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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娃娃-微微-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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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冒,可是他不觉得疼,爬起来踉跄着扑出楼道,闯进已经压下来的夜幕,大声喊:“爸爸……”
      “遥遥!”葛微追出来拉住他。
      “我得去找爸爸,他没坐轮椅,这么晚了,我得去找他……”耿念遥疯狂地挣扎,“爸爸没坐轮椅,我得保护他……”
      “等一下!”葛微抱住他不放,“你听我说,这里有耿叔叔留下的纸条,他留下信了,你跟我回去。”生拉硬拽地把耿念遥带回屋子,按坐在桌前。耿念遥敌不过他的力气,狂乱地挣扎几下仍是起不来,气喘吁吁地瞪着他:“什么纸条?”
      从耿英卧室书桌上找到的稿纸,上面潦草地写着几行字:“有事远行,少则十天,多则一月,不用挂念。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别吵架,别给陌生人开门。父字。”看得出耿英写字时候心情激荡,连写什么都没有考虑好。
      耿念遥终于平静下来,但是捏着那纸条的手还在抖。他不知道这十多年来一个人孤独的在这个角落里自生自灭的爸爸还有什么需要牵挂的人,又为了什么事情要远行。他没有轮椅能够去哪里?他扔下纸条,冲回耿英的房间找了件厚实的大衣抱在怀里,忘了跟葛微赌气:“微微,咱们去找爸爸。”
      门开了又关上,两个少年的身影隐进门外无尽的黑暗。屋里的灯还亮着,暖暖的家的晕黄,照见的却是空空荡荡。
      桌子上的《北京晚报》被门外闯进来的冷风带到地上,一则讣告围着漆黑的边框站在报纸上,灯光下犹如一只冷漠的眼:“2003年1月28日13时25分,共产主义战士、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耿文灿在北京因病逝世,享年89岁……”
      22
      火车站、汽车站……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去过了,没有耿英的踪影。两个少年拖着疲惫的步子返回家里,一同倒在床上,连衣裳也没脱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耿念遥发现自己躺在被子里,脑袋旁边有张纸条:“遥遥,我去上班了,饭菜在桌子上,有事情去林丹家的店找我。”另一张床平平整整,葛微早就走了。他抱着被子坐着,想到爸爸现在一个人不知道到了哪里,他的腿不方便,如果有了事情怎么办?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
      已经是腊月二十七,鞭炮声此起彼伏,一浪迭着一浪,硝烟的呛人气味和煮鱼炖肉的香气混合成“年”的味道从窗缝里硬挤进来。小区里人来人往,孩子的笑声,大人的高谈阔论……似乎所有的人都把话集中到这几天用来热闹,更衬得这套只剩下了耿念遥一个人的房子冷清。
      想去找葛微,自己都觉得丢人。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就那么离不开人?拉起被子蒙住头,他昏昏沉沉又睡,直到再也睡不下去才勉强起来,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餐桌上的饭菜用盘子扣着,旁边是今天的报纸信件。他没胃口吃饭,也没心思看那些信,也不过是读者和编辑部寄给耿英的,有他什么事儿?他就披着衣裳坐在那里瞪着空轮椅发愣。
      外面有人轻轻敲门,节奏分明。z
      他一下子跳起来,欢喜地问:“微微?”又赌气:“没带钥匙?谁让你往外跑了?外头冻着吧。”说着几下收拾好衣服一把拉开了门。却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邮递员,看着他一脸惊诧目瞪口呆有些憋不住笑,拼命鼓着腮帮子才没笑出声儿来。给了他单子要他签字,然后给他一封快递。他失望地瞪着那封快递,好歹把单子签了,气鼓鼓地闭上门,恨恨地骂了句:“死微微!”
      信是耿英寄回来的,笔迹比那张条子整齐了些,语句也恢复了一向的娓娓道来。他简单的说明自己临时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这封信是在火车站发的,不用担心。他要去的地方很远,需要的时间不会太短,希望葛微和耿念遥能够自己照顾自己。存折上有钱,要买什么自己去取。不要为他担心,好好地过年。耿念遥一颗心终于放回肚里,想也不想地穿好外衣去林丹家的小店去找葛微。
      才走到拐弯就听见了葛微的歌声。他唱:“说再见别说永远,再见不会是永远,说爱我别说承诺,爱我不需要承诺,不后退就让他心碎,宁愿孤独的滋味,不被了解的人最可悲,反正爱不爱都有罪,要走也要擦干眼泪……”
      耿念遥站住,远远地看着那间玻璃窗上贴了红色窗花的小店。小城的人懒怠,春节放了假更是理所当然的躲在家里不出门。稍大的饭店支撑不起多数都关了门,林丹家的小店更没多少生意可做。但现在那间小小的店子里头却很热闹,十几个男女少年聚集着,他只认识朱宇和林丹,其他的大概都是葛微班上的同学。
      葛微站在餐桌之间,手里攥着根翠绿的黄瓜,唱得却很认真。他和耿念遥同岁,但是比耿念遥发育得早,已经过了变声期的嗓子有着少年少有的醇厚,略略沙哑,甚至有些隐约的沧桑,是落日秋梧一般美丽的纯金的音色。耿念遥记得他从前很爱唱歌,但是从来都没有把任何一首歌唱得这样柔情似水,是的,柔情似水,书上是这么说的。
      天气不知什么时候又阴下来,路上的行人也少的可怜,似乎,要下雪了。店子里晕黄的电灯的光冲破冬日里雾气昭昭的昏暗,分外透着暖,耿念遥不由打了个寒战,拉紧了自己的衣领。可是他不愿意进去打扰他们,尤其不愿意打扰葛微的歌,他靠上身后的墙壁,静静地听下去。
      葛微在唱“最亲的人,都可能是最不了解我的人,更不要提有些人自以为清楚,自以为他可以决定你该走哪一条路”,他又唱“我只不过是你的好朋友,你渴望的是他的温柔” 
      ,他唱“是我不肯走,没有人要我的自由”。耿念遥听得痴了,这些歌里灌注着那么深那么浓的感情,每一句都象是从心地倾诉出来的话——不被了解的人最可悲,反正爱不爱都有罪——他爱谁呢?如果他爱林丹又怎么会有罪?他们这个年纪的少年,一向把这当荣耀,即使是在成|人的眼里,早恋是错,可也不是罪。
      里面渐渐热闹起来,因为葛微又换了一首歌,他唱到“我卡在爱里鬼鬼祟祟找机会,”朱宇站起来怪声怪调地抢着唱:“怕什么爱就去追,怕什么最多一鼻子灰,怕什么那就不对,再不出手便宜了下一位。”别的男孩子也都不甘示弱,你抢一句我抢一句,边笑边闹乱成一团。林丹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出来,放在桌子上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没有笑的只有葛微,他握着黄瓜笔直地站在原地,望着耿念遥所在的方向,顿了一顿赶紧跑出来。
      这时候,西风愈紧,已经有雪粒簌簌地落下来。y
      有人在耿念遥身边低低地感叹一句:“这孩子唱得很好。”仿佛是触动了什么心事似的,他又重复着那歌词:“怕什么,爱就去追,最多是一鼻子的灰,再不出手就便宜了下一位。”然后是一声长叹。
      耿念遥愕然地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高挑的身材,深黑色长风衣,这个小城少见的呢子礼帽下露出一缕长发,淡淡的浮着几痕白。
      葛微跑到耿念遥身边,把手里的大衣裹在冻僵了的耿念遥身上,诧异地看着那个背影:“那是谁?”又有些着急:“遥遥,来了怎么不进去?出事了吗?”
      耿念遥把手里的信递给他:“爸爸的信,告诉咱们放心。”b
      “那就好!”葛微高兴地把信折好放进口袋,拉起耿念遥的手:“中午林叔叔就说放假了让我回家,可是同学们都来了,一定要聚一聚,我就没回去,吃饭了吗?一起玩?”不由分说地扯着他进了小店,对着那些少男少女介绍:“各位,这就是我弟弟,耿念遥,遥遥!”
      那些少年都轰动起来,几个喝得醉眼迷离的男孩儿过来敬酒,耿念遥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已经鼎鼎大名,葛微的所有朋友都知道他有个天下独一、地上无二的好弟弟。耿念遥瞧着葛微苦笑:这话从何说起?
      葛微把他带进门就远远地站在柜台前,看着林丹和那几个女孩子缠在耿念遥身边说这说那,抬手就灌了一杯啤酒。
      耿念遥偷偷叹了口气:他什么时候会喝酒了?还喝得那么猛——所有的人的聚拢过来,可他还是离开自己那么远,眼前人很多的,那些女孩儿的体香发影让他眼花缭乱,可心是空的,该在的那个人不过来。
      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融入了情境也就忘了什么放不开。那些七中的男孩儿女孩儿都很好相处,没什么心计的打打闹闹互相取笑,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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