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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楼将真气灌入他体内。可他仍在轻轻的发抖。
藏楼皱了眉,解下外衫,上床将小鬼实实的抱在怀里,再盖上几层厚厚的锦被。
小鬼窝在他怀里,终于不抖了,小脸蹭了蹭,又舒服的叹了口气,就沉沉入眠了。
藏楼这才舒了眉宇,若有所思的看着怀里的小鬼,一夜至天明。
笃!笃!笃!
玄冰很恼火,一大清早,鬼敲什么?!
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跟师父……呃,那个……一夜春宵……
想到这个词,玄冰的脸微微红了。
他没有睁开眼睛。
虽然他早就醒了。
虽然他知道师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藏楼无声的笑了出来,“冰儿,我去开门。”
“哦。”原来早被看穿了呀……玄冰眨眨眼睛睁开,小脸更红了一层。
“清柔姑娘?”
“公子……”
“你提着根木棍干什么?”
“这……”
扑——
“呃、”
“啊!!!”
玄冰只听到这些声音。
他什么都没想,已噌的跳下床,冲出里间的门。
他不敢想。
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却真实的发生在他的眼前。
他看见师父捂着小腹,吃力的倚在竹墙上。
他看见师父猛地拔出贯穿了身体的那个东西,掷在地上,血溅了满墙。
他看见师父手下掩不住的血洞,像泉眼一样汩汩的涌着鲜血。
“师父!”
他冲上去试图用自己的双手帮师父掩住那个血洞。
他惊愕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不碍事,冰儿,别哭。”
藏楼点了身上几处|穴道,虽未能止血,但流势已缓了许多。
他并不太在意这伤口。
让他更痛的是小鬼的眼泪。
旁边是仍在尖叫的清柔。
她的手上沾着血,藏楼的血。
“我杀了你!”玄冰缓过神来,一掌向清柔劈去,眼神冷得胜过朔九严冬。
清柔不闪不避,那一掌却在拍碎她头骨的前一瞬戛然而止。
因为藏楼虚弱无力的一声“冰儿”。
玄冰如冰如剑的目光刺得清柔恨不得立刻去死,他直恨自己不出掌再快些杀了这个愚蠢的女人。
“算了,她并非有心,不过是受人欺骗。”
藏楼的声音十分无力,血仍在绵延不断的流出他的身体。
玄冰深吸一口气勉强压抑住怒气,“滚!”他把清柔推出门外,砰一声关上竹门。
“清柔妹妹,这是我家传的辟邪宝剑,别看它只是根木头,伤不了人,等闲妖魔见到它,都要退避三舍。”
“你用它向那人身上刺去,木头当然伤不了他,但附在他身上的妖魔却受不了剑的威力,定会离他而去。”
“不过,你这样拿根木头向他刺,他一定觉得你很奇怪,呵,你若不愿,就算了……”
龙斩玉,龙斩玉,奈何骗我!
那日,清柔回到家中,哥哥已在病榻上断了气,一掌毙命,龙斩玉不见踪影。
曾天真烂漫的清柔一夜白头,第二天就从镇上消失无踪。
血总算止住了。
玄冰终于松一口气。
藏楼倚在小鬼怀里,任他从背后抱住自己。
轻轻的抱着,却有决不放手的意思。
原来他已经这么大了。曾经不到他一半高的小人儿,现在已经拥有了可以让他倚靠的胸膛。
他知道小鬼吓坏了。
忽然一个念头冒出来,小鬼吓他这么多次,这回他算不算扳回一城呢?
藏楼很虚弱。
他流了太多的血。
然而这不是重点,他不怕流血,他有很多血。
重伤他的是那根木头的“剑气”。
一根木头怎么会有剑气呢?
藏楼想不明白。
他伸手,想把那根木头拿来研究研究。
小鬼抢先一步,抓起那根木头扔的远远的。
真是孩子气。
藏楼摇头苦笑。
藏楼也不多说,一会儿,小鬼又低着头把木头捡回来放到他手里。
继续从背后抱着他,顺便监视他摆弄那根该死的木头。
很普通呀?
藏楼把它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就因为普通,才没有躲吧。
以为它根本伤不了自己。
可它却轻易破了自己的护体真气。
就因为相似,才没有躲吧。
以为她也像他一样,宁可舍了性命,也不会伤害自己。
可她却轻易送了自己一个血窟窿。
这根木头,有什么特别呢?
藏楼在手上暗施了内力,很强的内力。
强到即使这不是一根木头,而是一把钢剑,也会在顷刻化为灰烬。
可那根木头,却毫发无伤。
藏楼忘了,他受了重伤。
他从不把自己的伤放在心上。
小腹的伤口裂了,血又大片的渗出来。
他却像毫无知觉似的,依然盯着那根木头。
他不疼,有人替他疼。
“师父!”
玄冰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一滴眼泪落在藏楼肩头,倏地渗了下去。
藏楼这才醒觉,连忙收了内力,把那根木头扔到一旁。
“对不起,冰儿。”
异变就发生在这一刻。
那根木头还没有落地,就啪的一声粉身碎骨。
当啷!
木屑散去,落在地上的,俨然一把寒如冰雪的绝世宝剑!
难怪,藏楼微微笑了。
他看见剑柄处光华流转、寒芒如电的,俨然是“凤池”二字!
凤池剑的铸剑师,曰春秋欧冶子。
凤池剑的兄弟,曰龙渊。
凤池剑的前身,曰上古十大神器之轩辕剑。
轩辕剑,曰天界诸神赐轩辕黄帝击败蚩尤之旷世神剑。
难怪,它能轻易破了他九重灭日神功的护体真气。
藏楼弯起了嘴角,不仅因为他终于解开了这个谜,更因为他替小鬼找到了宝贝。
“冰儿,凤池剑性属水,很适合你。”
“我才不要!”玄冰对那个东西有很强的心理障碍。
“不,你必须要。因为我不得不闭关三日养伤,需要你用它为我护法。”
第九章 七星
风飒飒,雪迟迟,成就一望无垠的百里冰原。
冰原之上,一座突兀的山丘之前,是沉默守护的剑者,和手中无言的绝世名剑。
剑者面无表情的凝视手中之剑。剑是剑客的生命,剑是剑客的灵魂,然而——
“我踩!我踩!我踩死你!……”
抓狂的剑者,悲惨的名剑,剑者怒目而视脚下之剑,剑是剑客泄愤的工具,剑是剑客抓狂的来源……
“冰儿,名剑何辜啊。”
柔和悦耳,是世上最富磁性的嗓音,是黄泉最具诱惑的召唤。
玄冰闻若未闻,继续踩到够本,才捡起凤池名剑,抖落冰雪,斜搭于肩。
右脚看似不经意的一迈,已挡在冰封的洞口之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霍然呈现。
“名剑无辜,有辜的是你。可我等你不来,只好拿它泄愤。”
无所谓的笑容,冷漠无情的语气,竟些微刺伤了来者的心。
“冰儿,千断万断,血缘不断,至少你能称我一声‘大哥’。”
言语之间,雪原之上,已多了一道耀眼的紫色,——龙斩玉,江南第一堂升龙堂之主,向今生唯一的亲弟,踏雪而来。
“这声‘大哥’,你受的起么?”玄冰轻轻一笑。
“我知道你仍在怨恨。”龙斩玉一声叹,眉梢结起一抹轻愁,铁石心肠之人得见,亦会心生不忍,然而只惹来玄冰又一声轻笑。
“你这套,骗骗外人还可以,像我这种被你骗大的,无效啦。”
“你又以为我在骗你?你怎样才能相信我?”
“把西南十里处埋伏的人马撤走,我就相信你。”
“冰儿,你明知道这不可能,我并不是针对你……”
“那就少说废话,剑下见真章吧。”
“冰儿……唉,你怎能对我如此无情?”
“过奖。‘无情’二字,龙堂主自认第二,何人敢称第一?”
“你、唉……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是我心中永远的自责与痛苦,然而八年过去了,你还是不能淡然处之吗?”
“哼。”
“我承认,我明知母亲为替我夺权,害死我们的父亲,害死你的娘亲,更要害死你,幸而你逃了,但我却没有阻止……然而你认为一个十二岁的孩童,做得了什么?!”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