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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卓常峰不明白他突然问这个问题的理由,思索了一阵却是全无概念。
见状,于光磊又是一叹:「您那时,是问了碧风楼主的情况。」
「原来如此。为师一时失态,没想到你倒记得牢了。」
听于光磊提起碧风楼,卓常峰神情间闪过一抹异样,但仍是压抑了下来平声响应。可于光磊却没看露他的神情变化,暗自下定了决心打算将一切全盘脱出。
「老师所问的碧风楼主,这个位子两三年前便已交到了东方煜手中。」
从没想到竟会由他口中得到答案,这突来的回答让卓常峰浑身一震,面上一阵讶异,想也不想便脱口:「煜儿接下了?莫非是蘅妹出了什么事?」
话才刚出便惊觉了自己的失态,卓常峰忙敛了神情。但于光磊却已因此而推知了些什么,又道:「老师莫要担心,东方前辈只是退隐云游了,并没出事。」
之前他的猜想应该没错。卓常峰确实和前碧风楼主东方蘅有过某种交集。
如此话语让卓常峰明显的松了口气,神情也因而变得尴尬。一阵犹豫之后,终是一声长叹:「唉……果然是蘅妹的性子……我也不瞒你。实则昔年我与蘅妹有过一段露水姻缘……煜儿,便是我的亲生儿子。」
「原来──」
这下诧异的换成于光磊了。怎么样也想不到完全是儒生背景的卓常峰竟然会是碧风楼楼主之父,但又清楚卓常峰绝无可能说谎。想来他之所以会特别注意江湖之事,多半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了……「恕学生冒昧。老师为何不将妻儿接回府中同住?」
「为师又何尝不想?只是蘅妹心不在我身上,更不爱受到拘束,说什么也不想跟着我。我虽有与煜儿相认,但他却不愿改姓卓。他也和蘅妹一样不喜拘束。若强迫他认祖归宗,他会肯的,却是苦了他了。」
卓常峰待于光磊如血亲,故将一切苦笑着照实说了出,目光却因想起什么而有些渺远了……「虽然那只是桩露水姻缘,我却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蘅妹。不娶,便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了……唉!我怎么会同你说起这些?光磊,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你那至交许承似乎对此事不甚了解啊!」
「是我一直瞒着您……其实,学生曾在苏州擎云山庄住过九年。」
于光磊终于是语带歉意的道出了自己一直隐瞒的事实。「之前为了应殿试,才离开苏州往京里来的。因此,我对江湖上的事知道得不少。只是因为不会武功,深怕自己会替山庄的众人惹来麻烦,才一直隐瞒下来。还望老师原谅。」
言罢已是一个长揖,歉疚之情溢于言表。
这事他连许承都没说。说与卓常峰,也是为了报答他的知遇之恩与把自己视若亲子的情分。
卓常峰自然明白他的心情,当下微微一笑将他扶起:「你将煜儿的事情告知我,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又怎会加怪于你?这么说来,你也受过九音兄的指导了?」
「是。学生在擎云山庄之时,曾受教于莫前辈。」
见卓常峰没有加以责怪,于光磊此刻心下方能释然。半年来的隐瞒确实让他相当介怀,直到此时才能得以解脱。
却在此时,屋外一阵喧闹声传来。卓常峰猜到了大概,便让于光磊跟着往前廊去了。只见一群官员们正聚集于门前,身后各自跟着几个提着礼品的家仆。
「恭喜宰相,足下高徒金榜题名,做了状元郎啦!」
不知哪一个官员首先开了口,众人接着便是一阵道喜之声。于光磊此刻方知自己竟然做了榜首当了状元。他本来也只求取个功名,哪想到竟然是进士及第,还做了状元?一时竟是恍如置身梦中,半晌不知该做何反应。
卓常峰深知官场风俗。于光磊既然是自己的徒弟,又中了状元,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是以众人比他俩更关心于光磊的情况。当下忙拍了拍于光磊的肩:
「光磊,还不快向诸位大人道谢?」
「是,学生明白。」
于光磊此刻方惊醒过来,忙上前一一拜谢。卓常峰位高权重,来拜会道喜之人竟是络绎不绝。与卓常峰一党的多是亲自登门道喜,即使意见相左之人,也会遣人来道喜。结果于光磊光是应付这群百官,便花了好几个时辰。待到门前终于稍微清静些之时,早已是筋疲力尽。
那等交际应酬之事他虽非不懂,却十分不喜。幸好卓常峰当晚也没特别摆什么筵席,只是让人去请了许承过来,留他与许承在宰相府用了晚膳罢了。
许承在面对卓常峰时仍是战战兢兢,不过也比以前轻松了不少。
「光磊,你可曾考虑过想担任什么样的官职?」
三杯黄汤下肚后,许承有些微醉的出言问道。
这样的问题让于光磊略为怔了一下,随即笑答:「如果可以,我想进入刑部为官。」
「喔?你若真入刑部为官,咱俩便能一道啦!」
许承听他想入刑部为官,登时大喜,一把搭上他肩头朗声大笑。于光磊给他的酒气熏得有些微晕,却不好扰了他的兴致,只得勉强忍着,脑袋却是越来越不听使唤。
朦朦胧胧间,脑海中浮现白炽予的面容……若入了刑部为官,或许能得知一些流影谷的事也不一定。而且,若白炽予出了什么事,他也能……
想着想着,没过多久,于光磊便和许承一起醉倒了。卓常峰看着伏趴在桌上的两人,唇角扬起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招来家仆扶起二人到客房歇了。
想到刑部任职吗?
心下寻思着,卓常峰已然换上官服,乘夜进宫面圣。
* * *
「炽!」
一大清早,白飒予就匆忙奔往白炽予的小人居去了。手中,还拿着刚由人快马送至的、于光磊的亲笔信函。
小人居中,白炽予手上九离红芒乍现,正自琢磨推敲他那套自创的刀法。白飒予受之吸引,当下便伫足观看了起来。待到白炽予收刀,他才上前:「你的功力又精进了。只是这套刀法尚欠火候,于实战上怕是没有多大用途。你可曾请爹指点过?」
「自然是有了。但爹要我自己琢磨。刀法既要自创,便需由己心领悟而得。我历练未足,刻下只望能多出几趟任务,磨练磨练自己的江湖经验。」
白炽予取过汗巾拭去汗水。没了于光磊的日子他已逐渐开始习惯,只是每每思及,总会有些落寞……「飒哥,你总不会是为了看我练刀才特意来的吧?」
听他这么一说,白飒予这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忙将于光磊的信在弟弟面前摊开:「光磊中了殿试头名,当上了状元郎,还蒙授刑部员外郎之职。光磊才气纵横,今日果然有了不小的成就。又有当今宰相作为靠山,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啊!」
与于光磊感情相当好的他语气极为兴奋。于光磊能有如此成就,他深感与有荣焉。
但白炽予却只是一个挑眉:「那又如何?」
淡淡的语音,却道尽了心中的不满。对于于光磊的离开他一直是介怀的,纵然对于这个消息他也有过一瞬间的喜悦。
将手中的九离再次拔出些许,指尖触上玄黑刀身……比半年前更添狂气的俊美面容映在刀身之上,眉尖却是纠结。
知道他心结仍在,白飒予只得一声叹息,将信折好,不容拒绝的塞入弟弟衣中。
「要看不看,要留要丢,全交给你决定。我走了。」
言罢,不等白炽予有所反应,便即离开了小人居。
听着兄长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白炽予纠结的眉心未解,却是搁下了刀,到凉亭中坐下歇了。
而后,带着些犹豫的,自怀中取出了于光磊的信。
信上的字迹,是一如过往的挺拔俊秀。
一直以来他都抗拒着去看于光磊的信。只是此际,却终于有些难耐了。对于光磊的惦念就如同心结一样从未消减。多年来的相处陪伴,彼此间深厚的感情又怎么可能轻易淡去?于光磊对他而言是亲人也是至交,是绝对无法取代的。
所以他才气,气于光磊的不告而别。
犹豫了一阵终于是翻开了信。信是写给白飒予的,但对自己的关切却是最多的。那份深刻的在乎虽未用动情的字句写下,却仍是能清晰感觉得出。
「光磊……」
轻轻的,唤出了那人的名。
白炽予收起了信。
他已经获得官职了啊……那,刻下名声未立的自己不是差了一截吗?
「我不会输给你的。」
心思如此转着,低语脱口,伴随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