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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本来是新来的人,不认识秦一凡,也就没往深处想这句话的深意。
压人出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叶行音拽着他的衣角,小脸红了一大片,偏偏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啥,我们回家吧。”
“嗯?”,秦一凡不明白。
“这里忒吓人了点,虽然这个人很好看吧,我觉得活人还是不要和死人呆得太久了。”
秦一凡:“可是你刚才说你和他之前认识?不好好和他沟通沟通?”。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带着戏谑,不过却很温柔很温柔,好像盛满了柔柔的泉水一般,将要溢出却没有溢出。
叶行音低头呵呵干笑了两声,“都已经去世了的人再怎么留恋也换不回来了,还是走吧。”最后一声已是有些哀求的意味。
秦一凡勉为其难:“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面子上,我就勉强带你回去吧,本来看在你们是旧人的份上想留给你们一夜交流的时间的,既然你这么急切的想回家,咱们就回去吧。”
叶行音默不作声,心里却暗暗的咬牙,回家再和你算账!竟然敢拿死人和我开玩笑,秦一凡你给我等着!
出门的最后一刹那,她回头看了躺在床上的人一眼,总觉得那人没有死去,只是在睡觉一样。静静的沉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任何人都没办法去打扰他的清净。
——
秦一鸣的葬礼办得很低调,因为是入狱后病死的,往日里那些所谓的朋友都避之不及。最后还是由秦一凡出面举办了简单的丧礼,鉴于上一次被秦一凡恐吓的经历,叶行音在他下葬的时候并没有出席参加。
留在家里陪着秦墨和邵囡囡一起玩,两个孩子都很喜欢她,特别是囡囡比她名义上的儿子‘墨墨’还要黏着自己。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囡囡是个男孩子,呃,平时他都是穿女装,她一直以为他是女孩子来着。
玩闹了一会儿五子棋,叶行音说,“今天的天气很好哎,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邵囡囡举双手赞成:“好哎!”。
秦墨抬头看了看天,“天气预报说,等下会有暴雨。”
话音刚落,天边就轰得一声闷响,在三个人的目光中,豆大的雨夹被狂风裹挟袭来。
叶行音沉默啊沉默,这死孩子真是不可爱啊,本以为和孩子在一起逃跑的几率会大很多,她才和他们一起玩的。没想到,墨墨这个孩子比菲菲这个大人还精明。
听着窗外跳动的雨声,叶行音闷闷的扔掉手中的棋子,很是不开心。颓丧了一会儿,忽然叮的一声想起来去参加下葬礼的秦一凡不是没有带雨伞吗,这样的暴雨还不得淋湿了。
傻傻的笑:“我们去接秦一凡回家吧,这么大的雨他在外面肯定会被淋儍的。”
秦墨哼了哼,对她的明显的扯谎不置可否,回到家里这么久都没见她对谁关心过。忽然之间说什么去送伞,明显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一起去吧,囡囡。”叶行音傻笑。
“嗯!”,囡囡大力的点了点头。
于是,叶行音在心里偷着乐,阿弥陀佛,佛祖啊,我已经准备好逃亡的时间了,不要吝啬,请保佑我逃跑成功吧!
丧礼的地点在北京郊区的一座山上,秦一凡看着天气不怎么好,就让人赶紧躲到山脚下的宾馆里。丧礼已经举行得差不多了,秦一凡最后离开的时候看了眼墓碑上秦一明的照片,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曾经所有的恨都随着他的死而烟消云散了,现在对着他的墓,他竟然有很多话对他说。
比如,聊聊那三年里阿音过得怎么样,还有秦墨三年的时间里有没有很闹腾。
可是这一切都得不到答案了,车子停在墓地外面,坐在车子上秦一凡对司机说:“走吧。”
这是他最后一次再看到秦一鸣了,以后没有机会了吧。
车子行驶到宾馆里,里面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围了上来,都是柴家的近亲,他没有请秦家的党派人过来。或许,在他们眼里,秦一鸣死了,他们会更高兴,而不是关心他是不是他秦一凡的兄弟。
宾馆的条件比不上五星级的酒店,只是也差不到哪里去。雨一时半会的也停不下来,秦一凡让人准备了一下,中午就在这里吃饭。
雨越下越大,秦一凡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摸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这里是叶家,请问是哪位?”。
电话是佣人接起来的,秦一凡拧了下眉,“是我,让阿音接电话。”
听出是他的声音,佣人立刻回答说:“叶小姐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了,现在没在家里面。”
秦一凡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个时候出去……
透过白茫茫的镜子,他恍然看到她俏皮而狡猾的对着自己笑。
挂断了电话,秦一凡快步的往外走,心里有种预感,这件事情没佣人说的那么简单。
走廊里有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柴菲菲看到秦一凡忍不住抱怨:“你怎么在这里躲着,那么多人我都快烦死了!”。
秦一凡没停下脚,直接说:“阿音离开家里还带着两个孩子,我不放心。”
柴菲菲赶不上他的步伐,在身后气得大声吼:“混蛋!你这就走啦!阿音要是走怎么会带着两个孩子,秦小五,你给我回来!”。
转眼,秦一凡已是不见了踪影,柴菲菲对着一堆空气,恼怒的跺了跺地面。片刻后,认命的转身回到大厅里面去收拾局面。
今天这些人都是冲着他秦一凡的面子来的,他这么走了,算什么事!
叶行音赶到山上的时候,哪里还看到一个人影,再说外面雨那么大,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躲雨。
挥挥手对司机说:“回头吧,我们去京东商城。”,害怕秦墨不同意,赶紧补上了一句:“给墨墨还有囡囡买些御寒的衣服,眼看着就要过冬了。”
一句话成功堵住了秦墨阻止的话,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她自然知道秦墨这孩子的心性。只要她表现出一丁点的关心,秦墨小同学就想被撸顺了毛的贵宾犬一样。
车子行驶出墓地,转弯到三岔口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看了下屏幕上是谁的,想也不想的直接按掉,还顺便关了机。
在心里暗暗的坏笑,看你还怎么找我。
好不容易逃出了他的掌控,她是怎么着也不愿意被逮回去了,这一次她要回叶家问个清楚。即便是叶家没有一个和自己亲近的人,他们也是自己在世上唯一剩下的亲人了,母亲过世的遗嘱,她从来没忘记。
这么久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车子在雨幕中缓缓的与另一辆车分别驶向不同的方向,最终融入缓缓的车流中。
秦一凡面色发黑的一遍一遍的拨打着电话,那边的恢复永远是机械而冰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手中的手机发热,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怎么都没想到,她会挑着这个日子选择逃跑,甚至带着两个孩子来选择出外面。
墨墨和囡囡两个孩子,被她这么利用,不知道会不会伤心。
思绪有些生气又有些好笑,似乎每一次失忆,她的警觉性就加一个层次。这一次甚至隐藏了那么久才选择离开,真是很好……
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笑容,此刻的秦一凡眼睛里汹涌的感情几乎控制不住。手里的手机也被他捏得有些变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喂,是邢总吗,我是秦一凡,有件事情麻烦你……”。
车子开到京东商城,雨已经淅淅沥沥的下着了,带着两个孩子下了车,叶行音对明显想跟着的司机说:“你先等着吧,我和墨墨、囡囡逛不了多久的。”
司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这一段时间她表现的太过良好,让整个柴家的人都以为她认命了,而忽视了秦一凡的命令——不准叶小姐离开视线半步。更何况,京东商城是她和菲菲经常来的地方,也就没多做怀疑。
打发了司机,叶行音开始带着两个孩子逛商场,叶行音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上扬的嘴角,免得让墨墨这孩子看出什么破绽。
带着两个孩子逛了一会儿食品区,大包小包的载满了一整车的购物车,囡囡和墨墨两个孩子还没有购物车高,紧紧地抓着她的衣摆不肯松手。
等两个孩子累了,叶行音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说,“逛了这么久,你们饿了没?今天中午你们都没吃饭呢,我给你们去买点吃的吧。”
秦墨:“哦……妈妈,你不会是想趁机逃跑吧。”
叶行音面色一紧绷,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生怕他看出自己的异样,伸出手费力的捏了捏秦墨的脸颊,“你还真是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