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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对林烟道:“林公子千万要多留几日。”
林烟道:“也好,多谢族长厚意款待。”
那族长看他少年翩翩,样貌标致是再不用提,本事又有谁能及。
起了爱才之心,道:“林公子,我看你年纪尚轻,不知成亲了没有。”
林烟这一生还没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道:“还没有。”
那族长道:“我的小女儿是族中第一美人,我看这天下的人也只有她配得上公子,公子千万要看上一看。”
第十九章 两处茫茫(二)
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的残酷,若非亲身经历,实难想象。
太子在淮州称帝,这一年多打下来,三皇子败势已成。
天下也已是疲惫交困。
春分这天,沈梦秋办了云兰的婚事,男方是当今的一员少年虎将。
场面办的很盛大。
虽是权势的结合,彼此倒也有七八成的真心仰慕。
沈梦秋看着她长大,见她有了这样的归宿,心内自也欢喜。
喜事给太子这一营提前带来些欢欣鼓舞的气氛。
都道尽败三皇子之军,不过是个早晚问题。
沈梦秋这一日也多喝了几杯,晴月看他难得开心,说了许多吉利话。
把云兰的夫婿夸了又夸。
又道:“云姑娘嫁得这样哪个如意郎君,我们相思阁的风头要盖过惟情庄了。”
沈梦秋听她提起惟情庄,道: “早上云兰和我说,她现在别无所求,只怕的是这件事。”
晴月叹息一声道:“云姑娘的话也在理,我们两派虽是有仇。
真若划下道去,不知天下又有多少年的不安生。
云姑娘心地好,前些日子城郊看见一个妇人在煮自己孩子的尸骨,暗自里哭了许多场。
和我们说,若有一天,局面稳了。
咱们和惟情庄动起手来,就是这天下的罪魁祸首。
伤的又岂是一个林……”她说到这里,急收了口。
沈梦秋又怎么样会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心里一阵酸楚。
道:“你去把烟儿那刺猬取来。”
这刺猬已养得熟了,知道没有危险,一身的刺全放倒了。
沈梦秋轻抚它的骨刺,想着林烟把它带回来时的样子,笑了笑。
门外有人道:“师兄,你什么事这样开心,难道师兄会算,知道我有好消息带到。”
却是今天的新娘子云兰。
沈梦秋道:“你功夫练来偷听的么,怎么竟跑到我这里来。”
云兰笑道:“师兄快想该如何感谢我。”
沈梦秋道:“我给你找了个好夫婿,怎么反倒要感谢你。”
云兰讪他道:“念及是我自己找的,关师兄什么事。”
沈梦秋道:“我若不准,你嫁得成么。
太子的铁卫头目不也相中了咱们的云美人。
居然还赌咒发誓的非你不娶。
没我拦着,真不知你嫁的是哪个。”
云兰嗔道:“师兄再提那个猪头,我就和你急。
立刻走了,让你后悔一世。”
沈梦秋道:“好了好了,别急。
你这时候跑来,到底为什么事。”
云兰摊开手掌,露出一块血玉。
玉身中的龙凤交缠,竟连鳞甲羽毛都清楚至极,贵重自不用提,这彩头真是没有再好的了。
云兰道:“这是刚才来人送的,说是给我的贺礼。
还有一封短信。”
自袖中将那封信拿了出来,珍而重之的放在沈梦秋手上。
沈梦秋才一打开,已自怔在当地,又看了几遍,道:“那送信的人呢。”
云兰黯然道:“我没直接见到,是管家递上来的。
我看了信上的字迹去找时,早已不知人去哪了。
信上有八个字:天赐良缘,百年好合。
那字迹是烂熟于心的。
沈梦秋道:“他出去了。”
云兰歉意道:“师兄,真对不住,我要回去了。”
沈梦秋道:“别让念及等久了。”
晴月笑道:“今天真是双喜临门。”
送云兰出去了,把门掩上,留沈梦秋一人在屋内。
沈梦秋以指轻划那信笺上的字。
林烟看来已离开了楚烟的地盘,这血玉想必是他得自财神城的宝藏。
楚烟绝不会不知道,却装做若无其事。
林烟身上的毒已解了么。
千头万绪齐涌上来,心底又隐隐有些希望,他送这份礼给云兰,是不是与自己通消息呢。
想到这里,出去叫人把负责接收贺礼的管事找来。
详细问了那送信人的样貌,只是个平常无奇的男子。
那管事的道:“他说他是琴州来的,琴州送得起这样厚礼的只有这半年崛起的商号隐源一家。
这隐源趁着太子急于安定天下,给的许多便利。
如今已凌驾许多大门大派之上了。”
沈梦秋道:“机会在那里,只有他一家崛起,自是人家有本领。”
那管事的道:“还不是要来巴结我们相思阁。”
沈梦秋道:“我也听说了这家商号,经营布置有道,引了不少人去琴州居住。”
管事的道:“阁主说他有本领,的确不错。
据说这位老板年纪颇轻,手段却是高明。”
沈梦秋听得心中一动,道:“阁里有没有见过他的人。”
管事的道:“隐源的老板少见外人,出来时总戴着面具。
听说是相貌奇丑,所以不敢见人。
他的夫人倒是很美,可不是汉人。”
沈梦秋道:“他成亲了?”那管事的也是相思阁的老人,道:“他成亲有什么希奇,这场乱收拾了,阁主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
沈梦秋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想想。”
沈梦秋拿着那信笺,觉心里阵阵窒闷。
这一年多兵戈无休,他极少去想林烟,此刻思念铺天盖地的涌上来,只觉难耐的热。
过去把窗子推开,带着春寒的风吹进来,才算好了些。
风里带着些春花的气息,已有些醉人的意思。
当年他抱着伤重初愈的林烟,在相思阁的回廊里。
林烟唱的“花前失却游春侣,独自寻芳,满目悲凉,纵有笙歌亦断肠……”沈梦秋听着云兰宴席那边传来的鼓乐之声。
轻道:“纵有笙歌亦断肠。”
这隐源的老板已有九成九是林烟,沈梦秋一时想立刻去琴州问个分明,一时又怕林烟送这贺礼就是引自己去说个明白。
若是此生无望,宁愿就这样不明不白。
也不愿听他亲口说出。
想到半夜,方拿定了主意。
无论如何,也要去见他一面。
第二天吩咐了手下些事宜。
独自一人去了琴州。
十天的路程走成了四天。
隐源店面建得都不大,分类却极细致。
一路上处处都是挂着它家招牌施舍粥饭的摊子。
沈梦秋依足江湖规矩递了拜贴。
隐源那管事的是个极伶俐的人,看是相思阁主亲来,也不过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已将老板请了出来。
那老板也不先和他见礼,挥手让余人都退下了,才走过来。
沈梦秋一见他的身型,已知是林烟无疑。
待得人都散尽了。
千言万语一时不知先从哪句说才好。
林烟亲给他倒了杯茶,道:“三皇子临急反扑,正是紧要时候,你怎么亲自来了。
比我送贺礼的信使还先到。”
沈梦秋道:“我想了不知多少句你会说什么,也没想到是这句。”
林烟道:“和我去后院坐坐,这大厅是招待外人的。
你难得来了,尝尝地道的秦州菜。”
沈梦秋伸手摘了他脸上面具,林烟任他去弄,对他笑了笑道:“这面具是山里人信奉的神,说是戴着可保平安。”
沈梦秋道:“烟儿不必糊弄我,你是怕别人见了你的脸,先看轻了你。”
林烟深深看了他一眼,领路去后边内院了
沈梦秋觉这一眼实是大有深意。
才待说些什么,迎面便是院里的一个女子,小腹微隆,正在院子里打秋千。
林烟过去把她拉了下来,柔声道:“春天还冷,你不要总出来。
你身边都是些平常丫鬟,你里看得住你。
别白白让她们着急。”
那女子没理他,转头看见了沈梦秋,奇道:“这位是什么客人,你干什么让他进来。”
林烟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