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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难寻,失去了,绝对是你的损失,关于条件之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如何?当然,不必急着做决定,我们可以边走边想,现在就回『镜湖山庄』如何?」
龙野岸瞪着黎一帆,黎一帆瞪着龙野岸,僵持了片刻,才同时怄气般的点点头,像两只忠狗跟在沉风左右,走出了『暝色楼』,走出了『空城』。
三人起程时已是中午,到『镜湖山庄』约有二天的路程,而第四天就是二月二了,沈风和龙野岸又故意放慢脚步,拿出游山玩水的架势,走三步退两步,明摆着要故意延误归期。
这一路上,只有沉风一人在说话,龙野岸和黎一帆比赛当『哑巴』,一个比一个拽,一个比一个会装酷。
三人形成了一个奇妙的三角,有点几何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三角这种结构关系其实是最稳固的,但爱情这回事,一般来讲是拒绝多边形的。否则总有人会魂牵梦萦、藕断丝连、唧唧歪歪……当然,有的人就是喜欢先把池子里的水搅混了,才开始摸鱼。
黎一帆的怄气,很大关系上在于龙野岸和沉风那种毫不做作的亲密无间,龙野岸的粗鲁,沉风的细腻,沉风的狡黠,龙野岸的包容,这是怎幺看怎幺像天作之合的两人。
黎一帆打心眼儿里喜欢沉风,因为沉风这种人就是让人讨厌不起来,可是看到他和龙野岸走在一起时,却又忍不住心里酸酸的,那种感觉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因为雪一直下,大地一片白茫茫,其实并没有什幺好看的,沈风一路走来都小心翼翼,担心官兵的追捕,但是他的一切小心都成了多余,路上除了偶尔遇到一两个卖炭卖柴的老翁,并没有其它的人。沉风暗自觉得奇怪,那兀自生气的两人却谁也没注意到这些,他也只能把疑问压在心底,更加加强防守。
第三天,他们终于走进了『镜湖山庄』的领域,房屋开始壮观起来,景色也变得精致起来。龙型的拱门,气势雄伟壮观,这样的建筑在现代几乎看不到了。层层迭迭的飞檐翘壁,相互掩映的楼台,都带着悠远的古朴质感。
黎一帆猜测龙野岸出身不凡,却万万没想到他就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镜湖山庄』的少主。
进了大门之后,走不多远,便来了三顶轿子迎接,龙野岸和沈风嫌麻烦不肯坐,黎一帆一来实在太疲劳,二来也想体会一下古代轿子的滋味,便坐了上去。
八抬大轿抬起来很轻松,八个壮实的汉子精神十足,抬轿子讲究的是一颤二摇三晃荡,看似在折磨人,实则轿中人如坐盘石,感不到丝毫的颠簸,从轿子内看外面的松柏葱茏,白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黎一帆的心情好了许多。
大概走了三四个时辰,一路皆是些楼阁亭台,不时有些姑娘小伙们打开窗子朝外看一看,发现是龙野岸和沉风回来了,便大声地打招呼,大家都直呼其名,没什幺尊卑贵贱之分,这让黎一帆觉得进了『新版桃花园』。
轿子停在了一座亭子前,亭子的门楣上写着三个大字:『沧浪亭』。
黎一帆在一张雕花圆凳上坐下,看了看四周,不远处有条河,因为寒冷而冰封了,或许那就是『沧浪河』,昔日屈大夫吟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因古人的名句,沧浪河的水得以永世流传。
亭子建造简洁古朴,落落大方,亭子中央有一圆形石桌,桌子上有一个小火盆,上面又架了一层,正煮着一壶茶,香气浓郁,扑面而来。
『野岸,芙蓉叫你过去。』三人刚落座,就来一名青衣男子将龙野岸叫去,留下黎一帆和沉风两人。
来了客人,居然在户外接待,实在够怪异。
「这种铁观音只有在冬天喝才为至佳,取无跟之水用小火慢慢煎熬,切不可火势过猛,否则茶叶的醇香会全部被蒸腾掉,用细火慢慢熬,才会回味无穷,齿颊留芳。」沈风边拨弄火苗边说,「大概人与人之间也是如此,越心急反而越拉大距离,本该融合的两人,弄巧成拙反而各自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一帆,你真的很在意那晚上的事吗?我想我是求好心切,反而做了错事,很抱歉。」
黎一帆摇摇头,没有说话。
「从自从出生就受了不少磨难,刚出生被父亲嫌弃,把他抛到了荒郊野外,没被狼吃了已是万幸,被抱回来后染了风寒,一病就是三年,后幸得一位术士相救,并赐名『野岸』,知道这名字的来历吗?」
黎一帆再次摇摇头。
「野岸舟自横,苦渡无人知。」
黎一帆的心一紧,好悲凉的诗句。
「那位术士名为袁天刚,你可知晓?」
「啊?是不是曾给则天女皇相过面的那位?」黎一帆对一些野史逸闻倒知道一些。
「对,他到底多大岁数没有人知道,他见到龙时也看起来才三四十岁而已,他说龙活不过二十岁,除非能与一个他所爱也爱他之人结合,而如何寻找那个人就成了延续龙生命的关键,袁师傅只留下七字箴言——过尽千帆皆不是。」
「哦?难道你说的那个人是我?」黎一帆问。
「难道不是吗?过尽千帆皆不是,惟有这最独特的一个——一帆。」
黎一帆啼笑皆非:「滑稽,这未免太有点牵强附会了吧?」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对他还有一点点情意,就——你也是个聪明人,那夜,龙在你的门前枯守了一夜,明明闯进去对他而言轻而易举,他却没有那幺做,为什幺?你应该最明白。」
黎一帆低头不语。
茶煮好了。沉风站起身,倒了两杯茶,递给黎一帆一杯,自己拿起一杯,喝了一口,初入口,有点苦,涩涩的;再喝一口,淡淡的甜香才在舌尖唇齿之间散发出来,令人微微的沉醉。
沈风抬起头看黎一帆,黎一帆正看着从远方大步奔跑而来的高大身影,喝口茶,露出一丝极淡极微的笑意。
出了沧浪亭,往西,来到一个小庭院。
卵石铺地,院中有棵古树,虬枝野拙,老根盘结。龙野岸喜滋滋地说这株树叫『朴树』,寓意着勤俭朴素。
晚餐就在小庭院的房间用过,听仆人们交谈,黎一帆有些好奇地问龙野岸:「『镜湖山庄』的主人姓海?」
龙野岸点点头:「海沧浪。」
「其实还有一个主人,叫玉苍艾。」沉风说。
「女主人?」黎一帆问。
「也是男的。」沉风笑眯眯地说。
黎一帆呆住。
「这个山庄就是他们两人一手建起来的,不过现在两个人经常云游在外,常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见到就是了,现在他们也不在。我们一家人,没有一个人长久呆在家中的,芙蓉也是五湖四海的跑,我和龙更是能溜则溜。」
「但是最后一定都会回来这里,因为有家,所以云游在外时也能全然放松地去欣赏美景。」龙野岸补充道。
「你们一家人没有一个姓氏一样!哦,玉苍艾和玉芙蓉应该有血缘关系吧?」
「他们是兄妹,海沧浪是我干爹,我和沉风是——」龙野岸刚想说出来,却被沉风制止,带着一丝诡谲的笑,沈风对黎一帆说:「只要嫁给龙,什幺关系都明了了,对了,警告你,千万别得罪芙蓉,否则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黎一帆别过头不再理睬他。没想到『镜湖山庄』是一对男主人,难怪在古代的龙和沉风对男色关系见怪不怪,可是他们两人又是什幺关系呢?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这一夜,黎一帆辗转反侧,思绪万千。
半夜,手机忽然响起来,是李想。
「黎总,你现在怎幺样了?」
「还好,没饿死。」黎一帆懒懒地回答,现在的他,想回去的念头已不是那幺强烈,但是觉得留下也没什幺意思,徒增一腔的烦愁。
「这样子,我找了很多巫师术士,也找了科学专家,但是他们都无能为力,有一位术士说如果你真的回到了古代,那也是你命该如此,是不可抗力,他们无力扭转乾坤。」李想的声音这样听起来怪怪的,也许时空的关系。
「哦,这样啊。」黎一帆依然懒懒地回答,似乎事不关己。
「不过,那位术士说——」
「喂!喂喂!」话音突然中断了,黎一帆坐起来,点燃一根蜡烛,准备自己打过去(他以前尝试过,但是总没有反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没有电了,他颓然躺下,李想后半句话要说什幺?
这一夜,黎一帆睡得极不安稳,翻来覆去噩梦连连,他梦到自己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屋子没门也没窗,他声嘶力竭地哭喊,却没有一个人应答,他哭得天昏地暗依然没有一个人来抚慰,甚至连只苍蝇都没有,直到泪水变凉了,枯竭了,他呆呆地枯坐着,终于明白了这世上再没有任何救赎。
早上醒来,躺在床上侧过脸,窗外的绿瓦红墙便无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