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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缓过神来,忙道:“没事,成婶,你怎么了来了?”
“你家里没大人,婶儿不是担心你嘛。你刚才想什么?”
春心哪敢说自己想杀人,扒光头发什么的。忙道:“也没什么,正烦恼他们翻的乱七八糟怎么收拾呢。”
成婶有些愤愤,“一群人这么大张旗鼓地说搜屋就搜屋,我家里也翻的烂七八糟的。你说这叫什么事?”
这个成婶是村子里的喇叭,一向都是包打听的。春心心中一动,问道:“婶子,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这不知道,不过听说县太爷坐着轿子跟着呢,还有官兵保护,应该是京里的大人物吧。”
春心撇嘴,“京里的大人物怎么到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
“那谁知道啊。行了,春芽,你也别想那么多了,赶紧把这儿收拾收拾,一会儿你爹娘就回来了。”
“唉——”春心答应一声。送走成婶,忽想起屋里还有个活着的,忙进了屋。这小家伙也不知刚才上哪儿去了,怎么翻遍屋子都没找着它?
打开被卷,那只小狐狸还好好的缩在里面,已经睡着了。它睡得极为香甜,似乎外面发生什么一概不知。让人羡慕之余又有些气恼,它倒睡美了,可苦了她了。
外面乱成那样,得收拾到什么时候啊?
她把屋子整了整,又把鸡赶回鸡笼,把院子里略微拾掇了一下,还没拾掇好,春水就从外面跑回来了,一边跑一边喊:“姐,姐,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看见什么了?”
春水兴奋道:“好多马,还有猎狗,还有好多野物,那些人穿的可威风了。”
平常村子里从来没来过这么多外人,也难怪这小子喊的跟见着什么稀罕物似地。她道:“行了,去洗洗手,帮姐做饭吧。一会儿爹娘就回来了。”
春水看看天,“都快中午了,爹娘早该回来了吧。”
春心想起昨晚听到爹娘的对话,心中微微一酸。
爹问:“秀啊,咱们家里还有多少钱啊?”
“没几个大子了。”
爹叹口气,“春藤下半年的学院费还没着落呢,眼看着春水也大了,不能总在外边疯玩吧。”
娘道:“你想把春水也送进学里?”
“是想着呢,我是个睁眼瞎,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可不希望以后儿子像我一样。”
“也是。”娘也叹口气,“不如从明天开始咱们每天多干两个时辰吧。把庄稼伺候的好,收成也能好点,等卖了粮食给春藤春水交上学费,再给春芽扯块布做件衣裳,你看她一个姑娘,穿的不好会叫村里人笑话的。”
“还说她呢,你呢,你多久没做过衣裳了?你的衣服补丁摞补丁的怎么出去见人。”
“我一老婆子还臭美什么。”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赶紧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
他们说过要每天多干两个时辰,看来这是真的了,不到响午他们是不会回来的。
做好饭,又等了一会儿,爹娘才回来,两人显得很疲惫,尤其是秀娘,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春心看得心疼,又再次提出要带这娘去看大夫,被根生狠狠呵斥了两句,“病什么,咱们庄户人家什么时候能看得起病?”
春心知道爹不是不想给娘看病,而是家里没有准备看病的钱。一家好几口所有的开销全总家里的五亩地里出,穷人家是根本生不起病的。
娘只吃了两口饭,就推说头疼,上屋里躺着去了。到了下午看看太阳没那么大了,又跟着爹下地了。
春心想拦没拦住,想到娘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心里很觉难受。
前世的这时候,她是半疯半傻的,根本记不清娘到底是什么去的,只约摸觉得是夏天,但具体是哪一天却很模糊。她的疯病是后来到师傅那儿,师傅给治好的,后来她再没回过家,只听师傅提起过,说父亲娶的后娘很能干,家里整治的井井有条,家里日子越过越红火。
师傅的话是真的,还是故意哄她的,那会儿并不太清楚,只约莫觉得只要大家过得都好,她就放心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爹娘才回来了,这会子春藤和春水已经上床睡觉了。春心在灶上燃着火一直温着饭,等他们回来,照顾他们吃了饭,又给烧了洗脚水,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屋里。
其实她这一天也特别累,从早到晚家里有忙不完的活,照顾完人,还要照顾两头猪和十几只鸡,而且从今天起还多了这么一只狐狸。
第十二章 典当老道宝贝
一天活干下来,每到晚上就觉得腰酸背痛的,恨不能一躺床上就睡死过去。她以前那个身子是干惯了粗活重活的,可现在这个十岁的身子没承受过这么繁重的工作,乍一干起来还真有点吃不消。
她捶了几下背,脱鞋上了床,铺开被子,正露出那张狐狸脸。
这会儿小东西已经醒了,睁着两只圆鼓鼓地小眼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恐惧,倒有几分不耐,好像很不愿看见她似地。
春心心道,她还不愿意看见它呢。伸手指了指地上,示意它下去,小狐狸却爱答不理地盘起来尾巴,然后头枕在尾巴上闭上眼,似打算独自占一张床了。
春心好言好语劝了几回,它都不理会,一副好像叫她同床已算对她施恩的拽样。
她磨了磨牙,考虑到它现在重伤在身,还动不了,便也没跟它计较。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忽觉身前多了个毛茸茸的东西,顺手揽过来抱进怀里,等次日一睁眼,发现一人一狐睡得格外香甜。
看到身上沾了不少狐狸毛,春心恼怒异常。她瞪狐狸,狐狸也瞪她,还把自己的腿伸给她看,她这才发现它的伤口似乎被她压的又有血渗出了。
立刻恼怒转为了内疚,给它开了包重新上药。小狐狸顺势又窝进被子,伸着腿,一副舒服得到死的小样。
春心暗想,都聪明成这样了,不成精都难。这不会是个狐妖吧?
抓着小东西的爪子使劲瞅了瞅,也没瞧出它身上的妖相。她是修道之人,对这些有灵性的东西特别敏感,可这会儿却什么都看不出来,也不知是她道行不够,还是它隐藏的太深了?
拽着它的腿给它包扎伤口,正包着呢,门外传来春水的声音,“姐,你起了没?”
“起了。”她迅速把它包好,又塞回被卷里,对它一脸恳求的眼神视若无睹。
家里养着不少鸡,全靠这些鸡下了蛋给春藤交学费了,要是让爹娘知道她把狐狸养家里,恐怕要骂死她的。
趿拉着鞋跑出来,春水光着脚站在门口,一边说话,一边还揉着眼睛。
她问:“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爹娘呢?”
“他们下地了。春藤去温书了,他叫你赶紧做饭。”
春心暗想,以前就没见春藤这么用功过,这应该是那天她在学院背的那段道德经让他的自尊心受损了吧。他自己不想叫她,便把春水拎出来叫人,弄得春水连鞋都没来及穿。
对春水道:“我去做饭,你再回屋睡会儿吧。”
“哦。”春水点点头,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姐,我在你这儿睡会儿行不,春藤嫌我烦,不让我进屋。”
“不行。”春心板起脸来,若是往常叫他睡也就罢了,可现在那只狐狸占着她的床,真不能叫他看见。
“你先去爹娘屋里躺会儿,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好。”春水应着跑走了。
春心自去做饭,喂猪喂鸡,收拾屋子。吃完饭,把春藤送走,又叫春水自己出去玩,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算滋味儿。
看看猪圈里那头肥猪在埋头欢吃,忽然想,要是把它卖了,不知能不能换点钱给娘看病?
可这猪是家里的命根子,真要偷着卖了,爹能打死她。
但不卖又上哪儿弄钱呢?
忽然想起自己屋里天一老道留下的东西,尤其是那块沉香木,拿出去应该能换几钱银子吧。
她慌忙回到屋里翻出那个包袱,桃木剑在,沉香木也在,还有那只摄魂铃,也是铜制的。
把包袱重新系好,背在身上,打算到镇子上的当铺里碰碰运气。以前她师傅好赌,道观里的东西经常让她拿到当铺里去典当,还有一回观里东西卖干净了,把山门拆下来也拿去卖,不过人家当铺没敢收就是了。整个道观里,师傅唯一没卖的就是那些经书和三清祖师的神像。所以对于当铺她是最熟悉不过了。
收拾完了正要走,忽瞧见那只睡得香甜的狐狸,它也真是好睡,一动不动的,要不是鼻子上有点气,还以为它是死的。
想到自己这一走就是半天,有点犹豫。万一它饿了怎么办?
到了灶间,盛了点饭放在床头,它若醒了就吃两口,要不醒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