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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本来是圆柱体的原木此刻变成了四片,那形状、那断面,平整到了机械化的程度。
〃并不一定需要用很大的劲,木头本身有垂直的纹路,只要看准了看到了上面,就很轻松了。〃
叶暖说得很简单,做的也很容易。但是等到斧头回到了我的手中之後,却成了沈重异常的东西。
我努力的把斧头举高了,抬过头顶,可随後我就发现,举高之後的落下其实更加凶险。
第一下落下来砍到了树桩,第二下砍到了地上,第三下则是直接朝著自己的脚招呼了过来,若不是我闪的快,我就要跟我亲爱的左脚大脚趾SAY GOODBYE了。
吓出了一身冷汗的我战战兢兢地第四次举起斧头,在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瞄准直到我的手支撑不住那重量在抗议的时候落下,这次总算是砍到了木头,却只是削掉了一个角。
看来,我在砍柴方面很没有天赋啊。但是既然是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总得要做好。
我便抬一会儿斧头休息一会儿,一个上午过去,却只把一段木头给砍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
呼呼。。。。。。我坐在地上喘著粗气,那把斧头在我身旁插著,但我已经不再害怕它。
不就是一把斧头麽,老子总有一天会让你像一把菜刀,砍起柴来嚓嚓两下就跟切土豆一样麻利。
只是,日头好毒辣啊。。。。。。斧头便菜刀的时刻,何时才会来临。。。。。。
到了吃饭的时间,叶暖过来了,看到那一地的碎片,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什麽,只是招呼我过去吃饭。
也正因为他什麽都没有说,更让我心里觉得愧疚,所以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是就那一盆青菜豆腐我也只是默默地扒饭,什麽多余的话都没说。
吃完饭,我到房间里休息了一下,避了下那日正当午的天,等树荫盖到那空地的时候,我又跑去同那斧头进行变身菜刀的伟大事业了。
经过一个下午的努力,终於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在不知道制造了多少小木屑之後,我终於砍出了可以称之为条状的木块了,虽然原先的一整块木头不是变成了四块而可能是六块八块甚至更多块,但我好歹是能把它们码起来了。
成就感啊,顿时就这麽油然而生了啊。
明天一定要再接再厉!
我激昂的心情同豪迈的宣言在坐到餐桌边的那一瞬间,就像被戳了洞的气球,一泻千里,再也找不回来了。
原因不是其他,就是因为桌子上还是同昨天晚上今天中午一模一样:两碗饭一盆青菜豆腐,我甚至怀疑那里面有几块豆腐也都没有变过。
这算什麽啊!就算是农民工一天至少也能吃上一顿肉啊,就算是那种白花花的让人看了想吐的大肥肉,但在此刻的我的眼中,也比那几块白花花到了闪眼地步的豆腐来的亲切。
我抬眼看了下叶暖,他还是那淡淡的表情,不紧不慢的吃著,那夹菜的姿势极其优雅,同那简陋的青菜豆腐一起,便产生了十分强烈的违和感。
〃你不吃麽?〃见我没有动筷,叶暖开口问道。
我摇了摇头,夹了一筷子青菜到自己碗里,和著那饭送进自己的嘴里。
我其实很饿很饿,早在之前劈柴的时候我就已经饿的眼发花了,现在大概已经是饿过头了。
〃那是菜不合你的胃口?〃叶暖又问。f
我还是摇了摇头,又夹了一块豆腐到自己碗里。人家自己也是吃的这样的东西,我怎麽好有另外的要求呢?
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恶其体肤。。。。。。
又向孟子老先生表达了一下我的敬意之後,我总算不再未如嚼蜡了。
但是权益这种事情,如果不争取的话,永远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的──这是我前面二十多年深刻的人生经验之一。
所以我很含蓄的说了一句:〃只有一个菜的话,总觉得单调了点。〃
叶暖听了,点点头,说:〃你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当天晚上,我也早早上床就寝,还是做著关於追逐的梦:这次前面的白衣人头顶上顶著一盘子的新疆大盘鸡,我几乎可以闻到了那个香味。
虽然我还是一直追啊追追啊追,总是追不到,但我是极其幸福的,这点从我早上起来发现枕头上一滩口水的痕迹便可知道。
要知道梦可是反的呀!
这是我从小到大就听到的理论。所以上午劈柴的时候我格外的卖力,想象著这些柴火被推进灶膛里,燃起熊熊烈火,而锅上,煮著光那香气就能让人垂涎三尺的大盘鸡。
中午吃饭的时候,果不其然我在桌上看到了两碗饭之外还有两个盘子,只是那内容物。。。。。。
〃这、这是。。。。。。〃
〃你昨天不是说一个菜单调了点麽,今天这样就两个菜了。我也突然觉得丰富了起来了。〃叶暖说著笑了笑,率先端起了自己的饭碗。
我则是握著筷子欲哭无泪。
一盘青菜豆腐变成了一盘炒青菜和一盘拌豆腐这有意义麽!
07
就这样,无论是青菜豆腐还是青菜、豆腐,在那青白两色的菜色中,我觉得我整个人大概也变成了青青白白的脸了。
这个地方没有镜子,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我知道非洲难民同我比起来,那黑黑的脸也比不得我现在这样子让人感慨这个世界上原来还真的有人是饿死的。
我曾经想过要离开,但毕竟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况且我大概连安全下山的本事都没有,虽然说死在山里那个角落里会比较有尊严但我正巧是个信奉好死不如赖活著的人。
青菜豆腐就青菜豆腐吧,今天青菜豆腐,明天豆腐青菜,中午烧在一块儿,晚上分开了烧,习惯了就好了。不是有句话说的麽,人生就是建立在那习惯的基础上的。
之前叶暖说过,是因为师兄弟们不在才会一切从简,我本来一直都在期盼著那不知云游到何方的师兄弟们回来,但当等待也已经成为一种习惯,那也就没什麽等待的含义了。
所以当那群师兄弟们真的回来了的时候,我反倒是一下子反映不过过来了。
那天,我还是在那片空地上劈柴火。彼时的我,已经在斧头变菜刀的技艺上迈开了一大步,基本上已经可以算走在了康庄大道上了。
就在那个我在空地上尽情挥洒著青春与汗水的时候,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比那阳光更加刺眼的东西──我不是指RMB,现在RMB对於我来说还不如橘子皮,橘子皮至少还能泡茶。
如果说一件白衣指引著我来到这里,那麽一片白衣纷至,又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麽变化?
这一次,我没有揉眼睛或是摇头,因为那柄斧头正被我高高举起,不适合做那些危险的动作。
我同那群白衣正面对上,我知道他们一定在看我,因为我也在看著他们。过了许久,双方都没有动静,就在我的手臂已经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的时候,只听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那堆白衣中传来。
〃壮士。。。。。。〃
这一声壮士听得我不由自主手一抖,斧头落下,只听啪的一声,然後我劈柴至今最为规整与美人叶暖手下的柴火规格最接近的一块木柴就此诞生。
我走上前,把斧头在树桩上搁好,然後去看那两块柴,心里比较郁闷:我敢打赌,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其实并不是件能让人乐开怀的事情。
我放下了柴火,看向了来人。只见一人从人群中走出,抱拳向我致意。
〃壮士,真是好柴功啊。〃
听了这话,我嘴角有些抽搐。这人的块头真的是大到了很对不起他身上那显然是统一规格的门服的白衣,如果他是一头阿拉斯加灰熊的体格的话,我这身板顶多就是个小浣熊。你说被这样一个人称为壮士,还莫名其妙被赞了句好柴功这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功夫,怎麽能叫人不郁闷呢。
我也学著他拱了拱手,说:〃过奖过奖。〃我这倒不是谦虚,我很真心实意的叫他不要这麽夸我。
可那头大熊还在继续说著:〃不知壮士姓甚名谁,师出何门,来自何方?余某生平最喜结交各路英雄豪杰,看壮士这一手柴功叫人惊豔,不知余某是否有此荣幸与壮士结为至交好友,从此。。。。。。〃
我一直以为块头长得大的人看上去很傻,但我现在知道我错了,比如眼前这个,不仅仅是看上去傻,根本就是傻。嘴巴了一口一个壮士,把我捧到了天上,还说要与我结交,那些话就活脱脱只有在狗血连续剧里面才能听到,我可不认为其实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通用语。
而更加让人感到可怕的是,说这样的话他一点都不觉得别扭,天经地义。
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啊。。。。。。
我两个眼睛朝天看,期盼著手拿大刀踩著惊天响雷而来的屠熊勇士出现,你要说现在熊是保护动物屠不得,找个人让他闭嘴也行。
然後,那个人真的出现了,快得让我以为其实方才在我不知道的天空中有流星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