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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着干什么?为什么不去睡觉?”他冲进来,用吼得对着秋似水。
一无所知的秋似水愣住了:“我……我睡累了……而且起来走动走动会好得快些……”
无心的话是熙元最大的禁忌:“我就知道你想要离开我!是啊!你根本就不想跟我回来的,是我硬逼你的。所以你一刻都不想多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熙元,出去一趟回来就变了个人,秋似水不知所措。
熙元翻出一件衣服,凌乱地抖开,是和原来那件雪白的狐裘长袍一模一样的衣服:“上次那件衣服,你不要,结果被弄脏了。于是我又叫人赶制了一件,本来想亲手送给你。可是眼见春天了,天也暖了,你也不需要了。我总是在做无聊的事,毫无意义的事。”他粗暴地撕扯衣服,疯狂地,暴怒地,拦都拦不住,“撕了它,大不了我不要了!”
“熙元,你别这样……”秋似水夺过已被他撕成几片的衣服,眼前的人已经不是能用语言可以安抚的了。
熙元如鹰爪般扣住秋似水双肩:“你知不知道我多想把你绑起来,关起来,锁起来,让你打消离开我的念头。可我清楚,我若这么做,你一定又会生气。我要你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你明不明白?”
“我……我明白,可是……”
“还有什么可是?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好,你要走,我不拦你!随便你!你去哪里都与我无关!”
熙元气急败坏地跑了出去,秋似水摇了摇头,不假思索地追他而去。
追至园中,见他寞落地坐在石凳上。起伏的后背,急促的呼吸,是愤怒还是悲伤?
皱着眉,幽幽地望着他,又酸又痛的情感,交错着刺激秋似水。这个骄傲却又如孩子般依赖自己的男人,不知何时,他的情绪深深影响着自己。心中已被了他的喜怒哀乐占得满满的,悲伤着他的悲伤,快乐着他的快乐。
微风,含着暖意,不知哪里酝酿而来,温柔地沁入心脾。枝头几声莺鸣,鼻间淡淡的芳草味,眼前点点的绿意,心中无限荡漾。
是此情还是此景,才会有如此心境?
秋似水轻轻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怀里的人一惊,微微一颤,搂得更紧了。
“是不是有人上谏言?”他的声音,又酥又低,带着浓浓的醉意,呵在耳边。
“……嗯……”一国之君,竟有些紧张,脸微微发烫。
“我不知道那个人对你说了什么,但我想是是非非,其实你心里最清楚。”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是靖元……”他握住秋似水的手,“他说我在浪费时间,你说呢?我有没有浪费时间?”
他忧郁的目光,化做巨石压在秋似水胸口,又痛又闷,稚童般清澈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心中一软。不记得双唇是怎样相遇的,只记得起初还有丝丝凉意,被火般的炙热代替。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深深的吻,纠缠不休,仿佛要早短暂的瞬间,把漫长的寂寞补偿回来。一阵阵的眩晕,不要理智,不要分别,只要永远缠绵沉湎。
温情溢满胸膛,这一刻的勇气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生怕太心急,太用力,碎了甜美的梦。
“似水,不要离开我好吗?至少在这件事之前,不要离开我,我不想一个人来承担……”
他柔声的恳求,一点一点嵌入他的心:“好,我答应你。”
静静地枕在他肩头,生怕过了这次,就再没有机会了。
“和亲?”
“是的,库卢族使者提出要迎娶十四公主。”
御书房中几个文武要臣分列两边,一人在向熙元奏明谈判结果。
“众卿怎么看?”熙元自然是先听旁人的意见。
“臣以为此事并无不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站出来,“十四公主年方二八,正是待嫁之龄。若公主能以江山为重,以娇柔之躯换取国泰民安,实是我朝一大幸事。”
熙元哼了声,那人一慌,适时地闭嘴。另一个武官站出来道:“陛下,臣不赞成和亲,库卢族人犯我边境已非一朝一夕,百姓怨声连天,其气焰之嚣张,令人忍无可忍。臣以为,此仗不打,难以平消民愤。”
主战主和的纷纷各持己见,争论不休,吵得熙元头痛不已。
“库卢族准备派谁来和亲?”熙元打断他们的争执。
“回陛下,是三王子。”
“据朕了解,库卢王汉耶塔的儿子中到婚嫁年龄而未成婚的有三王子和四王子,而且两位王子是同岁。而三王子是汉耶塔几个儿子中最不成器的,朕听说,汉耶塔多次在众人面前斥责过这个儿子,有没有这回事?”
底下群臣相互顾视,传来几声附和。
“他们若真有诚意,为何不派四王子来和亲?他们根本就是打算看我们笑话。御妹才十六岁,难道就要她牺牲一生的幸福,嫁到荒蛮之地,整日面对那些蛮夷?让一个女人来保护男人的安全,你们不感到羞耻吗?”
无不震慑与他君王的威严,他冷冽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每个人都不自觉得低下头,不敢直视。
“身为人父,身为人兄,到了关键时刻,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奋勇杀敌,保护她们,而是出卖她们,保全自己。不知你们脑中做何想法,朕都替你们脸红。”至此,皇帝的态度已十分明显了,再有谁持不同意见 ,便是不识时务了。
“回去告诉库卢人,想要十四公主嫁过去,是决计不可能的。”
睡了大半天,人反倒越来越乏了,秋似水暗自嘲笑自己变懒了,于是来到园中闲步。
春意已浓,繁花似锦,笑颜迎人。树梢绿雾缭绕,阳光婆娑点点,抹上淡淡的金黄。
转过廊轩,迎面走来一队人,盛装打扮,想来是宫中嫔妃。秋似水退至一边,那女子见到秋似水反到迎上前来,含笑施礼,声若银铃:“这位是秋公子吧。”
秋似水谦逊地回礼,悄悄地打量她,她乌鬓如云,珠簪玲珑点缀发中,及地的裙裾绣着滚金的牡丹,她秀眉凤目,琼鼻樱口,蔻丹鲜艳欲滴,十指纤纤如葱枝,她气度雍容,高贵大方,乃是一绝世美女。
再看她身边一位年长的宫女怀中抱着一个婴孩,想必这就是为熙元留下子嗣的萧妃了。
“听说公子为救陛下,身受重伤,臣妾感激不尽,不知公子可有所好转?”她温柔地微笑,从她的谈吐举止来看,也是出自名门。
“谢娘娘关心,已无大碍了。”
“臣妾听闻秋公子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且武艺高强,,一直心存敬慕。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娘娘过奖,闲人夸大其词而已。”
萧妃微微一笑:“其实臣妾很羡慕公子呢,身为男儿,能行走四方,览无限之江山,结天下之英豪。可惜,臣妾只是一介女流,不能为国家尽绵薄之力。”
“娘娘深明大义,能有此心,实属不易。”
“来世若做男儿,当像秋公子这般才好。陛下生性好动,秋公子在陛下身边,还望保护陛下安全,多多规劝他。”萧妃深深地望着他。
女子特有的温软的眼睛,几分寂寞,几分坚强,几分妩媚,与一般女子有所不同,怪不得能得熙元垂青。言语中并没有嫉妒之情,只有浓浓的羡慕和淡淡的失落,尽管已做了掩饰,但还是不自觉得流露。
她如同困鸟,收敛了展翅欲飞的心,幽居深宫,却得不到她爱的人的留恋。虽然为他育有一子,但不知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
决不能像她这般委屈自己。
忽然注意到小皇子,圆溜溜的大眼睛一个劲儿地看自己。
“我可以抱抱他吗?”秋似水强烈地好奇着。好小的人儿呀,自己原来也是这么小的吗?难以言喻的神奇!
“当然可以。”萧妃见秋似水喜欢她儿子,作为母亲,十分欢心。从宫女手上接过孩子,亲手抱给秋似水,并且纠正他的抱姿。
小皇子乖巧地伏在秋似水胸前,鼓着一张肉脸,睁着双圆眼,对着秋似水一个劲儿地眨。
全身的肌肉都紧张起来,生怕弄疼了他。
“这孩子平时怕生,没想到秋公子抱他,他一点都不哭闹,看来秋公子和这孩子很有缘分。”萧妃笑说。
秋似水得意地笑,将小皇子还给萧妃。可小皇子突然哭声大作,小胖手揪住秋似水的头发不放。他为难地看着萧妃,萧妃也不知如何是好,接过不是,不接又不是。
“既然这孩子喜欢公子,你就多抱会吧。一会儿孩子累了,睡着了,自然就不哭了。秋公子若不嫌弃,不如一同在园中逛逛。”
“哪里的话,能陪娘娘游园,是在下的荣幸。”
秋似水并非不愿意抱小皇子,只是抱着孩子实在难受。但事已至此,也不得以了。
回到紫宸殿,身体像散了架似的,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