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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这样的梦境里,恐怕、孤独、颤抖,我在月光下痛哭,直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面对的却依旧只有自己的影子……
“殊儿!殊儿!”
“醒了吧,殊儿!”
……
是谁在天边唤我?天上的星星么?为何那声音忽冷忽温,让我的心忽跳忽停?
我终是耐不住这份诱惑,拔腿往声音传来的地方寻去——
而当光明降临的时候,我迎上的,竟是数双比星星还亮的眼睛!
“殊儿,你可醒了!”
惊喜的周允乾面色忧虑,握住我的手轻笑。我转了转眼睛,果然发现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某文王,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
我心内暗叹,努力朝他们咧嘴一笑,问道:“我睡了多长时间?”
“两天!小猪儿,你这说烧就烧,说睡就睡的,连策王登基庆典都被你错过了!你都没看到,昨天庆典上,那策王可真是绝世美人呢!”老妖精挤过来掐了我的两腮说道。
我晃晃头,晃开了他的妖精爪道:“不想笑,就不要笑,瞧你笑得这丑的,脸上的粉都掉下来了!”
那老妖精不愿意了,抬手又掐我脸,“不是看在你生病份上,大爷我定要重重罚你!”我笑着想躲,可全身疼痛,终是没动得了一下!
原来梦竟是真的,我真的是全身伤痕累累呢!那肌肤上的深浅红痕,怕都被这几人看去了吧?我如是打量着这样的自己,然后掩住被子道:“那个,那个,我饿了……”
“有、有,天天给你预备着呢,杨博、杨博,快把那莲子粥端来……”那妖精起身招呼着!
我笑,堂堂的三品元外郎,竟成了端粥小厮,我这国师当的,够排场!
被周允乾揽在怀里,接过那粥,才喝一口,便觉得滑滑腻腻、恶心异常,哇的一声,全吐了出去。吐得狐狸月白袍上到处都是。
我忙帮他擦,“对不起!对不起!”
狐狸眼圈红了,抓住我的手道:“别擦了!吃饭要紧,再喝一口?”
我望着那白白的稠粥,不觉把眉毛拧成一团,半天才笑道:“现在又不饿了,等一会儿再说吧!”
“你这人,就是不干不脆!”宇文留琉抢过粥碗,便往我嘴里倒。望着那嫩葱般的手指在眼前摇动,我不由目瞪口呆,这、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这么着一不留神,那粥,便全都倒进了肚子!
想着那白如精虫一样的东西,全在自己身体里活动,我再也忍不住,哇哇的特吐大吐起来,吐着吐着,那东西由白变黄,最后竟全变成绿色……
大家手忙脚乱的想帮我,可是全被那如泉喷涌般的东西阻在了身外!
宇文留琉无措的对周狐狸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狐狸拍拍他的肩表示安慰,而眼睛依旧不离我,“殊儿,殊儿……”
“这是怎么回事?”一声高呵,东方禹阴沉着脸走进房间。
妖精指指我道:“吐成这个样子,这、这可如何是好?”
东方禹看清这阵势,也不管是脏是乱,一屁股坐于我身边,拿起水便往嘴里灌,“给朕把水喝光,不许再吐!”
怎么一个个不是强权就是霸主,都用灌的么,我是那泔水桶呀?你说不吐就不吐,我说它都不听!
不由边吐边翻着眼睛瞪他,而泪终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啪——”东方禹一见这泪,立即象泄了气的皮球,沮丧地把那碗墩于案上。
其他人,见此情景,都悄无声音的退了出去。
后来,还是宫中御医来后,才总算是止住了,而我已经被折腾的筋疲力尽!
东方禹把我抱到别一干净房间,帮我换了里外衣服。而这个过程中,他始终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你到底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朕?”东方禹开口说话了,语气却又臭又横!
我的眼睛碰到他的眼睛,眼光微微一颤,便看向了别处。
不是已经不信我了么?不是说我已经和人家夜夜私会,私订终身了么?还理我作甚?
“哪里敢呢!只是意外罢了!”我闭上眼睛,又想睡去,觉得只有睡觉是自己目前最好的选择!虽然觉中常有梦来侵袭,总好过这现实里真刀真枪的对持!扎到身上,很疼的!
“朕、朕做的是有些分了些,你这身子本就不好,刚才、刚才看到那里还红肿着,要不要向御医要些药来?”这人软了语气,伸手拍我。
拿什么脸去管人家策国御医要这药?我不觉苦笑!“我那里就能够死了呢!”这一句没说完,便又喘不上气来。
东方禹沉声说道:“你、你这个样子,如何能挺回洛国?”
要回去了么?竟这么快!可是怕我们这对奸夫淫夫再有什么居心叵测之事?我冷声道:“放心,即使死,我也会死在家里头的!”
想着肥肥的桑娘,不由眼圈红了。
“你、你……”那人气得在这房间里来回走动。
“皇上,策王陛下来了?”门外陶九小声禀告。他话音才落,便听到东方禹咯咯吱吱的咬牙声,我险些又笑回来——有这么恨么?
51花影于人便青眼
一听是肖佩旬来了,我忙调整好气息,不等那咬牙的皇上答话,便说:“快快有请策王陛下!”
凤尾罗帘一展,那美人皇帝迈步走了进来,依旧的紫衣绸衫,素白玉带,只是头上束了一顶嵌宝紫金冠。给这兰心惠智之人,凭添了一份奢华雍丽。
他朝东方禹一笑,便轻步走过来扶我,“早知道殊儿病了,可是这两天忙着登基之事,也没来看你,莫怪佩旬才好?”舒舒悠悠的声音,还是那么曼妙动听。
我撇了一眼脸色铁青的东方禹,笑道:“佩旬?这名字听起来陌生的紧,可这人,又熟悉的紧,真真是让我别扭!”
肖佩旬长睫一扇道:“都是佩旬不好,若早告诉殊儿和洛王身份,也就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
东方禹插言道:“策王陛下严重了,莫说您与朕刚才已经解释过。即使不说,我与殊儿,哪里就那么容易产生误会呢?”
我挑眉,误会么?前天夜里,是谁恨不得把我撕得粉碎吃进肚里?
肖佩旬笑道:“说的也对,早就听殊儿说过,陛下与殊儿的感情早已是如胶似漆,怎么会为这点儿小事就恼了呢,是佩旬多心了!”
东方禹颇不自在的望望我,再不言语。
一时之间,三人都再没有说话,只有瑞脑金兽的淡淡香气和雾气,轻绕慢转的纠缠于其间。
总不能如此冷却下去不是。我眸子一转,展了眉眼对肖佩旬道:“我给佩旬说首诗可好?以前,听街上一妇人与丈夫打架,作得一道俗诗,却是好玩的紧!”
见那美人温笑点头,我吟道:
“恭喜郎君又有她,侬今洗手不当家。
开门诸事都交付,柴米油盐酱与茶!”
那肖佩旬何等聪明之人,忍笑看了东方禹一眼道:“虽俗白,到真是有趣。只是怎么单单缺了个醋字?”
我横眼丢过去,道:“这醋,不是被某人吃了么!”
东方禹脸色更是铁青,甩袖道:“水边灯火为人行,天外一月钩三星!”
这可不正是个“心”字!我心底一跳,不觉又眼睛模糊了,既然你有心,何苦如此对我?
肖佩旬见我们二人这样,忙命人拿来十锦屉盒,各样小食摆了一桌,道:“听说刚才殊儿吃不进东西,现在好些了没有?这都是我们策国特色小吃,殊儿和洛王不妨都尝尝,没准就喜欢!”
说完,紫袖一卷,纤指拈起一块圆形小点心递过来,道:“这个,还好!”
我接过来咬上一小口,酸酸甜甜,柔软松嫩,入口即化,到真是我喜欢的味道,不觉望了他轻笑!
东方禹冷着脸,站起身来往外踱步,“你们多聊一会儿吧。等明日一别,这机会就少了!”
肖佩旬闻言一愣,流波转动,看我道:“这么快么?佩旬素知殊儿爱山爱水,这策国风景刚好不错,洛王陛下为何不多留几日?而且,殊儿身体尚未痊愈,如何能长途跋涉呢?”
东方禹摇头回道:“国不可一日无主,朕已出来多日!殊儿么,也想家想得紧,所以就不再打扰了!”
说吧,深深望我一眼,迈步走出房去。
那人一走,好似连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