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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的后颈上,那后颈的肌肤欺霜胜雪,在霞光里还带了抹粉色红,发尾疏处清晰可见,而颈尾几络发丝微卷,随风一送,微微扬了起来,并自衣襟里发出一种莫名的清香,饶是见过世面澄神过虑颇有定力的铁手,也难免一阵心荡神摇。心如鼓擂。怔怔的看着那雪色肌肤,铁手的心神一荡,手险些抚了上去。一凛间,铁手迅速的收敛的心神,他毕竟潜神内照,返光内莹,立即心性明定,当下心内大惭,暗自斥责,自己自诩定力惊人,便是抱着赤身裸体的女子,也不会这般失态,今日这是怎么着了,如此不能自持。竟对着自己一向尊重的大师兄,动了绮念,当真是该死。
铁手这里羞惭难言,无情却是心慌意乱,一时间,两个人开不了口,顿时便是片刻赧然的寂静。半晌,铁手才咳嗽了一声,打破了他们之间尴尬的沉默,
“大师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去找戚少商,你去六分半堂守着,今晚,不能再出事了。”无情也迅速恢复了镇静,现在是非常时刻,容不得他迷乱迷惑。
“好。”铁手一点头,两人急赴两处,消弭今晚这一场京城的浩劫。
无情端坐在街角,静静的观察着另一边的人群,他会合了戚少商,也知道了戚少商的散沙行动,他只旁观,不到万不得已,不露面,不出手,尽量让诸葛先生置身身外,以期事后的回旋。
现在,无情就隐在暗处,观察着戚少商。他跟戚少商认识,相交也有一段日子了,他知道他很冷、很傲、也很厉害,甚至很忧郁——但很少激动。
而今,戚少商却激动了:不仅是语音,连衣袂也仿佛挥起了激|情。只因为面前那人,那个裹着厚厚毛裘,仿佛很授很小,很伶仃很凄凉的男子。看着潇洒,俊朗的戚少商一把握住了雷卷的手,那一瞬间,无情起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戚少商像剑。雷卷像鞘。剑比鞘利。鞘却能收藏剑。——这两人在一起,不但配合无间,简直是相生相济,天衣无缝!因为就算不能以泰山之浑宏浸淫同样浑厚的剑法,但却能反逼出其剑意更灵动、妖异,如月之阴影、光之背面,其效益尤显。气质不同、如水人生克,日月互动,反而是意外收获。
人影闪动,刹那间,街头已经无人,无情知道,戚少商已经开始行动了。
当夜,戚少商的行动完全成功,不但让皇帝对蔡京起了疑心,而且经诸葛先生从中巧加进言,竟使皇上起了罢相之心,且赦免了王小石等人,实属大幸。
处理完善后的工作,无情辞了戚少商,回到苦痛巷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明亮的天色下,铁手高大沉稳的身影正站在巷口。
见了无情,铁手眼中掠过一抹安心,唇边也情不自禁的绽开一个笑容。他等了许久了,本来他早就应该走了,可是他不放心,不见着了无情,不见到了无情安然无恙,他走不了,离不得。所以,他在在这里等着他,只为了见他一面,知道他无恙就好。
为什么?铁手也曾经暗暗的问过自己,为什么就是牵念着这个其实是最聪慧睿智、也是最厉害的大师兄,为什么总是悬着他,一刻也放心不下?他不知道,不明白,也许,因为大师兄给他的感觉,其实一直都是很荏弱,很无助的吧。
无情定定的看着,碧空下,铁手就那么立在那里,那一股气派,是如此光明,沉稳,仿佛即使是天塌下来,也能撑的住,顶的住,他像是已吸尽了日月精华,昂然立于天地之间。
那一刻在无情心口涌现的,是一种近乎悸动的微妙情绪,让他竟然一时无语,无言。
“大师兄,我要走了。”铁手走过来,张了张嘴,只说了这一句话。不知怎的,他们今日都有些不自在,仿佛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已经悄悄的改变了。
无情垂首,只恩了一声,铁手静静立了半晌,返身大步向前走去,走到街角,却听的无情一声轻唤,“二师弟。”
铁手立刻止步,回头。
“此去艰险,你,多保重。”
铁手默默点点,深深看了无情一眼,转身大步而去。不知怎的,铁手只觉,此去纵是千难万险,他也再无忧虑,纵使千沟万壑,他也能安步跨过。只为了那个人,那个忧悒的、孤绝的、傲岸的男子,他说过等他回来,他说了让他保重,他一定为他保重,一定,不让他失望。
3
山腰里,一片绿草萋萋中,建着一座小小的亭子,里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煮水卖茶。亭边,几株古树参天而立,把亭子隐在一片绿荫中。在这座小小的茶亭里,只坐了两人,一个蓝衫男子,背对着门外,正在饮茶,而角落里,坐着的一个白衣书生,却仿佛在这春日里生出了倦意般伏在桌子上,头埋在臂上沉沉睡去。
这时候,山道上,正有四个人迅疾的飞身而来,一进茶亭,已大声喊着,“老头,快倒茶。”
蓝衫人眉一挑,霍然站起,横跨一步,然后徐徐转头。
这男子一朝相的时候,在日光下长身而立,高大的象是一座山一样,封死了四个人的退路。四个人都惊住了,楞住了。当下就有一人惊呼出声,“铁手”
是铁手,他本来飞驰赶赴埋龟山,可是,路上却碰到了这号称四恶的肖家兄弟在陶百村一连奸杀了十二名女子,碰到了,铁手岂能不管,所以,他改了道,追击四人。
刚才,铁手心里很是懊恼,他已经追了这四个人三天,却始终无法把他们抓住,若是追命,应该早就拿下了吧,毕竟,他长的是内力和一双铁手,而不是追踪。他喝茶的时候还蹙着眉,因为他不能在这几个恶贼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他已绕了路,耽搁了时日。
铁手也没想到这肖家四恶居然会自投罗网,竟巴巴的转到了这里。倒是不用他再追了,也许这也是天理报应,教这些个恶人逃不出制裁。
“铁二爷,我们兄弟和你无怨无仇,你何苦如此香逼?只要你放了咱们兄弟一次,咱们兄弟承你大恩,今后我们一定报答。”说话的是肖占熊,他抱刀而立,紧紧盯着铁手。
“我不需要任何人承我的恩,我是捕快,你们既然做了违法的事情,就一定要受制裁,你们杀了人,就一定要偿命。只要我碰见了,就非要把你们缉拿归案不可。”
铁手说话的语气很温和,话却是坚定的,冷肃的。
“哼,我们不过有事,不想和你浪费时间,别当我们兄弟就怕了你。”肖占檩大怒,一使颜色,四人团团把铁手围住。
肖占檩当下就是一刀劈落,肖占熊揉身近身,手上双钩直攻铁手双腿,铁手不闪,伸手,右手握住了当头一刀,双钩也砸在了他的左臂上。
肖占凛抽刀,刀如嵌入巨石之中,丝毫不动,他当即弃刀,奔铁手心口,肖占熊双钩也仿佛砸在石头上一样,震的他双臂发麻,一见肖占凛弃刀,他也随即变招,双钩脱手袭向铁手双腿,拳头却无声无息的到了铁手的小腹。
铁手吐气,放手,微一矮身,双掌平平伸出,砰碰两声,他竟然硬接了这两掌。巨响之下,肖氏兄弟踉跄后退,唇角随即溢出鲜血,喉头咯咯两声,竟双双栽倒。
肖占恶和肖占煞惊呆了,万没想到武功最好的老大老二居然在一招之下就丧命在铁手掌下。那他们,又怎么是铁手的对手。
铁手徐徐收回手掌,他本不该私下处决这四人。但是,这几个人都是被官府私下包庇的,否则不会为恶如此之嚣张,而且他也没有时间把他们押回京城,一旦交给当地官府,只能是纵虎归山。一念至此,铁手已决心要杀了他们。
眼见自己两个兄弟瞬间便殒命当,肖占恶和肖占煞对视一眼,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咬牙,肖占煞大喝一声,两个人齐齐扑向铁手。他们两人练的是阴阳冰火掌,肖占恶练的是阴冰掌、肖占煞习的是阳火拳,阴阳合击,威力当即暴增数倍。刚到中途,肖占恶却不进反退,一步就跨到了那个正伏几休息的书生面前,一伸手,就拉过了那人,挡在自己面前,手也钳在了那人脖子上。嘶声吼道,
“你敢动手,我就杀了他。”铁手大惊收手,心下懊恼之极,自己在稳操胜券之下,居然一时疏于防范,让肖占恶制住了无辜旁人。
那书生被肖占里这么一拉一扼,仰起了头,日光下,露出一张年轻俊美的容颜来。
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