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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心的话为什么还要强留我?”
“我欣赏你!”他看着我的眼神似乎并不只是欣赏那么简单,“自然不舍得放你走!”
我强忍住满心的厌恶之情,淡然一笑,“好!这些人我帮你解决!”
回到家,我立刻打电话给息红泪,“请通知红袍、劳二哥他们尽快离开上海,日本人要对其不利!”
“好的,谢谢你!”
刚放下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是曼妮,“哥,现在来我家,爸爸到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好。”
时隔不过一年,再次见到顾裕名,这位帅叔脸上竟是多了几分沧桑,想必这一年战乱频仍,他也是操劳不少。
怪不得第一次见他就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那诸多巧合果真不是巧合。
只是这么多年,父亲这个词对我来说,实在太陌生了。
“顾团长,我们又见面了!”我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貌。
“爸爸现在已经不是保安团的团长,”曼妮却给我解释,“而是第九集团军八十八师师长。”
“哦,升官了!恭喜恭喜!”我笑道,“但是顾师长,中国到处在打仗,您还有时间来上海探亲?”
他面上有些挂不住的样子,讪讪的叫了一声,“惜朝——”
“不必叫得这么亲热!”我一时竟有些恼火。
“你的名字还是我起的呢!”他幽幽的说道,很是感伤。
我却仍旧满心愤懑,“你以为给我起了名字就能决定我的人生我的去向吗?!”
“哥——”曼妮想要出言劝慰,却被我一眼瞪了回去,“顾某出身贫寒,怎么高攀得起你们这样的亲戚?”
“惜朝,”顾裕名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一定会怨我,但是,过去的事我都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这四个字真是负心薄情的好借口!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希望能够找回你,我曾经回苏州找过你们母子很多次,还登过报纸寻人,可始终都找不到,没想到能在上海遇到你……我不指望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能够对你有所补偿,我可以帮你解决目前的困境!”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解决!”我冷冷回绝。
“哥,你何必这么倔强!”曼妮急切的说,“日本人是不是那么好对付你自己心里有数!”
这话倒让我有一丝动容,以我目前的处境,自己想办法摆脱日本人的控制病不是不可能,但是,这汉奸的恶名只怕凭自己是无法洗脱掉的。
既如此,我也不再强硬,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的目的是离开上海,是谁帮我我才不介意!“那么我该怎么做?”
见我的态度软了一些,顾裕名不由的露出笑容,“只要你能为国家做点事,自然可以洗脱匿的罪名。”
“那我能做什么?”
“既然你有机会接近日本人,那么,你可有办法获取日军情报?我们得到消息,森田俊一手上有份秘密文件,是关于日军进攻中国的计划。”
我皱紧了眉头,这的确是个办法,如果能窃取日军情报,那么我之前的附逆就是名正言顺的工作需要,要平反也很简单。
顾裕名继续说道,“森田俊一虽然坐镇上海,但在日本军部地位很高,一直参与日军决策,目前我军在武汉、广州两地战事吃紧,此两地如果沦陷,整个中国的形势便会直转之下……”
“既然森田有这样的影响力,为什么不干脆除掉他?”我问道。
“他不能死,”曼妮严肃的说,“组织费了很多心思才和他拉好了一张关系网,安插了我们的人到他身边,若是他死了,日本方面会派一个我们不熟悉的人过来,我们之前的努力岂不是前功尽弃?”
“原来如此……”
三天后,红袍他们在各方面的帮助之下陆续离开上海,对着面前怒气冲冲的森田,我闲适自得,挑眉一笑,“森田先生似乎对我很不满意?”
“我叫你除掉他们,你居然放他们走?你为什么不遵守我的命令?”森田怒气冲冲,“不要以为戚少商走了,我就没有什么可以要挟你?难道你忘了还有晚晴小姐了吗?”
心脏倏的紧缩一下,我面上却不露声色,“当然没忘!但是我答应你解决这些人,现在不是解决了吗?”
森田拧紧眉头看着我,等我的解释。
“他们已经离开上海,再也不会跟你作对,不会给你找麻烦!”我笑道,“我当时可没有保证一定要杀死他们!”
森田颇有点哭笑不得,又气愤又无奈。
“再说,你们的目的是征服新闻界,我建议你还是少使用一些恐怖手段比较好。”我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你知道现在报界同仁中最流行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什么?”
“懦夫畏死终须死,壮士求仁几得仁!你越是逼得紧做得绝,他们越是不肯屈服!”
森田双眉微微颤了颤,我看得出,虽然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听进去了。
我便乘胜追击,“你们日本人要统治中国,就该了解中国人的秉性和文化,中国历史上各朝各代的统治者都奉行以仁治天下,暴政只会官逼民反……”我了解到森田一向喜欢研究中国文化,我说这些也是投其所好。
森田果然释然的笑了起来,“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顾先生,你不介意的话,可否去舍下,我们把酒畅谈如何?”
“荣幸之至!”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摸到他的老巢,我离目标又进了一步。
他请我喝日本的清酒,精致的器皿,小巧的白瓷瓶,带着淡淡花香的醇酒,有种很清雅的气息,只可惜,我念念不忘的始终是少商家里那种北方烈酒的味道。
也幸好我喝惯了那种烈酒,如今这种清酒对我来说跟白开水差不多,我才得以能够一直保持清醒。
“你在想什么?”见我有些走神,森田凑过来问道。
我赶紧若无其事的笑笑,眼睛四处转了转,“你的房子布置的很雅致,可不可以带我参观一下?”
“没问题!”
他带我上楼,逐个推开房门请我参观,我一一记在心里,了解了他家中状况,以后行动会方便很多。
最后他把我带到一个房门口,却没有打开门,“这里是我的书房,平日里是不许他人进入的。”他说。
“我明白。”我做出识趣的样子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这里一定就是存放机密文件的地方了,“那么不打扰了。”我转身便走。
“顾先生!”他却叫住我,微微一笑,“顾先生自是与他人不同!你若是想看——”他打开房门,“请吧。”
他的书房布置得却是没什么特别,我注意到他桌上散置的文件,还有一角处的那个保险箱,机密的东西大概都在这里了。
但我无法对这些东西做什么评价,只好看看四周,墙上一副中国字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万一禅关砉然破,美人如玉剑如虹。”
——我们可以共用一个笔名。
——那么用什么?我已经没力气想了……
——“万一禅关砉然破,美人如玉剑如虹。”就叫“剑虹”吧。
——好吧……好俗气的名字……
……
心底某处隐隐的疼痛开始蔓延,一寸一寸折磨着我的神经,昨日已逝,明日可还在我手中?
“你怎么了?”看到我骤然伤神,森田疑惑的问道。
“你可知这句诗的意思?”我反问他。
森田看了看那字画,说道,“我想,它是说,只有达到禅的境界,才能把事物看得清澈纯粹,从而从其中得到真正人生的乐趣,美人如玉,剑如虹。”
我的唇边却不由自主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只可惜,我是个俗人,禅关,参不破看不透……春夜伤心坐画屏,不如放眼入青冥……不如放眼入青冥……哼……谁能做的这么洒脱?”
我想我是有点醉了,心中被他带走的那片空白,白开水一样的清酒也能将它灌醉。
但幸好醉的只是我残破不全的心,而不是我的脑,我清楚的记得我来此的目的,清醒的知道要保护好自己,不能还没达到目的就送羊入虎口。
有了那一天的把酒相谈,我与那小日本的关系便近了一层,这些日子,我硬着头皮继续和他周旋,以期得到机会窃取那份关乎国家命运的机密文件。
然而时间不等人,十天的确太仓促,在我们不能洗清汉奸的污名以前,我不能离开上海。
不知道他是否还在等我?我的心里很矛盾。
这时,晚晴却来找我,神色忧郁,“惜朝,能不能想办法送我离开上海?”
我一惊,“出什么事了?”
“父亲居然要把我嫁给森田那个日本人!”晚晴又急又气的说道。
这个傅宗书,当初真不应该帮他!我恨恨的呼了一口气,“放心吧,晚晴,我一定帮你!”
我突然想起森田的话,他说,不要以为戚少商走了就没有什么可以要挟到我,还有晚晴!他要娶晚晴目的恐怕是逼我老老实实的留在他那边,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