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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两个身影交错着,梗米被放入锅中,哗啦啦地撞击着锅边。两个男人和一锅粥在融融的暖意里,伴着浮出水面的蒸腾白气化做了一副淡色的水彩画。
这副画中偶尔有被水雾遮掩的小插曲,比如,一个情不自禁的吻,或者一个难分难舍的拥抱。
米慢慢变软,膨胀,白生生地滚着,声音透过朦胧断裂的空间传送。
“鸿飞。。。该放肉松了吧。。。”
“不急。”
入夜后鲍望春一直在盯着窗帘发呆,吻了吻他的额头,任鸿飞问:“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鲍望春叹气:“想怎么把你安全送出去。”
“这么想我走?”
鲍望春撇了他一眼,含着微微怒意。
任鸿飞不再开玩笑,正色道:“我是杀手,本来性命就看得很淡,我唯一想的是不要连累你。所以你不要为我担心。”
鲍望春昂起头看他,眸子很清很定,声音也透着坚定:“可我不想你死。”
这句平淡的话激起了任鸿飞心内无法抑制的激动,他很想说有这句足以,人生短短数十寒暑,能爱一场,已经超出了他的期望,可有时候语言的表达反而成了最最难以尽兴的东西。
心绪难平下任鸿飞把鲍望春从椅子上拉起来,按他在床上,“不要想了,现在该上床休息。”
鲍望春脸一红,“你。。。”
任鸿飞笑而不语,只帮他把被子盖好,自己则躺到他身边,“今晚,抱着你睡就好。好好休息吧,老见你皱着眉毛,该长皱纹了。”
鲍望春舒了口气,果真乖乖地闭上眼睛,贴近那个怀抱,他没过多久就熟睡了过去。任鸿飞望着他埋在枕头里的侧脸,用手轻柔的触了触他的睫毛,抚了抚他的脸。好半天才舍得移开目光,也闭上了眼睛。
风顺着没关紧的窗户撩起窗帘的一角, 雪白的床单和被褥中,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他们的亲密透着恬静如夏夜的芬芳,紧紧的拥着,和自己所爱人温暖的抱在一起,安静的睡去,这个夜,是永生的甜蜜。
'衍生' 堕天情缘 25 第六世(终章) 终于结束了这漫长的一世
六世是悲剧大家都知道,上一章偶给了幸福,不少人觉得停到那里比较好,所以,太希望这两只幸福,不忍看到最后的请把上一章当结局吧…
终于打上第六世完,不想改不想回头看,就这样吧,原本是想天各一方,后来是想用子弹来结束,现在写出了这个结局,我想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包括我自己。
因为我之于文,并无要表达的情节,只有要表达的感觉,早一天写和晚一天写都会不同,这么巧,今天我想写的就是这样的东西。
不过横竖是无法在一起,是悲剧也就不在乎过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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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鸿飞站在窗口,撩开一角窗帘。
楼下,鲍望春正从黄包车上下来,他取下帽子,拍了拍尘土,望向对面的车夫。
“身上没带零钱,跟我上楼取吧。”
清晨逐渐强烈的阳光在车夫的肩头旋出了个光圈,刺进鲍望春眼里,化做跳跃的暖。他转身,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愿,今天顺利。
没多久,跟在鲍望春身后,一起消失在楼梯口的车夫走了出来,他依旧戴着顶破帽子,把手里的铜板揣到褂子里,便双手握杆,带着黄包车飞跑而去。
楼上窗口的帘子依然被开启了一个角,只是这次,停在那里的眼睛变成了鲍望春。他用一种送别的眼光望着黄包车远去的背影,凝立久久,眉间却不知是欣慰还是感伤。
他知道任鸿飞有好几次准备开口,让自己和他一起走。可他回避了过去。不是不想,只是现在一起走的危险太大了。鲍望春不想任鸿飞死,不希望他出事,甚至,超过了对自己生命的珍视。
回转身,地上还躺着被打晕的车夫,借了他的衣服和黄包车,又让他挨了一下子,等他醒来少不得要好好补偿。
鲍望春蹲下身,查看了一下车夫的情况。确定没事,他刚要抽身,猛然发现车夫扭曲的汗衫间,在后背靠肩处露出一点黑。
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鲍望春把车夫的领口扯下。那里纹着一个盘曲的黑龙,洋元大小,刺功精致。
鲍望春的脸顿时变色,那龙他见过,在暧昧流淌的空气中,在躯体交缠的暗夜里,他的手划过任鸿飞的背,滞涩住的感觉让他在那里停留,用指尖辩认,直到冲击而来的激|情又一次湮没他的思绪。
这是帮会的标志,无疑。那…
鸿飞,不要有事。鲍望春抓起枪,外衣都来不及穿就跑出门去。
雷鸣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自从那天亲眼见到鲍望春和一个男人拥吻后,他也忍不住怀疑自己的查找方向是否正确,可欲要放弃这条线,心里又如锤捣般不塌实。
实在烦闷。
突然手下敲门而进:“雷参,有个侍应说他看清了那天刺杀大帅的人。”
雷鸣眼睛一亮,“快,叫他进来。”
一个矮个子,瘦长脸的人被带了进来。
雷鸣一脸紧张的期待,“你真的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
对面的人迟疑了一下,磕巴道:“你们说的奖金…100块大洋…真的会给吗?”
雷鸣哈哈大笑,“当然,100大洋,一个子不少,说完现取。”
对方的眼睛里燃起了欲望,终于开始诉说:“他开枪时我就在他侧面,是一个大眼睛,高鼻梁的男人,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笑起来嘴边有两个酒窝。”
所有的信息进入脑子,交汇撞击,激出一片火花。
“是他,一定是他。笨啊。”雷鸣怒气冲冲地推开门,大叫:“立刻集合一队,跟我去抓人。”
鲍望春用力在大街上跑着,风声在耳边呼啸,鞋底跺击到地面上,沉闷的声音揪紧了心跳。
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模糊,带着虚影的景物被抛在身后。在这般撕扯的物质中,他看见任鸿飞的眼睛,任鸿飞的笑,还有鲜血…枪声仿佛响在耳边。
使劲闭上眼睛,“不要,不!”
“嘣”的一声,身体撞到了什么,人飞起,跌落,火热和疼痛在一瞬间扑向头脑,之后迅速取代为逐渐浸透的麻木和冰冷。
雷鸣正心急火撩,虽见撞了人,却哪里想停下车来。刚要踩油门,却猛然发现地上躺的人正是鲍望春。
赶快跳下车,只见鲍望春颓倒在路面上,半边头贴紧地面,底下已是鲜血一滩。
雷鸣吃惊地去用手指探了下气息,还有,但很弱。
“鸿飞…”鲍望春动了动嘴唇,睫毛在眼睑上颤了颤,却始终没有能够抬起。
雷鸣听了半天,也没听清鲍望春在说什么,不禁冷哼一声。
身后的人忍不住问:“雷参,要送医院吗?”
雷鸣瞪起眼,“送什么医院,赶快去鲍望春家里抓人。”
派上去的几个人很快下来报信,“报告雷参,楼上没有发现刺客,只有一个被打晕的人”
雷鸣恨的牙都咬了起来,他揪起鲍望春的衣领,使劲地晃着:“你说,他藏到哪里去了?你说…”
鲜血还在顺着鲍望春的额头滴落,凝固。他早已没有了意识,也不会感觉到这个疯子的行为。天空下只有一张苍白而美丽的脸,他睡了,透明如翼的魂魄随消失的呼吸逸出身体,轻轻地散去。
如风散去…最寂静的声音…
任鸿飞感觉到枪口抵到头顶上的时候,他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没有逃过。
站在身后的人小心地移动枪口,转到正面,抬起眉,带着遗憾的说:“任哥,对不住了,你背叛了组织,我也只是做份内的。”
还好,是帮会的人抓到自己,至少不会连累他。
任鸿飞苦笑,“不怪你,谢云,我也是杀手,我明白。”
谢云也抬了抬嘴角,“任哥果然是任哥,那你也该知道需要做什么?”
任鸿飞点点头,“我可以合作地跟你一起回组织接受处置,不过…”
他直视着谢云,平生第一次用上请求的语气,“临走,让我去看一眼一个人,不,不用看到人,只在窗下看看就好。”
谢云没说话,半天终于点头,他叹了口气,“任哥你就是为了那个人背叛组织吗?值得?”
任鸿飞笑了笑,淡淡的温暖,“你不会懂的。以前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