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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愣住,抱着他的指尖一刹那变得灼烫。我爱你……从千年前他那次温柔的等候开始,到泰安内城中平静的日子,再到被召唤来到橘城,他与薛暗的相处,不算短暂。可他们谁都没有说过那三个字,因为大业未成,总是把感情压到第二位。如今他说了,是放弃也是决心。他懂,真的懂。这一次,绝不让他们爱,葬送在自己手里!
“我爱你。”他嘴角勾起笑,跟他一样,以着平静的口吻说出这句激动人心的话语。耀教过他,男人,说出去的话就永远没有收回的余地。既然认真地跟他说了,就再也不会反悔。
薛暗的手探入简的前襟,不知为何,大夏天里手指却冰凉。简的体温传给了他,从手上一直暖到心里。在帝都人声鼎沸的街道上,茫然失措的他,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快些回到简的面前。以前少年远游,哪里都是驿站,即使后来建了泰安皇城的宫殿,也是长期征战各处奔走,到死了都不知道什么是家。但无家又何妨?宴离把自己的心交出来给他住,是得了块比什么都宝贵的地方,何况如今他又给了他仅仅三个字的地契?
简握住薛暗的手,低头刚吻上他的唇,脑中忽然飘过一缕隐忍的笑声,仿若数九寒天的犹带着冰渣的冷水当头泼了一身。他一把推开薛暗,牙咬得咯咯响。“秋闱!”他张嘴大吼。“你个卑鄙小人还想偷看!”
被他推得一愣的薛暗听了他这话立刻反应过来,躺倒在床上笑得肚皮都有些抽筋。
“谁?谁?谁在偷看?”秋闱装傻问道。“王刚才说谁偷看,秋闱替您打扁他。”
简额头上青筋暴跳。“就是你!你看了一次还嫌不过瘾吗这次还看!”
秋闱立时拖了哭腔投诉。“什么啊!王不要冤枉我啦我哪是偷看,就是光明正大在参观啊。”
“你给我睡觉去!”简气他的狡辩,也气薛暗的不在乎。“还有你!”他指着笑得有上气没下气的薛暗。“你还笑得出来?!都免费供人观摩比较了你还笑得这么欢?!”
秋闱和薛暗的笑声听在简的耳中简直如出一辙。
“他终于如愿以偿。”
“我终于如愿以偿。”
两句话几乎同时说出,听得简一愣一愣的。“你俩干嘛?联合起来耍我?”
“好好的一出戏缺了主角演不起来喽。”秋闱咳嗽两下。“王,你们继续聊,秋闱睡觉去了。”刚停几秒,又忽然冒出来。“忘记提醒你了,真不是我想偷看,而是只要你一激动就心绪不宁还呼吸紊乱,搅得我没法睡,想不看都不成。行了,提醒完毕睡去了。”简才把嘴张开想骂,他又自己跑出来。“还有啊。”他笑得极贼。“王,你撒谎的本事太差,什么见了宴耀就差点尿裤子之类的,认识你的人不管谁听了都知道是在撒谎,也难为暗王配合着你竟没穿帮。只是可怜了我,听得牙都酸。下次我教你,要安慰暗王太容易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用身体解决才是正道。”
“秋闱!”简气得已经找不出什么话来骂他了。
“别吼了嗓子都哑了。”秋闱很瞧不起他地说道“真是词汇贫乏的王,不管是安慰还是骂人,都一样没水准。”
简的脸皮抖啊抖,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看到薛暗还在笑,皱着眉打了一下他的腿。“你怎么跟他一伙?真的就一点不介意被他看光?连说的话都一样。”
“是吗?”薛暗回手也把简的大腿拍得响亮。“他说什么我怎么知道。”
简青黑着脸。“说他终于如愿以偿。”
薛暗又是一阵狂笑,惹得简手臂上泛起了疙瘩。他很少这样大笑的,都是那种不温不火的感觉,今天是怎么了?
“看来你是忘记了。”薛暗缓口气才能接着讲。“我都习惯了,他从以前就总是想方设法偷看咱们,为此闹出了不少笑话,有一次还被你设计摸了一手的狗屎。”
简来了兴致,爬上床准备听他的精彩故事。可是薛暗还没等开讲,什么东西戳穿了窗纸急速撕开了床幔一角飞入帐内。简快速甩出一枚镖拦下了那个黑影,两者相撞一片火星冒出,然后双双落到被子上。
是一枚黑色无光的镖,中心处的空圆内夹了一张纸条。只有四个字。
速回帝都。
简与薛暗对看一眼,心中一凉。诛夜出事了!
第九章(契冲篇)
速回帝都?
简与薛暗面面相觑。是要谁速回帝都?简?薛暗?抑或是两人都有?用来充当传信工具的明明是诛夜的黑闪,但是谁把它射到了薛暗房中?他为什么不肯当面说明情况?
“秋闱”简张口叫到,为了身旁的人也能听到。“赶紧起来,有要紧事。”
秋闱没有拖拖拉拉,立刻就回了话。“王可真是麻烦,我还没睡着呢。要问什么?”
“能不能试着和苏阆联系一下?我只是让你试一下,不行就算了,但好歹也试一下。”
“国师是有一些普通人没有的能力,但那不包括王所说的那种互相联系的本事。说实话,我很不明白为什么苏阆能把我们召唤出泰安内城。假如他是暗王崩后一千年世界中的国师,那他召唤出王的灵魂是正常,但事实是苏阆是线王登基后过了三百多年在位的赦王所册封的国师。这种错时空的召唤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是怎么进行的。王在异时空生活的二十五年,因为是用了我的身体我才得以看见王的状况,但苏阆没把身体给你,也没给我,却能跨越时空唤回我们,我只能表示佩服。也就是说,我得承认我没那么大本事,他不跟我联系我就没法跟他联系。”说到最后,秋闱的声音几乎是含在了嗓子眼里。简猜想,他若是可以支配肉体,此刻必定满脸通红还拿袖子遮遮掩掩不让别人看见。
薛暗倚在床头静静等着简与秋闱交流完毕,脸上浮满玩味的表情。简看着很不爽。“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他对着简,只用眼睛跟他笑。“共用一体,现在你跟秋闱的关系,倒是比跟我亲密得多了呢。”
假如这话是别人说的,简一定会认为那人在吃醋。但换成了薛暗,简就只有心暖的份儿了。他所爱的人,是这个世上最温润的宝玉,一切无理取闹的东西都跟他绝缘。不嫉妒,非是薛暗不够爱他,而是爱得太深,连一点点怀疑都不能够了。
突然又想抱他,于是俯身趴到薛暗身上,双臂微缩,松松的抱了满怀。金枝花的味道在鼻腔中蔓延,就像他一样温和,令人舒适。“假如他不给我身体,我便不能这样自由地抱你了。”
“我轻易不说脏话的,”秋闱的声音奇怪,像被雷劈了一样。“但是王,您刚才的话真把我恶心得想骂人。”
“呵呵。”简的脸埋在薛暗深红色的中衣里,良好的质感令他舒服地喟叹。不跟秋闱计较,他问薛暗“怎么办?诛夜和橘城,哪个可以放弃?”
哪个他都无法放弃。
薛暗太了解他。别的帝王,有时为了顾全大局会选择放弃一两个城镇。可是他是宴离,他并不在乎疆土的丢失,但他在乎那片疆域中生活着的人们,要他不战而退放弃橘城的百姓,除非他先死。至于诛夜,他也不可能舍得丢下。血缘这东西真是奇妙,宴耀曾经因为一名爱将的阵亡而兴兵灭了一个同盟国,而他的弟弟宴离在护才这一方面跟他简直如出一辙。不爱惜诛夜,便不会与他签订契约。
“你去,我留下。”薛暗捏住简一缕黑发把玩。时间说快真快,说慢也真慢。他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但是真可惜,还没等到它们长到能梳髻加冠,他们便又要分开了。
简伏在他胸前,没有说话。
“真是失算。”薛暗淡淡地笑,却辛酸了简。“早知,昨晚便不睡了,好好把一路上的见闻说给你听。”
不是简不想说话,而是面对这样的薛暗,他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胸口赌得他发慌,紧紧地抓住薛暗的手腕,害怕得不敢松开。没见到耀之前,他有那个勇气放他去帝都,因为相信没人伤得了他。但是现在不同了,最危险的人不是只有耀一个,谁知道其他人会不会一样在这三百年后的乱世中再次横刀立马?
“帝都太乱,这里安静许多,让我留在这里等你吧。”又是他来等他,但是不管要他等几次,等多久,只要宴离也同样愿意要他等,他便会安静地等着。
“若是守不住,就不要犯傻,用最快的速度跑来帝都找我。”
薛暗呵呵地笑。“我跑得一向比你快。”
“碰上耀……有多远跑多远。”
“知道。”假如他能跑得过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