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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都深感困难。冻伤对于我们所造成的死伤数字,比敌人的攻击还要严重。第四十七装甲军必须撤回,因为它的右翼友军,第二军团的第二九三步兵师已经由叶夫列莫夫撤退。
12月16日,希特勒的副官长希孟德,本在我的邻近地区内,但在我的紧急要求之下,就飞到奥廖尔机场和我会谈。我们面谈了半个钟点。我用极严重的语气把目前的情形讲述给他听,要求他把我所说的一切照直转达。我希望希特勒在夜里会打电话给我,答复我所提出的一些意见。从与希孟德的谈话中,我才知道陆军总部正在酝酿大改组,而勃劳希契元帅即将被免职。在那天夜里,我这样写道:
我最近在夜间常常失眠,我的脑筋一直在转念头,想用尽一切的方法来帮助我这些可怜的士兵。在这种奇冷的天气中,他们还是露宿着,这真是太可怕,简直无法想象。OKH和OKW中的大人物们从来不曾到过前线,所以当然也不知道前线上的实际情形。他们还是把许多无法执行的命令送了下来,而对于我们的要求和建议,一概置之不理。
那一天夜里,诚如我所预料的,真的收到了希特勒所打来的电话。他命令我们坚守原阵地,不准再退却,并且答应送援兵来——说到援兵数字却太荒唐可笑,准备空运500人来。那天电话效果很坏,希特勒就把他的命令又重述了一遍。至于说到我们的撤退,是自与勃劳希契在罗斯拉夫尔会晤以后,就早已开始进行,所以现在根本无法制止了。
12月17日,我又去访问第二十四装甲军、第四十七装甲军和第五十三军的军长,目的是为了明了当前的情况,并商论对策。这三位将军都一致认为,用我们现有的兵力,是不可能在奥卡河以东建立一条防线的。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维持部队的战斗力,等待援军到达并实行坚守。他们并且报告说,部队对于最高指挥官的能力深感怀疑,为什么把敌人的实力估计得那样错误,来发动这种必败的攻势。他们说:“假使我们还能够保持着旧有的机动性和战斗力,则这种攻击也不过是儿戏罢了。可是现在苏军有冬季作战的训练和装备,而我们却完全没有。”
这一天,第二军团非常担心敌人会冲到诺夫西利(Novosil)。
在检视一般局势后,我得到了集团军的批准决定亲自飞往元首大本营,把前方的一切情况当面报告给希特勒,因为电话和书面的报告都早已完全不生效力了。预定谒见的日期定在12月20日,但当天中央集团军总司令博克元帅称病辞职,由克卢格元帅继任。
12月18日,第二军团本奉命守住提门—里弗尔—维巧以(Verchoei)之线,而在以后几天内,应与第二装甲军团的右翼取得联系,撤到巴尔夏尼亚里卡(Bolshaia Reka)—苏夏河之线。第二装甲军团则将占领莫基尔基—弗尔夏以普瓦维—索罗齐卡—周尼拉—柯斯卡拉之线(Mogilki…Vershoie Plavy…Ssorochenka…Chunina…Kosmina)。第四十三军改由第四军团指挥。
12月19日,第四十七装甲军和第五十三军撤到了普拉伐河之线。我决定把第四十七装甲军从阿斯尔基(Oserki),撤到波地西尼弗基(Podissiniovke)的西北面,又把第二十四装甲军撤到奥廖尔地区,作为军团预备队,这样就可以使该军各部队获得一个短暂的休息,并且使我手里可以有一支能供调遣的机动兵力。第四军团正在他们右翼方面拼命进攻,但已有一部分为敌人所逐回。
第六部分 1941年苏联的战役我第一次被免职(1)
当1521年宗教革命的时候,马丁路德博士(Dr。Martin Luther)将出席会审,送行的人曾经对他说:“小修道士,小修道士,你有一段艰巨的路程要走呵!”当我的幕僚们听到我要到元首大本营里去,他们就引用这一句古话来向我话别,这的确是很合题的。我当然也知道,要想说服希特勒听进我的意见,那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不过在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我们的最高统帅对于一个来自前线、身经百战的将领所说的一切,总能听进去几成。当我从冰天雪地的战场上,飞往人间天上的大本营时,心中还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12月20日15点30分,我在拉斯滕堡(Rastenburg)的飞机场着陆。我预定和希特勒会谈五个钟点,中间只暂停两次,每次都是半个钟点,一次是为了吃晚饭,一次是为例行每周汇报,那是希特勒依惯例要出席的。
希特勒接见我的时候大约是在18点钟。凯特尔、希孟德和希特勒的一些其他宠臣也都在座。陆军参谋总长或是OKH的其他代表人却都没有出席,希特勒在把勃劳希契元帅免职之后,任命他自己兼任陆军总司令。所以,正和8月23日的情形一样,我面对着OKW中的许多显要人物,完全是处于孤立的地位。当希特勒走向前来向我表示欢迎的时候,我就感到很惊讶,因为这是第一次,我看见他的眼光里充满了一种生硬和不友好的表情。这使我深信一定是我的对头在他面前先进了谗言。室内的灯光黯淡,更增加了不愉快的气氛。
会谈一开始,我讲述了第二装甲军团和第二军团所处的情况。之后我就说到我把这两个军团逐渐撤退到苏夏河—奥卡河一线的意图,这也是我在12月14日罗斯拉夫尔会议中,曾经获过勃劳希契所批准的计划。我以为他应该已经把详情向希特勒报告过了。因此当希特勒突然喊了起来:“不,我禁止撤退!”的时候,不禁使我骇了一大跳。我报告他撤退早已开始,而且中途无险可守,势必要撤到那两条河边不可。假使他若是认为保全士卒性命,暂取守势过冬的理想是对的,那么他就只有准许撤退之一法。
希特勒说道:“假使是这样的情形,那么他们就应该原地掘壕固守,不准放弃尺寸的土地!”
我回答说:“在多数的地方,地面都已经挖掘不进了。因为它已经冻结到了五英尺的深度,而我们那些可怜的筑城工具根本就吃不消。”
希特勒说道:“在那种情形之下,他们可以用重榴弹炮打出一些弹坑来。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我们在佛兰德平原上就曾经采用过这种办法。”
我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我们驻在佛兰德平原上的每一个师,平均所防守的地区不过两三英里宽,而每一个师都有两三营重榴弹炮的支援,而且弹药的供应也极充足。现在我们每一个师所要防守的前线都有25英里到35英里的宽度,而每一师只有四门重榴弹炮,每一门炮又只有50发炮弹。假使我们来制造弹坑,则一共只能在地面上打成50个浅浅的空洞,每一个大小深度都和一个浴盆差不多一样大,那又有什么用处?在佛兰德从来没有碰过这样的冷天,此外我们也还要保留炮弹去打苏联人。我们甚至于为装电话想树一根木杆都不可能,因为这也必须要使用高威力炸药,我们又从哪里去寻找足够的炸药,以来炸出你心中所想象的防御阵地呢?”
但是希特勒还是坚决不肯收回他的成命,他坚持要求我们必须守在现在的位置,不准再退。
我说道:“那么就是说要在一个不适宜的地形上,采取阵地战的战术,正好和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西线的情形一样,结果我们就会消耗同样多的资源,和牺牲同样多的生命,而却毫无获得决定性胜利的希望。假使是采取这样的战术,那么我们在一个冬天里面,就要把我们的官兵消耗殆尽,这种牺牲不仅是毫无用处,而且也无法弥补。”
希特勒说道:“你难道以为菲德烈大帝的掷弹兵都是自己想死么?他们当然也想偷生,但是国家却有权要求他们牺牲他们自己的生命。我也相信,我有权要求任何德国的军人牺牲他的生命。”
我说:“所有的德国军人都知道,在战时他们是应该为国捐躯的,而且截至目前为止,事实上也可以证明我们的士兵是真能视死如归的。但是假使要求他们效死,那么必须使他们不是白白的牺牲,才可以对得起他们。照现在这样的办法,只不过是使他们冤送了性命罢了。我的部队在没有到达苏夏河—奥卡河之线以前,不可能抵抗天气和苏军的双重压力。我请你注意这一点,就是天气比苏联人更可怕,我们由于寒冷所遭受到的死伤数字,要比敌人造成的大了一倍。任何人只要看到医院里挤满了冻伤的人,就可以明了这个真实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