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人正躺在床上活受罪,想不到你还在这里吃地这么安心,啧啧,是不是还要温壶酒,暖暖身子?”他张口便连讽带刺。
秋似水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当耳边风。
“我若是有个什么伤风感冒,恐怕易风就吃不下饭了。是不是啊,易风?”他回头看了看他,“真是郎心如铁,你倒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还有闲情逸致,四处游玩,沉得住气,佩服佩服!”
“吴影然,不要以为有影子邪在你背后撑腰,我就不敢动你了,你说话最好给我小心点。你自己的命是小,我替穆家公子担心,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他反讥道。
“我早就和影子邪没有关系了!”他先是恼了一下,但随即又笑道,“说得好说得好,我若是死了,自有人给我哭丧,就怕你无情无义,连哭丧的机会都没有了。”
修眉微蹙,显然不懂他说什么,不想理他。
见他不应答,影然顿觉无趣,独角戏他是唱不下去的:“我的话你听到了没有啊?我可是好意提醒你,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本来影子邪可以借皇帝的力量,灭了你们无极教,你倒是有心计,居然被你们逃过了。不过……”影然连连摇头,“……你这招未免也太狠了点。”
一只手如闪电般,揪住影然,把他按在桌上:“果然是你们影子邪在搞鬼!”异于往常的愤恨之声。
“什么你们你们的!我都说了我和影子邪没关系!”他虽受制于人,却得意万分,“呵呵,告诉你们也无妨,诬你叛教的是影子,截圣旨的也是影子。你不必四处寻仇家,看你不顺眼的多的是!”
秋似水咬牙切齿,影然忍着痛,不发出呻吟。
“我为无极教,你为影子邪,穆易风为穆家,大家各司其主,我又何错之有?不要再来百般激怒我!”
易风冲上来护着影然:“我也知道没有理由让你一个人来承担所有的罪名,但是影然刚才说的话并没有错。我不知道你是真胡涂还是装胡涂,你的属下闯入军营,行刺皇帝,恐怕他现在已经只有出气,没进气了,难道你真的丝毫不在意?”
“你说什么?”秋似水脑中一炸,松开了手。比起“影杀手”吴影然,他更欣赏穆易风。
“这是影子邪的确切消息,影子的情报网你有疑问吗?你以为军队那么快撤离凤无崖,只是因为没有粮草?是因为皇帝遇害才会如此惊慌失措。你属下的功夫如何你是最清楚的了,那一刀可是正中他的心脏,是死是活,你自个儿掂量掂量。”
“嘿嘿,难道你英勇的属下没有向你汇报这一光荣战绩吗?”影然插嘴,被易风瞪了回去。
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如风一般破门而出,扯断系在树上的缰绳,策马狂奔。
这么大的事,他们几个居然瞒着不告诉我!
脑中混沌一片,根本不得思考。易风和影然的话,根根钢针,插在心上,又如面面大鼓,敲在耳边。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要是我拿到了解药给他,从此便可两不相欠,再无纠葛。我回我的无极教,他回他的紫禁城,免去一切纠缠,各自安心生活。可突如其来的变故,又把精心的计划给打乱了。
回到军营已入了夜。
冲入营中如同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幼鹿,东撞西闯。
熙元在哪里?
真想直接被他们抓了,当作犯人押到他面前,又怕被直接送进牢里,白费一番功夫。
手心里渗出汗水。
一串人从一个营帐鱼贯而出,神色紧张慌乱。有的端水,有的端布,进去的都是干干净净,出来的一身血污。清水变血水,白布变红绸。
就这个没错了!
三步并做两步,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内心狂跳不止。
背后忽然被人一扯。原本就心浮气虚,下盘不稳,竟被一拽跌倒,拖至树后。
手臂向内一弯,手肘向后顶去。
那人痛地胸口发麻,只得松手。
“关邻枫,你干什么拦我?”
他不住地咳嗽,话不成句:“你也不看看那么多守卫,你冲过去是想找死吗?”
回头一望,营帐外士兵围成一圈,只留一人出入的空隙。间隔几步,就有一队巡逻,以这个营帐为中心,形成密不透风的网。
怎么回事?为什么刚才没见到有守卫?难道他们是地里冒出来的?
再看关邻枫,痛苦地蹲在地上,知道是自己一时心急,出手太重了。
“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从你一走,我就骑马追在你后面。”关邻枫言语中有被忽视的不甘和落寞,“好不容易见你进了店,以为能赶上你了,没想到还没来得及下马,就见你惨白着一张脸,惊风似地上马就走,心急火燎地狂奔。于是又跟着你到了这里。”那时你与我迎面而过,却目光散乱,视我为无形。
他犹豫了一下,隐去了最后一句。
“我要过去,你别拦我。”
“你疯了?”关邻枫忍痛拉住他,“你这样见不到他,会被捉起来的。行刺他的既然是无极教的人,你便是罪魁祸首。若落在他们手中,落个杀头之罪是便宜你了,又怎么可能让你这个贼首见他呢?”
“我哪知道他们居然瞒着我干这事?这和我没关系,我对此一无所知!为什么又要怪我?我做错了什么呀?”
“别急,事情会有好转的……”
“我本来都已经想得很清楚了。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替他清除体内恶毒,然后一切都回到最初的模样。我不奢求不该得到的东西,既然我跟他有缘无份,那就算了,算我曾有过痴心妄想,就当黄粱一梦。他做他的皇帝,治理他的江山,我做我的教主,打理我的无极教,仅此而已。为什么连这点时间都不给我?”
似乎感到秋似水身上强烈的窒息感,关邻枫想找些话安慰他,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只有我不想进的,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
“等等,你硬闯,只会惊扰了他,对他身体反而不好。等缓了这几天,再想办法进去也不迟。”
“命都没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
“你看你,急得多胡涂。你也不想想,他若是真死了,哪还用得着这么多人里里外外伺候?”
“他没死?怎么可能?那一刀正中心脏,怎么可能还有命在?”
他苦笑:“他有真龙护体,哪有那么容易死?”
“别拿这种骗人的话哄我,人都是肉做的,哪有金刚不坏之身?”但这番话还是让他冷静不少,至少确定了他现在还有气,“不行!既然他没死,我更要去看他!”他倔强道。
端着血盆出来的人仍然不减,一个人怎么可以流这么多血?
“秋似水,你听我一声劝吧!你……”关邻枫几乎恳求他。
只见秋似水走了几步,猛地停住脚步,直愣愣地望着门口。
也朝那边看去。看见一男孩在营帐前,红着脸,肿着眼,和一人争辩什么。然后,接过那人手中的汤药,把他推走,自己端了进去。
不论到哪儿,都有他陪在身边呢……
握了握拳,为什么,他总是走在自己的前面,一个更靠近熙元的地方?
无比寻常的一幕,却止住了秋似水顽固的脚步,关邻枫不知其中奥秘。秋似水的表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正好奇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却见他倒退了几步,转身便走。
“不去了?”他的转变未免也太快了。
“不去了。”喉咙深处吐出的话,沙哑地难辩其声。
第二十章
整整三天,无所事事。
无所事事的日子对秋似水来说是不可思议的。
秋似水是什么人?他是武林第一大争端,是多少人的心中神,是多少人的眼中钉?他是无极教教主,无论走到哪里,他就是无极教,无极教就是他。
这样的人,无所事事?
当一个人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时候,是最可怕的。
怎能袖手旁观?怎能干等枯坐,让他的生死在脑海中幻想?
心乱,连一只茶杯都端不稳。
正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时节,恨不得卷成一团,把自己埋进土里,睡过这一冬季。
“哎,你去哪儿啊?”坐了一天的秋似水忽然如诈尸般站了起来,可把关邻枫吓坏了。
“我去军营。”
“你……你还去……你去了有用吗?你去了他就会活蹦乱跳地满地跑?”
秋似水愣了愣,执意道:“我与小韩将军有过几面之交,希望他能容我见他一面。”
当秋似水走进中军大帐,小韩将军韩虎霸正凑着油灯,仔细地擦拭着佩剑。削铁如泥的青光宝剑,浸染了无数敌人的鲜血,是武人视为性命的珍宝。
“秋教主?”他错愕不已,“教主别来无恙啊。”
“我想见陛下,小韩将军能否替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