笑,谁有那个胆子敢踢冯公馆的少爷啊,再说了。。。。。。别人要赶你。。。。。。露儿我也是不充的。〃她低头做势羞涩,白皙的双颊两抹绯色,如桃蕾绽开。她不信他不心动,对人种情,她老于世故,风骚和清纯向何人展示拿捏得甚为得当。
果然,这位冯公子怔了一下,有瞬息的恍惚,顷刻后他再次微笑,却没有给她意料中的恭维和亲昵,甚至连那丝恍惚也显得无力和虚假,而且他的目光很快有了新目标。
灯火辉煌的舞场出入口有人群涌动,舞场的侍者有大半已经迎上去。
〃恐怕敢踢我的人来了。〃冯宣仁忽然笑侃。
露儿微微转头,只是瞥了眼即而回首半冷不热地低语一句:〃原来是他啊。〃不经意的言语中有强抑住的厌恶。
〃他〃被前呼后拥地进了休息区,身边护着四个穿黑色短打的精悍保镖面无表情地隔开了众人对他的亲近。位置已经给这位大爷腾出来了,纵观四方总是最好的,酒给酌上,水果摆上,笑脸也贴上了,大爷好象也很满意。
〃大家不要见外嘛,不必理会我这个老头子,来这儿嘛总是来寻开兴的,大家轻松点,我金某人可不是来扫大家兴的哦!〃他朝四周的人群摆手示意,声音宏亮,中气十足几乎能盖住乐队的演奏。
〃金爷您能来就是我们的荣幸,谈什么扫兴啊不扫兴的,有金爷在,这‘丽都'才像个‘丽都'嘛。〃说话的人油光粉面笑逐颜开,正是〃丽都〃的当班经理何生,手执一支雪茄恭敬地递上,火也适到好处的候上,还不忘迅速朝舞池里使眼色,可惜露儿只顾和冯宣仁说着话,权当没有瞧见。
〃臭表子!〃何生肚子里啐了一句。
〃何生啊,露儿今天没空吗?〃金爷看着舞池里的人,笑嘻嘻地发问。
〃有空有空,〃何生连声回道,〃露儿一直在嚷嚷金爷怎么不来了呢,她惦着您老,以为您不来正闷着气儿,所以我叫她先去玩玩解解闷。〃转头朝身边站的一小侍使了个眼色:〃还不去叫露儿小姐过来。〃
〃嗳,等等,〃金爷却止住了小侍,指着冯宣仁问何生,〃那生是谁?〃
何生凑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面露难色。
〃原来是冯老的二公子啊,〃金爷咧嘴而笑,扬手一拍何生的肩膀,〃那我也不为难你,等他们跳完后,请冯二少爷移驾过来,我很想和他交个朋友呢。〃
〃是是是。〃何生连忙点头不止。这个金爷何曾与人交过朋友?直令人捏把汗。
但冯宣仁心里很清楚不管这金爷是不是真想交你这个朋友,他的话最好也是听着点,所以未等到舞曲停罢他就挽着露儿走下台去,笑容满面。
〃金爷,久仰。〃略微欠下腰,面子给到什么分寸心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