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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有种特别的兰花,八瓣如莲格外馨香,叫做香玉兰,可以别在发上,放在荷包里,你们稍等,我去买!”段斐朝美人轻笑,招呼卖花女。
桃花绯艳,杏花如雪,兰花清香四溢,甜透入心。
伸手入怀掏出钱袋,刚要随意拿块碎银子给那卖花女,却听到身后“啊!”的一声又急又惊呼叫,转身去看,手上一紧,钱包被人抢了去。
未曾看明白抢钱袋的人,却先跑回正在束手无策的素衣身边,关切道,“怎么啦?”
素衣微微皱眉,不待说话,柳倩眼泪扑簌扑簌落下来,扯开嗓门跺脚道,“杀千刀的小偷!”
一听当即明白,急忙道,“你们稍等,我去去就来。”说着顺着偷逃走的方向,路上还有人紧着喊“抓小偷!”
提气施展轻功追上去,趁着小偷又多偷了几个钱包的时间,拉近了距离。
待要追上,那偷却身法灵活,连模样没有看到便蹭得飞窜出去,向着渡口飞奔而去。
渡口人多,拥挤如潮,到了那里很难抓到,而且如果上了大船更是麻烦。
紧赶着追到渡口,却看到那偷如游鱼一样在人群中自如地钻来钻去,毫不费劲。
提气大喊,“小偷,站住!”结果小偷反而跑得更快,人群中一个身材英挺秀颀,黑衣裹体的男子却慢慢回头,看了他一眼。
段斐当场石化呆立,他立志是要看遍江湖风月的,而有美人的地方就有风月。
如果他追赶的那些美人站在面前,那么此刻恐怕也不会看上一眼。
心头如同冰玉撞击,叮铮一声,涌起一种似曾相识,明媚如光的感觉。
清冷如玉的男子,凤眸微眯,雪肤乌发,唇角一抹淡淡的戏谑,整个人如同烟水迷离处水墨泼
就的画卷。
呆呆看了半响,看着他优雅地回头,稳健地步伐,先走远,后又回头向着自己走来。心头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欢愉,比得了绝世的宝贝还要开怀,心头涌动的是满满的欣喜,淡淡的惆怅。美人如斯,生于天地,可惜――是个男子!美人慢慢走近,仿如天地间只有他一人淡定优雅,睥睨群芳,令这三月如画江南也是他的陪衬。闻到淡淡清雅的兰花香气,美人经过身旁,唇边挽起一朵淡幽的清花,下意识伸手拦住,忘记行礼,没有挂上招牌的笑容,而是傻傻的,花痴的,甚至有点色迷迷地,“美人,你就跟了我吧!”
“啪!”的一声脆响,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周围嘘声四起,美人水色凤眸冷凝,右掌缓缓放下。
抬手捂着脸,讪讪笑,“对不起,这位兄台我认错人了!请问您贵姓!”
美人却并不搭理,三两句话已经走到远处。
见他肩不动身不摇的,竟然能走如此快,看这秀美挺拔的后背,真是走路也如此好看!
乐颠颠追上去,却也不敢靠近,脸上火辣辣的,估计半边脸要肿了,比不上老娘的霹雳神掌,不过也差不多了。
看美人,看美人,看了美人忘美人!
素衣和柳倩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来,便到了路边的茶楼去坐。
“素衣,我们可以走了吧,只说让我们引段斐到此处,没有吩咐还要做什么。”柳倩撇撇嘴角,斜睨了茶楼窗外大街上,没有看见那小子的身影。
“嗯,我们先在此处住下,柳倩你说话要小心,公子和我们并不亲密,我们只是服从关系,切记!”素衣眸色染上一层忧色。
柳倩看看她,叹道,“素衣,我知道,他每次都不真面目见我们,哪里会当我们是自己人?我就奇怪了,我们在翠屏楼,好好的,为什么好出来?”柳倩不满地看着素衣。
素衣却素手托腮,支在桌上,出神地看着窗外,似乎看到记忆某处,竟然痴了。
美人逆着名流河烟花地的方向走,到了一处茶楼停下休息。
段斐笑颠颠地跟在后面上楼,一边和熟识的人打招呼,看见那些看得眼直嘴张的顾客,大眼一翻,不高兴地瞪了他们一眼,“诸位都收敛一点,不要这么没出息!”说着跟着美人上楼,也不问美人同意否便在对面落座。木质普通做工精良的八仙桌,雕刻松竹纹饰的坐凳,大都城的茶楼处处透出高雅不凡气息。
段斐偷眼看对面的美人,如发墨黑的劲装,头戴青玉发冠,浑身上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
饰物,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将黑色穿得如此脱俗雅丽而不嫌沉闷,稍显透白的肌肤,唇色淡幽,被雪白的手背遮挡,从窗口洒进来的阳光使得美人整个身体微微生辉,让人不敢逼视。
试探了几次,碰到美人半敛凤眸低垂的浓密长睫,又不敢开口,脸上还火辣辣地疼!
碧螺春银绿隐翠,茶叶如花苞在水中徐徐舒展,上下翻飞,茶水银澄碧绿,清香袭人。
点心是玫瑰百果蜜糕,五色小圆松糕,澄面虾饺,蝴蝶卷、菊花卷……
段斐怔怔看着美人点上来的点心,嘿!竟然都是自己爱吃的!
自己钱包被偷,腹中更觉饥饿,便拱拱手道,“这位兄台――啊!”还不等说完,被一记冰冷目光杀回,隐隐生寒,“要吃便吃,再啰嗦滚出去。”美人水色细眸瞪了他一眼。
段斐哈哈大笑,也不客气伸手拿了便吃,结果却发现美人吃得很少,寻思:你吃这么点,还点这么多?难道知道本公子饿了,想吃白食?
嘴里还嚼着点心,喝了口茶,茶香解甜腻,胡噜道,“兄――啊!美人――啊!大――阁下贵姓?”在被对面美人瞪了无数眼之后他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称呼。
“若要问别人贵姓,不是该自报贱名吗?”美人冷冷瞥了他一眼,竟然主动开口说话。
段斐一个激动,呛了一下,咳嗽了一会,去端茶却早被自己驴饮光了,对面的美人竟然将自己的杯子顺手推过去,段斐猛地拿起来就喝,喝完了又嗅了嗅,怎么有个不一样的味道。
感觉到对面凌寒的目光,讪讪笑了笑,将杯推回去,结果美人却连看也不看就让小二送茶和杯子过来。
“在下姓段名斐,段斐的段,段斐的斐!”段斐眼含笑意,春光无限地盯着对面的美人,心理
描绘着,“在下姓美名人,美人的美,美人的人!”想着嗤嗤地笑,惹得那人瞪了他一眼。
美人却并不理睬,而是慢条斯理地吃饭。
段斐早就吃饱了,看着美人纤长的手指捏着精致的糕点,红唇微启,露出细密的贝齿,吃相优雅从容,有那么一瞬间,咽了一口唾沫,自己怎么不是那个点心?
看着看着脸红了,连忙扭头往外装做不在意地看外面景致,对面吃点心的人冷冷瞥了他一眼,
唇角却微微勾起。
人是美人,就是太过孤傲,冷硬,也不搭理人,笑得脸都僵了,结果名字还没告诉。
不过美人向来如此,要做出与众不同的样子,才能抓住人的心,就算同意也要优雅地淡定地将头来回摇个十几下,然后才一副不屑地样子答应。
吃过茶点,逛了街,买了衣服,大街小巷地走了一个遍,最后打尖住店。
段斐没钱,其实他没钱找个熟识的人也可以借个几千两不成问题,但眼下恰好是个蹭吃蹭喝蹭睡的好借口,为什么要浪费呢?
美人说和他不是一起的,然后就独自上楼,段斐也不管,遇到此美人从前的彬彬有礼,有礼有度似乎都不在意了,跟着美人便上楼进了房间。
“你有什么企图?”冷冷扫了他一眼,美人开口问道。
“我钱被偷了,没有吃没有喝,没地方住,很可怜!”装做一副可怜相,老娘演技一流,自己更加不会差。
“你就是自称风流无比倜傥第一魅力无边玉树临风波澜不惊见钱眼不红见美人挪不动的段斐?”美人扫了他一眼,懒懒地坐在黄梨木扶手椅上,讥讽地看着他。
难得有一个人如此清晰如此准确顺序字眼一个都不错地记住自己响亮外号的人,真是激动地热泪盈眶,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你是我知己,我就是认定你的模样,盯着美人,笑得灿烂明媚,晃了美人的眼睛。
“那你呢?叫什么,总该说了吧?”段斐跳到对面的椅子上,趴在八仙桌上,身子倾向美人问道。
“萍水相逢,名字有什么意义?”美人扫了他一眼,“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吧。”说着走到里间去不再理睬他。
从前若是人家不理睬,既便不说话一个不热情的眼神,他便躲得远远的,可是今次竟然就是魔
障了一样,下了逐客令,还是赖在房间里不走。
似乎是那张清绝出尘的脸又或者那淡雅清透的芳香,或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