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乐禹看着四周,的确,这种地方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绝对不可能有地方供他沐浴,因此,不禁失望地垂下双肩。
「嗯……没关系,我再忍忍好了……」说着,乐禹忍不住抓了一下后腰。
要当个男子汉,就得忍!这是他早先走到脚酸时,武季教给他的教训。
武季看着四周地形,虽然听不到水声,但人说山水山水,有山的地方就会有水啊!于是,武季便背着乐禹离开官道,往左方的山林里走去。
进入了山中,林木参天,再加上天色渐暗,林子里显得更加幽晦,乐禹紧缩在武季身边探头张望,总觉得里面好象随时会有妖魔鬼怪,或者猛兽凶禽出现,吓得他几乎动弹不得。
但抬头一看武季泰然自若的神情,不知怎地,他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胸膛一挺,迈步跟着武季一起走进蜿蜒的林间小路。
「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会说你怕黑,不想走这里呢!」
方才乐禹的惧容早已落入武季眼里,因此,现在他看着乐禹的眼光里充满了赞许的意味。
被武季这么一称赞,乐禹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即肩膀不知怎地颤抖了起来,胸口充斥着一股奇妙的感觉。
过去他听过不少赞美,但全都是针对他容貌的,完全不同于此刻这种感觉……彷佛整个人突然长高了,有自信可以撑起一片夭。
想着想着,乐禹的眼中不禁泛出晶亮的光芒,嘴角微翘,画出了一个笑。
「我其实很怕的,只是……觉得不能胆小……」乐禹低下头,却被武季托高下巴,背脊也被拍直了。
「你开始有点像个男人了!」武季满意的笑了,心想,改变乐禹的滋味果然很棒!
而接到乐禹投回来的微笑时,他的笑容更加豪爽起来,哈哈的大笑声在山林间迥荡。
乐再也跟着高兴的笑开了嘴,虽然本能的抬手掩嘴动作被武季笑着打断,但他仍感到很畅快,先前他还觉得当男人好辛苦呢!
「走吧!」武季搭着乐禹的肩,两人一起向前走去。
此刻,虽然乐禹觉得山路难行,两只脚酸疼不已,但却怎么也不愿意说出「休息一下」的要求。
问他为什么?
他不清楚,只觉得这样让武季搭着肩,两人并肩而行的感觉很舒服……甚至想,就算一直这样走下去也无妨。
一边走,武季一边仔细地拉长耳朵聆听,不多久便听到隐约的水流声。辨明了方向后,武季便带着乐禹拐进不成路的林木缝隙间。
这样一来,可苦了乐禹这个文弱书生,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愈来愈远。
「等……等等我……」乐禹一个不小心,一脚踩进了盘结的树根间,且卡住了拔不出来。
武季回过头,这才发现乐禹的状况,连忙走回去。
他蹲下来,抓着乐禹的脚踝,一手用力的想掰开树根,好帮助乐禹脱困,但树根甚为坚韧,岂是用办的就办得开的?可武季被激发了牛性,跟树根耗上了。
「用剑砍吧!」乐禹的脚踝痛着,想来是他自己刚才用力想拔出脚来时磨破了皮。
「对喔!」武季这才想起来。
他不禁暗骂自己的愚蠢,跟树根比力气干什么?随即五指成爪,将树根抓出一个缺口,握住乐禹的脚踝将他的脚抽出来。不料一个用力过猛,害乐禹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但武季没心思理会乐禹撞痛屁股的唉唉痛呼与龇牙咧嘴,只是看着握在手里的那只脚,因沾了尘土而不再洁白的布袜上渗着红点,看来是受伤了。
武季脱下乐禹的鞋袜,只见脚踝处已然皮破血流,虽然伤得并不重,但殷红的血丝还是让武季的心头泛起一阵疼……
他竟然忘了乐禹是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根本走不惯这种路,他实在应该多照看着他的……一种失职似的歉疚感在武季心中蔓延开来。
「疼吗?」
乐禹点点头,轻咬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掉下来。
不过,他并不是害怕先前武季说「你敢哭我就强Jian你」的威胁恐吓,而是希望武季能因此再度赞美他。
武季没说话,只是伸手往乐禹的脸弯一抄,将他横抱起来,提气跃上树梢往前急速飞奔,他想要快点找到水源替乐禹清理伤口!
只是,生性带点迷糊的武季却忘了,那被他脱下的鞋袜还丢在树根旁呢!
嗯!等会儿缺了一脚鞋袜的乐禹要怎么自己下地走路哩……
第三章
水声凉凉,一道银练似的瀑布激冲而下,注入一汪碧幽幽的深池。
明月初升,倒映在水面上,粼粼波光悠悠地晃荡着。
武季在池边放下乐禹,将乐禹受伤的脚安置在自己的膝上,掬起水一下一下温柔地替他清洗着伤口,浑然不在意自己的裤子也被水浸湿了。
沁凉的水珠在乐禹的纤足上滚动,他感觉到武季的手指在他足上拂过,温热的触感,顿时让他忘了伤口的疼痛。
不自觉地,乐禹轻轻扭动着脚踝,而这一扭,鸯地带起一阵莫名的麻痒,让他像是吃了软骨散似的,只觉腰上一阵脱力。
「好啦!这样就没事了。」武季满意地放下乐禹的脚。
其实,这种小伤口就算不处理也不会有事,连用舌头舔舔都嫌小题大作。
「谢谢。」因为刚才体内那奇怪的感觉,令乐禹有点不好意思。
「这里有水,你可以好好的洗个澡。」
乐禹看看武季,再看看脚边的深池,虽然觉得这里不是个能让人洗澡的地方,可是身体痒得实在难受,再加上想学武季那种不拘小节的性格,因此,他还是勉为其难的决定下水去洗澡。
只不过,以往在家中,都有侍女替他宽衣解带,这还是他头一次自己动手脱衣服呢!
衣衫尽褪,乐禹蹲在水边,先伸一只脚下去试温度,脚趾尖才刚碰到水,就冰得他猛地缩了回来。
因为担心武季看到他这种反应会不高兴,他忍不住转头看向武季,却发现他早已不见踪影了!
乐禹顿时心慌了起来。怎……怎么会这样?他人呢?
他突然有种全身坠入冰窖的感觉,从头发直凉到脚趾尖。难……难道他被他拋弃了?
慌乱地看着四周,一种被独自遗弃在荒山野岭的恐惧感将他整个人紧紧揪住,他害怕的颤抖着,根本忘了要先穿上衣服,径自扁着嘴、皱着眉,无助他抱紧双臂蹲下来,不断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不会的,他不会丢下我的……」
乐禹觉得自己该大声的喊武季,说不定他就会回来了,但不知怎地,声音就是发不出来。
他该去找武季吗?可天这么黑,阒黑的树枝被风吹得张牙舞爪,陌生的环境让他畏惧、被丢下的疑虑让他惊慌……
他好想哭……
睁着一对满盈惧色的大眼,乐禹打量着四周,除了水声、树叶摇动所摩擦出的噪音外,似乎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东西所发出的细微声响。
林间的一声枭啼划破静寂的夜空,吓得乐禹跳了起来,同时也惊出了他的眼泪,而且很没志气的放声大哭起来。
「哇~~」
乐禹蹲了下来,将脸埋在两膝之间,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下,但绝不是那种像梨花带雨、清荷凝露的娇柔哀泣,而是像三岁小孩吃了娘亲一顿竹笋炒肉丝后的嚎啕大哭。
蓦地,武季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紧张地问:「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乐禹立刻抬起脸来,才一看见他,便猛地扑了上去,状似委屈地搂紧他的脖子用力哭喊,一点气质也没有。
「我好怕~~呜……哇~~怕死了~~呜呜呜……」
乐禹的眼泪浸湿了武季的衣衫,他蹦起脚尖紧紧地攀着武季,力量之大,差点把武季给勒死。
「对不起、对不起!」武季拍着乐禹的背,「我去找吃的,忘了先跟你说一声,真对不起。」
他想说,反正乐禹要洗澡,自己杵在一边也没事可干,干脆去猎点野物来当晚膳好了,于是,没先说一声就自顾自地去了。直到刚才听到他的哭声,还以为他出了事,才连忙施展轻功飞奔回来。
见他只是被吓到了而已,武季才松了一口气。
「我怕死了……我以为你……丢下我了……呜……」乐禹的头在武季的头边摩蹭着,像个孩子似的。
「不会的,大丈夫一言九鼎,我答应过要帮你追回被抢走的宝物,就绝对不会食言。」
听见这话,乐禹才点点头,慢慢地收了哭声,放下脚跟,收回双手,低垂着头慢慢地擦拭着眼泪。
武李笑着揉了揉乐禹的后脑匀,「洗澡去吧!我去弄吃的了。」
看武季两手空空,乐禹知道他的意思是要继续去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