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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看出了锺灵犹豫的脸色,段天慈俯身上前,急忙地又说道:“锺姑娘,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日夜都梦着你,从教人让我这样朝思暮想、神魂颠倒,心里、脑海里都是你的倩影,你能不能……能不能也喜欢我?”
一股脑地将心中的爱意全倾泄出来,只期盼能得到一个结果。
锺灵深深地望着段天慈脸上的恋慕,终是要伤害他呀!“小王爷,灵儿自知并不适合你,日后你将会找到一位爱你至深的姑娘,很抱歉辜负了你的一片深情。”
“你连试都还没试,怎知会不适合我?”执拗的逼问。
“找只拿你当弟弟、朋友看待,这份友谊是怎么也不可能变成爱情的。”锺灵说得断绝,希望能一举斩断段天慈对她的痴念。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无法接受地低喃,随即,抬起头懊恼地锁住她的脸。“可是……我只喜欢你呀!”
“感情之事不能勉强,难道你要我假装爱上你吗?这样好吗?”见他如此固执,锺灵忍不住地冷着声道。
“不……”语带哽咽地猛摇头,段天兹心自知锺灵说得没错,他喜欢她,但,却也希望她也能真正的喜欢他,而非是虚情假意的,只不过……
要接受事实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当一颗真心付出时,那已是全然的不顾一切了,然而,佳人却是无情地将自己奉上的心推回,既已付出,又怎能轻易的收回。
“真的一丁点的机会也没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探着。
“没有。”她是真的不可能跟他的,因为……
段天慈被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刷白了面容,黯淡了眼神。
“我不是说了,日后定会有位姑娘与你两情相悦,到时,你说不定早已忘了我。”锺灵柔着声安慰道。
天下痴情儿女何其多,但真正能厮守到白首的又有几人?段天慈爱上了她,注定是要失望了!而她又能爱上谁呢?有谁能让她爱呢?
突地,段天慈原本低低垂着头乍然抬起,眼底流露着一抹哀愁。“如果你不能喜欢我,那能不能让我吻你一下,只要一下,能够让我永远藏在心底?”
未等锺灵回答,段天慈捉起了她的手,俯下头,眼见双唇就要印上——
挣扎着,无奈双手被箝制住,并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只是双手无法动,她可没忘了还有双脚可用。锺灵不动声色地抬起右腿,稍微使力,往段天兹心毫无防备的下盘扫去。
段天兹武功不甚好,哪来得及反应,身子一斜,就要往后倒去,双手也下意识地松开。
得到了自由,本是想让段天慈受个教训也好,但,继而想到,他是个被人捧在手心的小王爷,旁人奉承都来不及了,怎会不给他好脸色看!是以,他一时才无法接受她的拒绝。
何况,他又不是个恶人,错也只错在他不该喜欢上她啊!
神色一转,锺灵伸出了手,一把将差点就要狼狈摔倒的段天慈拉回。“如果你还珍惜咱们这段友谊,就不要再做出那样的举动了。”不该再留下来了,“我身子不适,想回府了,就请小王爷跟福晋说声抱歉,日后有机会再过府一叙了。”
话一落,锺灵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懊悔又伤心的段天慈。
走至半途,锺灵才想起尉非还在那儿,旋过身,不期然却撞上一个人,两人身体几乎相贴,近到呼吸缠在一起,吓得锺灵连忙后退,就着洒落下来的月光,看清了来人。
笑语高扬的北京大街,两旁传来小贩的吆喝声,灯火照亮整条街,与天上不停施放的光亮鞭炮相呼应着,令人有种置身在白昼的错觉。
菊花的董善阵阵地弥漫在人来人往的何畔,小孩童真的嘻笑声引人忍不住也要跟着笑,从食坊上飘来的香味,使得人饥肠辘辘,食指大动,管不了冒着热气的食物会烫伤了舌头,大口大口爽快地吞入肚里。
挂着一个“酒”字的大红灯笼迎风摇摆,红着脸、晃着头的酒客仍是一杯接着一杯,间或宏如钟声的行酒令,间或豪迈的朗笑声。
而酒楼上,文人雅土边吟诗做对,边欣赏明月。
没有一个人不沉浸在欢乐至明朝的气氛里,就连陋巷里的贫穷人家,也都会典当衣物去购买新酒,来欢度中秋。
锺灵张着好奇的双眼不住地左顾右盼,以往的中秋夜,她都只跟爹娘一同赏月,鲜有机会到大街上的夜市一探究竟,今日,真可说是大开眼见了。
顾着欣赏接上的热闹景致,没注意到前头迎面而来的人。
“啊——对不住!”锺灵连忙地对着被她撞到的人低声道歉,为自己竟只为了看东西而分了神感到不好意思。
“这儿人多,小姐还是紧握住尉非的手,免得又走丢了。”视了眼锺灵微红的双颊,黑眸生动地问着,尉非愉悦地收在心底。
自个儿的左手瞬间被包围在厚实的掌心中,对方的热度缓缓地传递而来,好温暖,暖到她的心头热热的,身子也热了起来,就连耳根子也轰地一声涨红。
“不……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会走丢。”说着,连忙就要将手抽出。
然而,尉非的手虽没有紧到让她感到痛,却也不至于能让她轻易抽寓。
“小姐不怕,可尉非怕自己个儿会走丢呀!”尉非勾着邪笑捉弄,随即又续道:“这夜市我看了许多遍,对我来说已不新奇,可对小姐却不是,小姐眼望着摊贩上的小玩意,心还要顾着身旁的人潮,这样根本就失了游玩的乐趣。尉非捉着小姐的手,帮你注意身旁的人,这样一来,小姐不就能尽情地看个够了!”
又是那样低沉瘅哑的嗓子蛊惑她的心,让她要说的话哽在喉咙,无法拒绝!
“小姐别担心,夜市里大夥只顾着玩乐,没人会多瞧咱们一眼,何况,这宽大的袖袍也可以将咱们交握的手掩盖住。”知她在顾忌什么,尉非低柔地说道。
她知道尉非在想什么,只是她并不是个真正的姑娘家,虽然表面上看来她好似在忌讳着男女之别,可,内心真正的迟疑却不是为这桩,而是为了别桩呀!
她害怕的是,她愈来愈不能抵抗尉非对她的影响,更无法不去承认,当他握住自己的手时,心底那股异样的躁动,无痕的心湖霎时波澜涌起,体内的血液不由自主地沸腾,敏感的神经因他而绷得更紧,脑子再也无法理智地思考。
她怎么可以对他有那样的悸动?怎么能蠢得将自己陷于困境中?她不能呀!
只是……心中这样警告着自己、坚守着防备,却只消他在耳边似低语又似呢喃的嗓子扬起,自己就无力去抗拒那带有魔力的声音。
明明自己可以义正严辞地拒绝,不论是以哪个籍口,都可以!但,自己却是几近懦弱地屈服于在他的理由之下,任他牵着自己的手。
难道她就不能对他像对股天慈那样无情驳回吗?
答案是什么已然揭晓!
不知道锺灵内心波涛的尉非,将她的沉默当成羞赧,笑着伸手指向摊贩上摆放的瓷窑娃儿。“瞧,这女娃儿倒有几分像那替西王母摘蟠桃的七衣仙女。”
“七衣仙女?”狐疑地重覆,锺灵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质问道:“传说中的人物,你怎能如此确定她们面貌就如同这女娃儿一般?难道你亲眼瞧过了?”
“没,但,仙女不都是生得同样面貌?柳眉风眼、樱唇、发黑如瀑、雪肤玉肌,瞧,我说的跟这女娃儿像不像?”一副“我的话没错吧”的自大神情。
“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理。”抿唇一笑,眸子晶亮。
是啊!她承认了,自己总是说不过他,总是由他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不断的欢乐声传进她的耳里,刺激着她一直压抑的心扉,今宵她不想再孤独一人度过中秋,不想要故做坚强地佯装不在意,不想要看着别人笑,不想要躲在编房里,她想要有人陪!
只要今宵,让她可以尽情地享受。
第六章
驰远的思绪渐渐被拉回,心境已有些不同。锺灵拿起那瓷窑娃儿,在手心把玩一番,注意力随即又被一旁的“月光马儿”吸引。
以纸为之,上绘太阴星君,如菩萨像,下绘月宫及捣药之兔。人立而执杵,藻彩精致,金碧辉煌,市肆间多卖之,长者七、八尺,短者二、三尺,顶有二旗,做红绿或黄|色,向月而拱之,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