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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的样子。
“我今儿个要陪子菁去封家,想是没法子陪你,不如你就去外头逛逛,别整天净闷在房里,怕不闷出一身病来!”
不!他一点也不想出去。才正要拒绝,就见萧遥已板起脸来了。“若你还称我一声萧大哥,就听我的话,去外头走一走,嗯?”用胁迫的方式逼他点头。“正好我突然想吃‘蜜香居’那儿的糕点,你就顺道去帮我买些回来可好?”再是软语要求。
见萧遥如此替自己着想,锺灵又非铁石心肠,也不忍再拂逆他的好意了。“我去就是了,而且还会带一大堆吃也吃不完的糕点回来,行不行?
”
“行,都随你的意。”笑了笑,萧遥拉起他的手,硬是替他套上了件外衫,怕他又改了主意,便一路拉着他至傅家大门,将他推了出去。“去,要逛多久都行,可不能一时半刻就立刻跑了回来,最好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才回来。”
那糕点怎么办?总不能直拿在手上吧?锺灵没问出口,心知那只是萧大哥要他出门的藉口罢了。
转身投入北京大街上的人潮,不论何时,市集总是热络繁华,人们总是为着生计而拼命,而恢复了男儿身的他日后究竟要如何?
还是刺绣?不!他不想再刺绣了。扮了十几年的女子,勉强自己拿针线,都只是为了娘一人,说不埋怨是骗人的,只是他不想让自己束缚在怨慰中度日,他想为他自己而活。
他想去做他从未尝试过的事,如骑马、射箭,虽已过了成年之礼,却因女子礼教上的限制,而无法随意。
想像着自己纵马奔驰时的自由,而一旁若是有他陪伴……倏地低咒一声,锺灵懊恼又挫败地挥去脑海中的景象,暗骂自己干什么又想到他?
他一知道自己是男子后,定是恨恨地离开了锺家,而自己与他再无相见的机会,他一定会忘了自己,他一定后悔曾经说过爱上了他的蠢话,更不愿再见到他……
一思及此,胸口抽痛了起来,彷若跌落至黑暗的深渊,仓皇地伸出了双手,却摸不到任何东西,只能任由身子一直坠落谷底,让疼痛泛满了全身。
像是失了魂地游荡在大街上,直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他迷蒙失乱的眸底,蓦地身子一僵,连想也没多想,几乎是毫无迟疑地跟上前去。
第十章
距自己约十步远的尉非并没有察觉有人跟在他身后,锺灵跟着他拐进巷弄里,然后又是一条不知名的大街,这儿离方才较热闹的长街有些远,人迹稀少,他必须很小心,才能不被他发现。
见尉非转进一家客栈,略抬起了头,“银元客栈”这个怪异的名字赫然映入他眼帘,内心彷佛有所感应,锺灵志下心不安地靠近,侧耳倾听。
有些吵杂,有些紊乱,更因距离,他无法听得完全仔细。
但,在一道陌生的嗓子提到锺家织谱时,锺灵一时反应不过来,为何会提到他们锺家的织谱?蓦地,心中掠过一抹令他忍不住感到恐慌的骇人念头。
接着那人又说着什么姚员外要的锺家织谱定要在寒露快结束之前取来,要不就完不了任务,听到这儿,锺灵的心已是冷了一半,脸色顿时刷白。
毫无预警地,尉非开了口,那种蛊惑着他的心的低哑嗓音缓缓传人他的耳内,似真似假地说着他不想听到的字——锺家织谱!
七拼八凑,再怎么愚笨之人,再如何自欺欺人,也该明了尉非竟是受雇混进他们锺家,以窃取织谱,再交给什么员外的,这是项交易!从头至尾,被蒙在谷底的人才是他,亏尉非还有脸说他欺骗他,他又何尝不是瞒骗他!
无法置信的锺灵没注意到跟跄的脚步,在要转身之际,狼狈地撞倒一旁的桶子,发出了好大的声响,足以让里头的人跑出来察看。
不想见他!愈是心慌意乱,愈显得手足无措。锺灵回过神,双腿正要提步,却让一道嗓子狠狠震住身子,登时动弹不得。
“灵儿……”在听见外头传来异样的响声时,不知为何,内心有股莫名的骚动驱策着他,让他中断了与掌柜的谈话,迳自奔了出来。
他不清楚灵儿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只是霎时的惊喜飞快地被惊慌取代,他还没准备好要告诉灵儿这件事。“灵儿,你别误会——”见他脸色惨白,定是听见了他与掌柜的对话,急忙想要解释。
“别那样叫我,你不够资格!”慢慢转过身,锺灵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方才所听见的只是一部份,我承认当初我——”
不耐地打断尉非的话,锺灵噙着冷笑。“承认你是有所目地地进入锺家?承认你是想要偷锺家的织谱?承认你是别有用心地接近我?我说的都对吧!”
“事实本是如此,但——”心急如焚地走上前。
“但是什么?你还要说出什么狡诈的话来自圆其说了吗?你还想再骗我一次吗?别再踏进锺家一步,别再让我瞧见你!”话落,锺灵冷着脸,转身就要离开。
锺灵执意不听他的辩解,所有他说的话都是骗他的,连说什么爱上了他那些现下听来愚昧至极的话也是为了要偷到织谱才编派的谎言,他还笨得一度相信了他,还让他对必须骗他自己是男儿身这一事而感到愧疚。
一切都是他自个儿多情!为自己虽是男儿身却仍情不自禁地受他吸引而内心万般挣扎,然,事实却非是如此,真叫人啼笑皆非呀!
见锺灵决绝的模样,尉非不由得苦笑自嘲,现下的情景,就如同那天,只是两人对调了过来,如今,他才尝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莫是老天为了惩罚他对灵儿先前的不谅解!
在这三日,他想了许多,人在盛怒当中,愈容易钻牛角尖,但,当他冷静了下来,仔细思量,他自问,是否真能斩断情丝,从此不再与锺灵相见?
不!他无法狠下心,他无法想像两人变成陌生客,即使已知道他是男子。
不知情时,他爱的是男扮女装的灵儿,爱煞了他气恼却又无计可施的模样心疼他唇角虽含笑却隐约藏着忧悒、迷恋上了他身上那淡淡桂花香,如蛊毒般地渗入他的体内,让他再也忘不了!
现下,他爱的是男子的锺灵,虽还有些调适不过来,但,他心中真正眷恋的人却是一位名叫锺灵之人,他这一生只想拥抱那人,他这一生只想与他厮守在一起,相较之下,无论他是男是女,都已不再让他介意了。
白虎说得对,千万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他若因一时赌气,执勘在自己设下的迷阵里,满心以为自己受了背叛,而轻易地葬送两人间曾有的相处时光,他知道,他将来定会后悔的。
人说不见三日。如隔三秋,心底的情意有增无减,既已下定决心,就不再更改。他想与灵儿渡过每年的中秋夜,而不是徒然看着身旁的空虚,脑海中描绘着与他厮守的情景,竟是如此令人心神向往。
他要重新将他追回,祈求他的灵儿原谅他,即使灵儿对他的一丝情意在摇摇欲坠之际,他也要用尽全力紧握住它,再也不轻言放手。
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必须先解决,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今儿个来“银元客栈”的目的。
“灵儿,你听我说。”尉非连忙追上,无顾周围投射而来的注目,拉住他的手,一把将他带到自己胸前。
“放开!”半敛着眸,锺灵硬着声命令。
“不,不放,除非你听我解释,咱们到别处好好说,好吗?”尉非半强迫、半恳求的姿势却仍是打不动锺灵冷然的心。
“你若不放,别怪我对你动手。”不了,他不愿再听尉非的任何话,他只想远远地躲离他,不愿再想他!
下一刻,锺灵毫不留情地一掌劈向尉非的胸膛,力道虽不大,却足以逼退尉非,抽回了不知为何被他握住的地方正隐约发热的手,锺灵随即掉头就奔纵了起来。
见状,尉非也提气追上,俨然上演了场你躲我迫的戏码。
他的灵儿虽十分倔强,却远比不上他执着的决心,他要将他紧紧揽进怀中的决心是可比金城汤池般坚固,无人可憾动一丝一毫。
身旁的景物快速地变换着,锺灵运足轻功,见尉非紧迫其后,心念一动,往自家的方向而去。眨眼间,没惊动到府内任何一个人,如箭矢的身子奔窜进自己的房内,在书柜前翻找了一会,见着了一本蓝色外皮的书卷,将它取下,紧握在手中。
美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