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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申诉。蔡兹勒说他所颁发撤回某装甲师的命令,非常的明确,但是我反驳他的说法,指出OKH的命令漏洞百出,前线的将军们很容易按着自己的意思解释这些命令,蔡兹勒对我的直言当然予以否认。OKH的命令常常是这样说的:“只要战斗的情况许可,某装甲师应立即由前线撤回。”事实上该师可能一直与敌方保持作战接触,OKH应该明确地指出何时开始撤出才对。于是前方集团军和军指挥官的回应,也都是千篇一律地说:“前方的情况不许可,该装甲师一时无法撤出。”这样一拖就常常好几个星期。被留在前方的一定是拥有较强大战斗力的作战单位,特别是战车和装甲步兵尤然,而他们又是最急需休息和补给的部队。前线部队的正常轮调程序,最初是师属补给部队,再来是师参谋和多数师炮兵单位,而最重要的战车部分仍被他们扣着不放,于是我的整编工作还是无法进行。为了这件事,我和蔡兹勒之间发生了极大的冲突,但是西线战场的安危,我却不能坐视不管。
第九部分 装甲兵总监1943年下半年的不如意事(5)
到了1944年6月6日,盟军开始侵入的时候,我们在万难之中,在西线方面算是勉强供给了10个装甲师和装甲步兵师。这些事留待以后再讨论。对于这些师的训练,我把他们托付给我的老朋友盖尔将军。花了很多的口舌,希特勒才批准了这个任命。盖尔的头衔是“西线装甲兵总指挥”,受西线战场总司令部的节制,但是有关装甲兵方面的工作,却完全听命于我。我们彼此之间早已建立有互相的信任,因此对于工作的推动是大有助益。
在1943年这一年当中,也还有少数偶然的事件值得在此一提。上文已经说过,当我出任装甲兵总监的时候,我曾经拜访过戈培尔博士。当时我曾经和他讨论到最高统帅部组织不适当的问题,我要求戈培尔劝希特勒把它加以改组,并且任命一个具有相当实权的参谋总长,以减轻希特勒在军事方面的负担。戈培尔认为这个问题是很棘手的,但是他却答应我在适当之时机,他可以设法提出。1943年7月底,戈培尔恰好正在东普鲁士,我就趁着拜访他的机会,请他不要忘记了上次的谈话。于是他立即和我讨论这个问题,并且也承认目前军事情形已经日益严重,最后他这样说:“当我想到有一天苏联人会进入柏林,我们不得不毒死我们的妻儿,以免落在他们的手里,这个时候你所提出的问题,就好像山一样的重,压在我的心上。”戈培尔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长此以往,战局一定会演变成怎样一个局面,但是他言行却并不能够一致。他缺乏足够的勇气,始终不敢向希特勒开口,提出这个生死存亡的大问题。
于是我又改向希姆莱试探,这位特务头子态度却很坏,他以为我是想要限制希特勒的权力。
11月间我又去看约德尔,我向他提出改组最高统帅部的建议,主张参谋总长对于作战应具有真正的指挥权,而希特勒所应该过问的事情应限于一般政略和最高级世界战略的指导。当我说得很起劲的时候,约德尔却浇了我一瓢冷水,他反问我说:“你还知道有比希特勒更好的最高统帅人才么?”我只好把我的计划塞在我的皮包里面,匆匆走出了他的房间。
1944年1月间,希特勒写了一个便条叫我去吃早饭,他说:“有人送了一只野鸭给我,你知道我是吃素的。所以你能不能来陪我吃早餐,代我享受这只野鸭?”吃饭的时候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坐在一张小圆桌的旁边,室内的光线很暗淡,因为只有一个窗口有光线透进来。只有他的爱犬伏在他的脚下,希特勒顺手扯了一点干面包去喂狗。一个伺候的仆人,只是轻手轻脚地走来走去。在这种稀有的机会之下,也许可以谈论甚至于解决比较困难的问题。在略事寒暄之后,我们的谈话就又转向军事问题。我提到在明年春季,盟军可能在西面登陆,而我们现有的预备兵力却是绝对还不够充足。为了能从东线抽出更多的兵力,所以东线似乎有建立一条坚固防线的必要。我认为在我们前线的后方,没有一条防线,作为支撑的骨干,这实在是一种非常不合理的做法,我觉得若是能够把过去德苏边界上的要塞加以修复,其效用一定比目前随意选定任何村镇来当作据点的办法,要好得多了。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又触了一个黄蜂窝。
希特勒说:“请你相信我!我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位伟大要塞工程师。我建筑了西线长城,我又建筑了大西洋长城,我曾经用了无数吨水泥。我懂得一切有关要塞工程的问题。在东线方面我们现在缺乏劳工材料和运输工具。甚至于到今天,铁路所能运输的物资,都还不足以满足前线上的需要。所以我无法调出火车来装运建筑材料,用来供给东线作建筑的用途。”他照例是一口气可以背得出来许多统计数字,却不管这数字是否可靠,总而言之却可以使旁人无法开口。虽然如此,我还是极力表示不同意。我知道铁路运输的情形,过了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之后,才开始有壅塞不通的情形发生,所以要塞的建筑绝不会影响到前线上的物资供应。铁路的负荷力是不会成问题的,而当地也不乏可用的材料和劳力。另外就战略来说,未来假使遇到两面作战的情况,就势必要在其中一线实行固守不可。所以我说,既然他在西线方面已经有了那样好的准备,那么为什么在东线方面,却毫不准备呢?结果希特勒又还是唱他的老调,他说假使他在后方修好了一道防线,那么东线上的将领们就只会想不战而退了。所以关于这一点他已经下了决心,是怎样都不会再改变了。
于是谈话的主题又转到各位将领们和最高统帅部的组织问题方面。因为我以前所作的一切间接的努力,希望使希特勒少过问军事指挥问题,是早已失败了。现在我就觉得我有这种责任,直接和他谈论这个问题,希特勒可以任命一位他信任得过的将领,担任真正的参谋总长,而把今天这种乱杂无章的指挥系统,整理出一个头绪来。结果我这一番努力也还是完全失败了。希特勒舍不得与他的亲信凯特尔元帅分开。他似乎很不相信我,而认为我是企图想限制他的权力。我算是碰了一个钉子。此外,实际上又有哪一位将军是希特勒所能够信任的呢?在这次谈话之后,我也觉得我实在太幼稚了,因为我也找不到一位可以供他信任的参谋总长。
所以一切都还是原封不动,依然还是采取寸土必争的战术。甚至当情况已经毫无希望时,也从未有过适合时机的撤退。不过,以后有许多许多次,希特勒常在我面前诉苦说:“我真不懂为什么在过去两年当中,一切的情势都完全不对了。”我的答复每次都是一样的,我说:“改变你的方法。”可是每一次希特勒都不肯接受我的意见。
第九部分 装甲兵总监决定性的一年(1)
1944年1月中旬,苏军就已经开始在东线方面发动了猛烈的攻击。首当其冲的是基洛沃格勒,在1月24日到26日之间,苏军向切尔卡瑟(Cherkassy)以西的德军突出地区发动了一个钳形的攻势;而在1月30日,苏军又向克里沃伊罗格(Krivoirog)以东的突出地区再发动了一个新攻势。苏军在数量上居于相当的优势。所使用的兵力如下:
对付德军的乌克兰南方集团军:34个步兵师及11个装甲师
对付德军的乌克兰北方集团军:67个步兵师及52个装甲师
2月的下半月内前线状况平静无事,可是到了3月3日、4日和5日,苏军又再度大举进攻,将德军逐退到布格河之线。
中央集团军在3月底以前,还大致能够保持着它原有的防线。
4月间整个克里米亚半岛,除了塞瓦斯托波尔(Sebastopol)以外,都全部丧失了。苏军已经渡过了布格河,和普鲁斯河(Pruth)与锡雷特河(Sereth)的上游。最后苏军的攻势又被德军所阻止,在塞瓦斯托波尔失陷之后,前线就稳定了下来,一直到8月里为止。
1月间,苏军也同时向北方集团军的防区进攻。在最初,他们只是在依尔门湖的北面和列宁格勒西面,获得了有限度的成功。但是到了1月21日,苏军的兵力突然加强,强逼着德军撤过了卢加河(Luga),2月间又撤过了纳尔瓦河(Narva)。3月间,德军撤到了韦利卡亚河(Velikaia)和普斯科夫湖(Ples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