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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暖扶了扶眼镜,渐渐地逸出和他一般浅淡的笑容,“那走吧。”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看到他淡冷的生人勿近的面容时,为何心底的苦涩更甚!想不通!想不通!暖暖甩甩头,感觉脑袋不够用。
刚刚收拾心情的二人,心内都未能完全平复。一年前热恋过的男女,莫名其妙的分手,一年后的再次重逢,两人的关系就像经历过的冰火两重天,都互相煎熬着。
他们一时都很难适应这样的相处,却又勉为其难着,暖暖是不知如何面对昔日的恋情,龚越廷则是为了呵护她的心情。二人各怀心思,都按捺住一股子复杂的心绪,面不对心地走到一块去。
二人都默不作声走着。龚越廷看似随意,实质刻意配合着暖暖轻缓的步伐,当暖暖进入人流汹涌的菜市场时,他眉峰一动。市场里地面潮湿,发出死猪肉的异味。
“你和龚伯伯喜欢吃些什么?”暖暖打破诡异的沉默,黑眶眼镜把她的心灵窗户很好的掩藏起来,微侧头看向身边的龚越廷。
龚越廷回以注视的目光,狭长的眸子深不见底,“随便就好,我们不挑食,重要的是你和暖妈妈。”
“喔,好的。”暖暖点点头,心里的不自在是肿么回事!竖起一堵墙的是她,为什么不自然的倒成了她?他们这已经不是普通朋友的对话了,而是陌生人的关系啊!
暖暖左右看着菜摊当,多了两个人吃饭,有点无从下手。更是因为跟在身边默然的男人,她很纳闷着下一句话该说些什么。当这个男人不是熟悉的关系人时,她就感受到他强大的冷气场,震得她有些拘谨,说话思路有些短路。为了避免冷场落下尴尬,暖暖只得快步走着,不让自己停下来。
龚越廷默然地看着走过一个又一个菜贩子的暖暖,在不大的菜市场里生生走了三圈,似乎没有注意暖暖的反常。他甚至想,就这么走下去,一直走过春夏秋冬,只要身边有她,什么都可以!
终于,暖暖在一个鱼摊前停下来。
她低头挑鱼时,乌溜溜的马尾辫滑到一侧,露出粉嫩的颈项。黑发浓密,映着白皙的肌肤更添雪白。他的目光渐渐火热。一年没见,她的马尾辫即使高高扎起,亦已然长及俏臂,随着她走路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平添了一抹灵动妩媚。
暖暖似乎挑好了一条,直起腰身,回头朝龚越廷微微一笑,问道:“清蒸鲈鱼嫩滑可口,我妈妈最喜欢吃了,你们喜欢吗?”这是暖暖酝酿了许久,说出的一句最不正常的正常话。
“喜欢。”看着她春风的轻笑,龚越廷很自然地追随她的笑容,也浅浅地扬唇。
暖暖于是指着看中的游鱼对老板娘说,“阿姨,我要这条肥大的。”暖暖是个聪明人,短短的时间,足够她平复心情,也足够她理清思绪。他的闲适和她的慌乱,只会衬托出她比他更在乎不堪回首的往事!她表现得不自然,就证明她依旧执着于过去的事。岂不是自打嘴巴?与其刻意疏远,不如顺其自然更轻松。
“哟,是暖暖啊!带男朋友回来见家长了?”送走客人的卖鱼老板娘见到暖暖,立即笑着调侃,“是个军官呢,有前途!”
多年的老街坊,暖暖帮衬这家卖鱼的阿姨多年,早混熟了。这时见暖暖身边跟着个英俊青年,不由得好奇。
暖暖脸一热,连连尴尬摆手,“不,不是。他是我妈妈朋友的孙子。”会不会解释得太详细了!倒显得欲盖弥彰。
“那是相亲了?”卖鱼大婶打趣道,“你妈妈前些天还跟我说起,要替你介绍对象来着。天啊!阿姨没想到,相亲也能有这么俊的小伙子!”
暖暖耳尖都红了,他们刚刚才瞥清关系,阿姨你就留留口德吧!“没有,阿姨你别胡乱猜测。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快给我抓这条大的鲈鱼吧,对,就是这条。”暖暖生怕她继续胡说,一直指着游鱼,似乎生怕老板娘抓错了。
“得咧!”
从老板娘手中接过肥大的驴鱼,暖暖微微一笑,即使有镜片的遮挡,美眸仍不掩其风华,里面仿佛落入碎光,潋滟清纯。龚越廷不由自主的看呆了去。
“接下来还要再买几样别的菜式,我们去那边吧,那儿有豆腐,我们可以做一蝶美味的红烧豆腐。”
暖暖见他没作声,自当他默认,况且他说过了,让她自己做主。
尽管暖暖说彼此是普通朋友,看得出她很努力做到这一点。他表面上应着,心里想的自然是另一回事,等慢慢再熟悉起来的时候,自然要再次表明心迹的。卖鱼大婶说得好!他恨不得全世界这样认为呢。只是,龚越廷在她身后微微一笑,有些兴味盎然地注视着暖暖耳尖缓缓退却的红,因卖鱼老板娘的几句话就羞涩得忙乱应对。想来即使她刻意装着疏离冷淡,毕竟社会经历不多,心里的单纯仍保留着,依然是他初时认识的生涩女生。
暖暖相继买了豆腐、鸡中翅、鲜虾……龚越廷沉静地跟在旁边,没有不耐烦,她没有排斥他的跟随,是否代表着她……不会像开始时那般反感他了吧。
龚越廷很少来这类菜市场,家里自不用他动手,哪怕是红姨买菜烧饭,无不是去大型超市的。第一回经历如此平凡而又拮据的买菜,看着暖暖笑着和档主砍价,并没有龙争虎斗的不甘愿,档主都是笑着应下她给出的低价,完全没有一丝不满。他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想必因早早当家,做起这些事来便显得柔韧有余了。
看着她脸上清新的笑容,原来她不曾改变!善良温婉的笑跟从前一模一样,每个人都感受到她发自心底的善意,是以砍价的时候,没有人会怀疑她会是自私狭窄心肠的人。
他一个爷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斤斤计较而觉得丢脸,反倒很淡定地跟在她的身后,看得津津有味。神色不经意间流露出浅浅的温柔,他乐得当苦力,手抢着接过她买的一袋袋菜,提在手里,很踏实。
——
买完心中所想的菜单,暖暖忽然注意到龚越廷家庭主男的形象,一个军装的男人,满满的双手尽是她买的菜。看起来一点都不搭调,却又出奇的和谐。
“买完了,我们就走吧。”在暖暖看得一愣愣的当口,龚越廷出声提醒,眼底浮现几缕笑意。
笑给谁看呢!暖暖暗地里咬牙骂了一句,赶紧瞥开眼。就是这个样子,容易让人沉沦!严肃就严肃罢!冷就冷到底罢!最怕就是这样的笑,在没有任何预警的时候,流淌着薄薄的温柔,看在眼里,是个女人都会误会!
“这有点儿多了。”龚越廷提高手里几大袋菜,“三个人哪里吃得完!”
“一点都不多,我妈妈肯定会嫌少。每次有朋友来,我妈妈都会做‘满汉全席’。”是了,就是这样,正常的语调,普通的话语,是普通朋友的范畴。暖暖暗地里松了口气,全然没发现,手心里捏出汗来,只和着他的步伐一同往回走。因着家里妈妈和龚伯伯,他们不得不牵绊在一起。
暖妈妈和龚承明听到门口的动静,双双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笑意,同时噤了声。
暖暖没有多想,只当他们叙旧,换了拖鞋,和提着几大袋菜的龚越廷直接往厨房里走,“妈妈和龚伯伯你们先聊着,晚餐我来做吧,虽然不及妈妈的,但手艺也挺好的。”
“真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啊!”比初时见面不同,此时龚承明看着暖暖的眼神里是乐意融融的认同。认同?可是他在认同什么呢?
暖暖挠挠额头,被长者当面夸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暖暖走进厨房,听着客厅里妈妈欢快的说话声,心情有些好起来。自从妈妈身体变得虚弱后,已经很久没有笑得开怀了。
龚越廷眼睛瞟见她不经意间流露的温柔浅笑,心神一荡,努力压在心间的悸动,在清冷的眼里似有复发的趋势。
“帮我放到这里来,谢谢。”暖暖穿上围裙,洗干净手,正等着他手里的菜。
龚越廷陡然清醒,驱散清眸的热切,在她看过来时,眸子幽幽的清淡。
暖暖见他光站着,只得自己翻找出来。忽然身前落下一道阴影,回身一瞧,龚越廷正认真地看着她捣鼓。
暖暖秀眉轻挑,“你怎么不出去?”
“你忘了?有一次你去我部队看我,那时我们一起做过饭,你还想我教你刀法来着。”龚越廷见暖暖眼睛看向别处默不作声,分明在抗拒他提起过去,他的声音只得嘎然而止,拿起她洗好的红萝卜放到帖板,“你负责清洗,我来切。”
当跺跺声有节奏地响起时,暖暖眼神禁不住看向他,五指捏了捏靠拢到一块去。她怎么可能忘记!有好长一段时日,那些画面每天反反复复在脑海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