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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盛雄闭口不语,心中盘算有官位加身,可免除死刑。
翟颖岂会这麽简单放过,他问:「你与媚娘认识至今多久?」
「将近八年。」
「你可知媚娘当年乃青楼艳妓?」
「知道。」
「你是她的恩客之ㄧ?」
「是。」
翟颍确认无误之後,从桌案之上拿出远从外地调阅而来的资料,他交给邵军,「拿去给风盛雄过目。」
「是,大人。」
风盛雄伸手接过资料,看其内容除了为官任期几年之外,上面还记载他何时买官,就连本名一并换过的纪录都在。
吓!
风盛雄的双手抖啊抖,脸色猝然惨白--
「你……你……」
老狐狸终於知道怕了啊。
翟颖当场揭露所掌握的一切。「风盛雄,你本名为风盛唐,八年前只是一家妓院的老板,旗下的姑娘无数,红牌就是媚娘。」
风盛雄额上的冷汗直流,手中的一叠纸张落地,他登时趴跪在地上,不敢迎视堂上大人正在泄漏他的底细。
翟颖继续道:「你应该还记得当初收了多少银两才让媚娘从良。」
「我……忘了。」
翟颖提醒道:「我爹在当年迎娶媚娘的事迹轰动一时,不出一年,他死於非命。这事容易忘麽?个中的缘由还需我来说明麽?」
「翟大人在影射什麽,若无证据,翟大人不可乱说。有通判在此监督诉讼,请翟大人就事论事,若与案子无关之事,大人不该提出讨论。」
通判沈青也立刻点头称是。「翟大人,风盛雄过去是何出身与本案的案情无关,请大人回归案情之上的审问,以便厘清终结。」
丹凤俊眸一凛,手中的惊堂木一拍,翟颖骤下警告:「沈青,你可知风盛雄买官与贿赂其他官员?若是不知,是你失察,若知情,连坐处分。你已是自身难保,大堂之上,没有你发话的馀地!」
通判沈青一瞬张大著嘴,晃然的身子差点摔下座位。
「只要是犯罪,就休想逃出法网。风盛雄心知肚明自己干了什麽,畏罪之说,瞒人耳目。」翟颖抬手一挥,「你们看清楚这是什麽!」
一张染血的状纸高举在众人眼前,翟颖道:「历时多年的秀才被辗死的冤案石沉大海,今日终於露出眉目,案外之案总共关系著两条人命,怎与此案无关?」
此时此刻,大堂之上传出连连抽气声,出乎意料之外的案情终於明朗化--
翟颖对风盛雄说道:「我爹当年状告你调戏媚娘,状纸送至府衙,连退了三回,甚至被陷为诬告毒打一顿,当夜释放回翟院途中,他被马车辗死,手中紧握著一张状纸死不瞑目。」
回想当年,他顿失依靠,唯有紧抱著爹的尸体对天发誓--
他一定会讨回公道……
他不动声色的伴在媚娘身边,甚至一肩挑起养家活口的重担,他知凭媚娘爱慕虚荣的性子不会安分多久,暗中注意媚娘与谁往来,直到娘买了翟院,事情才有所变化。
「我爹冤死的事件过後,你收起妓院,举家迁移至外地。经过一段时日,你到处贿赂买官,甚至改名换姓,以为从此高枕无忧。你简直错得离谱,为官之前所犯的罪行,一律不得减刑。」
翟颖瞅著那逃出法网多年的风盛雄,笑道:「你万万料想不到,我为了追查府上俾女怀安涉嫌毒杀陈婉儿之事,仅仅一夜之间,竟让你在当年所犯的罪行曝光,正应验了人算不如天算!」
风盛雄已是吓得双腿发软,发不出话来反驳。
「事到如今,物证仍握在我手里,染血的黑字道出你公然在街上调戏媚娘,而我早就意外发现媚娘嫁给我爹之後仍与他人行苟且之事。就在我爹的房里,你与媚娘在情急之下,忘了藏起鞋子。这事,你可还记得?」
「叩!」
风盛雄一头敲上地面,巴不得自己当场昏死过去。
「我……记得。」他背负著一条人命苟活至今,当年的府衙由程大人做主,由於他和收受贿赂的程大人关系密切,只稍塞些银两,有钱能使鬼推磨,一手遮天挡下了秀才继而不舍的死缠烂打。
「我爹是你所杀,你认或不认?」
风盛雄紧闭著眼,心知肚明再也隐瞒不了一切,若是坚持狡辩,免不了多受皮肉之痛,遂坦承道:「当年为了斩早除根,我在秀才被释放出府衙的当夜,驾驶马车,将人活活给撞死--」
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果真是人算不如天一划。
「你肯俯首认罪,很好。省得本官对你动刑。」翟颖顿了会儿,问道:「媚娘,你可承认与风纪延一同杀害陈三郎。」
媚娘眨眨眼皮,咬牙忍痛道:「我承认。」
风纪延不待堂上大人开口,他赶忙说道:「都是媚娘出的主意,她说以三寸钉嵌入陈三郎的头上,既可将人害死,也不容易被发觉。」
「动手的是你,咱们俩谁也别推卸责任。」
既然要死,就大家一起死。媚娘认了栽在死小子的手上。「呵,翟颖,算你厉害……」
「邵军,列举所有罪状让人犯画押。」
「遵命。」
堂下一甘子人犯环环牵连出三宗案件,翟颖率先审判案子早以终结的抢劫犯,「姜银,上前听判。」
姜银立刻跪爬上前,低垂著头,聆听所犯诸恶将会面临什麽结果--
翟颖道:「你犯下奸淫、抢劫与杀人毁尸灭迹,其手段狠毒,泯灭人性。按照当朝律法,本官判你绞刑。待秋後处决!」
姜银一听,神情淡漠的接受法律制裁。一命抵一命乃应该,他早有觉悟。
「沈娘听判。」
沈娘立刻回道:「大人……罪民在。」
「沈娘,在你的自作主张之下去买药为主子补身,虽不知其药材可致人死,但受害者因你的关系而导致中毒,若无及早发现,後果不堪设想。本官念在你并无害人之心,下毒之人乃是药铺夥计。然,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官判你入狱服刑二年,期满才得以恢复自由。」
沈娘连连磕头道谢:「谢大人饶命。」
翟颖眼见姜银和沈娘被押出堂外,调回视线落在冷念生的身上,见他也同样望著自己,那眼里有一丝乞求与不舍,翟颖轻叹了一口气,公堂之上,办不到法外开恩,明月以毒菇杀人是事实。
即使他也同情明月的遭遇,然,公与私必须分清楚,两码子的事无法混为一谈。当下,翟颖敛了厉色,道:「陈婉儿听判。」
明月的双手紧扭著衣裳,低头见白色牢衣印著「犯」字,似无时无刻提醒著她犯傻--
慌然的心无所依归,她抬起脸庞求助於她的念生哥。「我知道将面临死罪,只要我还在的一天,你可不可以天天来看我一眼就好?」
「好。我会。」
冷念生神色黯然的垂首,不意外听见明月被宣判--绞刑。
然,他的耳膜依然嗡嗡作响--
接下来的判决;亲人叔叔被判处绞刑;媚娘被处以斩刑;风盛雄与风纪延父子两人也被处以斩刑;怀安仅是被主人利用,且无造成任何伤害,立刻当场释放。
冷念生呆杵在原地,目送明月被官差们带走,那纤弱的背影与频频回首凝望的凄楚眼神仍残留於脑海……
待退堂,所有家人一一来到他的身旁,冷念生才回过神来,伸手往脸上一抹,已是泪湿满腮……
58
冷念生遵守约定,时至傍晚就回到府衙。
每日如一,翟颖陪同他来到地牢外,「你要我在外面等你,还是陪你进去?」
每回他总是这样问。
冷念生的眼神一暗,杵在斯文人的眼前静默不语。
「阿生在中午的时候都会来,他对明月……」
冷念生将脸庞靠在斯文人的胸前,打断他未竟的话。「太迟了,明月没有多少日子去发现阿生对她的心思,她……」
「念生,别怪我。」自从案子终结之後,他变得闷闷不乐。翟颖轻叹了一口气。「我希望你能对我发脾气。」他尽份内之事,却伤到在乎的人。无形在那心灵的伤口洒盐,对谁也不好受。
冷念生闷声道:「我没怪你。真的没怪你……」
翟颖轻拍他的肩膀,催促著:「你快去看明月,她在等你。」
「好。」
冷念生旋身踏入地牢,独留下翟颖站在原地,也在等……
等他走出心里的伤、等他恢复原来的模样、等他发现--
他唯一能给明月的,就是让他们两人独处……
「念生哥。」明月露出一抹笑,每天期盼念生哥来看她。
冷念生勉强回她一记笑容,席地而坐,整个人倚靠在铁栏外问道:「你吃过了没有?」每日过来探视的第一句关怀依旧不变,他低头凝视著她圆滚的肚子,快接近临盆。
「念生哥,你不用担心我。翟大哥特别吩咐狱卒要让我吃好呢。」她在狱中的伙食比其他牢犯还要丰盛,阿生也都会带补品来。
「你们对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