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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收好地图,秋似水才略感宽心。
“你知不知道……”宋沫涵吞吞吐吐道,“陆长老死了……”
阵痛又上心头:“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不想做教主……”
此时的宋沫涵好似个被强穿上人皮的幼猴,可怜而无辜。
脸上挤出一丝苦笑:“我可是众矢之的,判教之人。教中兄弟不追杀我就万事大吉了,再回去,恐怕已是非分之想。”
“你干嘛这么说自己?我知道你是清白的!”
“那天你不也怀疑我了?”
“那天……那天因为大家都这么说……所以……”
“我明白,三人成虎,我不怪你。”
“后来我又仔细想过了,我去跟他们说,我来证明你的清白。如果你和皇帝串通,你根本用不着救我,而且皇帝不杀你,是因为……”
“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他打断话头,拍着宋沫涵的肩膀,“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戴着教主的头衔不方便。必要的时候,我会回来的。到时,你不想还我也由不得你了。我刚才说的破敌之法你都记住了吗?无极教能否过此劫难,就看你的了。”
“可是……这里很需要你……”
对不起了,需要我的又何止是无极教?就让我自私一次……
当熙元和宋琏来到凤无崖下,惊见非但没有停战,反而对凤无崖层层围逼,立刻招来将领韩虎霸。
韩虎霸是韩震雷身边的副将,奉王命领兵围剿。他并非如他名字般虎背熊腰威猛大力,却是个身姿颀长,如豹般矫健的美男子。他黝黑的肌肤是长期在烈日下炙烤的结果,一身筋骨满手粗茧是一直操持兵器的痕迹。肩膀比一般武人窄些,却因为手臂上漂亮的肌肉,丝毫不显瘦弱。他生着一对充满野性的眸子,敏锐地攫取猎物。再说那张脸,也是个清秀之人,却与他一身狂野完美地揉合在一起。
“朕不是下令停战吗?为何你们攻势非但不减,还步步紧逼?”
韩虎霸跪在地上,疑惑不已:“臣等并未受到任何旨意。”
熙元一顿,大呼不好:“速去增派巡逻守卫,以防被偷袭。”
不知皇帝为何如此焦急,但仍领命。韩虎霸刚要走又想起件事,“营中来了位客人,臣已为他安排了营帐,是否现在招他来见陛下?”
“客人?”熙元转念一想,便知是谁,“不必了,朕亲自去看他。你速去安排守夜,这几夜要盯得紧些。”
仰望夜空,却无半点星光。举着火把的士兵,来来去去,神情紧张。
虽有隐约人声,但却更为冷清。
“你去吧,我自己进去。”熙元吩咐了宋琏,便掀开帘子。
一走进帐内,里面的人便跳起来,扑到他身上。
熙元抱开他,揉了揉他的头:“我就知道是你。”
朵尔木嘻嘻笑道:“谁让你一声不响就走?那我只好直接到这里等你。”
“算你机灵,在宫里呆着不是挺好的吗,何必千里迢迢追来?”
“我很想你呀,你当初走的时候就应该把我带走的,我自个儿在皇宫里多没意思。你知道吗,我刚来的时候,小韩将军差点把我抓起来扔进牢里。”小韩将军当然是针对韩震雷,大韩将军叫的,但两人并非兄弟,无任何血缘关系。
“那当然了,换做我,也会以为你是库卢族派来刺探军情的。韩虎霸居然连你也认识?”
“什么话?你是瞧不起我吗?”朵尔木哼道,“我跟哥哥们上过战场,自然是与敌军将领认识的。”
“敌军”二字猛然刺了一下熙元,心下突然涌起强烈的不安。临出宫时,收到韩震雷的奏折,说是库卢族人蠢蠢欲动,但仍一意孤行,寻觅秋似水,现在也不知事态发展如何。
熙元沉吟不想,朵尔木也不说话,懒懒地倚在他身上。
静思无声,只有孤灯剪影。
冷不丁,一人跃进营帐,一看到熙元,如大鹏展翅般飞扑过来,手中匕首寒光闪烁。
熙元促不急防,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匕首一刺一松,捅进他心窝。
顿觉天旋地转,强忍一看,是认识的乐维。
仇恨的眼神,阴寒的冷笑,愤怒不减:“杀你一人,抵不过所有死去的兄弟!”
朵尔木惊叫一声,拔出随身匕首,向他攻去。无奈人小力薄,根本不是他对手。
几个守卫听见喊声冲进来。
“抓住他,他行刺陛下!”朵尔木哭道。
乐维冲开守卫,几个人竟拦不住,被他生生逃脱。
眼前人影懵懵,一片血红,看不真切。
身边仿佛有人在哭喊,又似乎是遥远的飘渺之音。
生命的迹象迅速被吸走,身体也变得越来越重,支撑不住。
哭声越来越大,时近时远。
许多双手在眼前晃动。
不确定自己是否是真实存在的,好象漂浮在空中的一根鸿毛,又似沉在湖底的巨石。
想要抓住什么,又什么都抓不住。
整个世界越来越暗,一直到回归至最初的黑暗之中。
血,汩汩而涌,迤俪下地,汇成河海。
细长的瓶颈,肥大的瓶肚,夹在筋骨微凸的五指中,白腻如凝脂的瓷瓶,细细把玩。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关邻枫关上窗,朝手心里呵气,仿佛与他同行是理所应当的事。
“我的伤已经好了,不用再跟着我。这些日子谢谢你,我要一个人去一个地方。”
“你一个人?为什么?有我在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呀。”
药瓶仿佛凝聚了他所有的目光,冷漠地拒绝:“我不希望别人插手。我们就此告别吧,保重。”熙元身上还中有柳媚颜的毒,也不知道他近况如何,是否有再犯痛?之前一直四处逃命,抽不得空,二来身为一教之主,又怎能屈尊向她讨解药?污了整个无极教的颜面。现在一身轻松,正好借此机会跑趟柳园,也好了却一桩心事。
一推开门,宋沫涵、乐维、段成仁与白未延四人站在门外。宋沫涵正抬手欲敲门,四人红光满面,看来任务完成地不错。
“他们当晚就撤兵了,剩下的也在今天早上撤了,动作快地不是吹的。想不到烧了他们的粮仓,对他们的影响这么大,立刻吓得屁滚尿流,滚下山了。”宋沫涵兴奋地像个孩子。
其余人也难掩心中喜悦,乐维在一旁冷笑不止。
的确是快得出人意料,但只要凤无崖解困就好。秋似水不疑有他。
忽然,乐、段、白三人跪在了秋似水面前,齐声道:“请教主移步回无极教,重执教主之位。”宋沫涵也乐颠颠地跪下。
“你们这是……”
“若不是教主用计退兵,恐怕我等已命归西天了。宋教主已向众人解释清楚了,是我们瞎了眼睛错怪教主。望教主能不计前嫌,回到凤无崖,率领无极教重振雄风。”
关邻枫高兴道:“你看,我就知道他们有天会想通的,现在可好了,你的清白也还了,问题解决了,也可以继续做教主了。”
一抹冷笑浮在脸上,淡地难以察觉:“我不是你们的教主,不必行此大礼。无极教能渡此大劫,是历代教主在天之灵保佑,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宋沫涵为人直率,武艺高强,希望你们三个人辅助他,治理本教。无极教根基牢不可撼,虽遭此重创,但复兴之时,指日可待。”
言下之意,既然离开又怎能如此轻易就回去?内奸一天不除,回去就是往陷阱里跳,何况要做的事还没做好,回去了也不安心。
现在凤无崖之围已解,他行事也能放开手脚。
“我不想做教主!我不适合的!再多人帮我也没用!”宋沫涵叫道,先前的喜悦已被气恼替代。
“教主请三思,之前是我们鬼迷心窍,污蔑了教主。无极教能得此教主,是天意,是我教无上的荣耀。教主一天不回去,无极教就一天不能恢复元气。望教主宽宏大量,以大局为重,与我们一同回去。”
“似水,你再考虑考虑,既然你那么关心无极教安危,回去又有何妨呢?”关邻枫也劝他。
“我心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多说了。”此去柳园路途遥远,还得尽快才是。
几个人硬是劝不动他,若他能轻易被人左右思想,又怎能成就一个卓然绝尘的秋似水呢?
纵身上马,扬鞭马走,把烦心的事抛在脑后。
想柳媚颜手段刁毒,不会轻易把解药给自己,也得想个办法说服她。
日头偏西,秋似水停马歇息。走进一家山间野店,要了点饭菜,刚要动筷,便察觉一旁不怀好意的目光。
穆易风和吴影然就在邻座。一个面带忧虑,一个龇牙咧嘴地冲他笑。
不想在此又遇到他们,秋似水漠然举筷,不于理会。
影然向他走来,被易风拉住,摇头示意他不要惹事。影然倔道:“别拦我,我不说几句心里不痛快。”说罢挣脱易风。
“有人正躺在床上活受罪,想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