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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吗?迟了吗?
就那么望了她许久,韩愈终于率先开了口:“什么时候来的?”
阿笙转身,没有意外,表情淡然,“下午没什么事,就提早来了。”说着,进屋,坐在沙发上,帮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了韩愈面前。
韩愈在她对面坐下,桌上放着一只水晶瓶,里面插着一束小邹菊,黄黄的花瓣,素净淡雅,像她。
沉默许久,韩愈说:“午后突然去学校见你,会不会太唐突了?”
她笑了一下:“不会。”
韩愈缓缓道:“应该给你打电话的,想必打了,你也不会接。”
阿笙不应声,该说什么呢?不接电话是事实。
“顾笙……”唤了一声她的名字,韩愈绷着嗓音,问她:“你讨厌我?”
阿笙很缓慢的抬眸,看着他,眸光宛如春雨,最后摇了摇头。
“不讨厌,但也不喜欢。”韩愈声音轻描淡写,仿佛诉说的只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阿笙轻叹:“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纵使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也不敢深思多想。
室内片刻沉寂。
“说喜欢你,是认真的。”韩愈声音散在空气里,转瞬即逝。
终究还是说出了口,就这么把心放在她面前,如果她足够狠心,随便一个眼神或是言语就能刺伤他。
都无所谓了。
他对顾清欢的恨,和对阿笙的喜欢,都是十分炽热的,那么矛盾的并存着,但他是韩愈,能够很好的区分开两人的差别,不愿沉溺在温情里,不愿被情爱控制,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理性。
26年来,嗜烟,不贪杯,情绪不好时,喜欢一个人坐在放映室看卓别林喜剧电影,喜欢养狗,喜欢微阴天气,喜欢……顾笙。
他说喜欢顾笙的时候,顾笙低着头,双手握着水杯,他看不到她眼里的小情绪。
“你恨我姑姑,可我无法舍弃我姑姑。”阿笙涩然一笑:“韩愈,你看,我和你之间看似没有矛盾,但又怎会没有任何矛盾呢?”
可韩愈在此刻竟然学会了妥协,他说:“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定居国外,永远都不再回来,看不到你姑姑,我不会再恨她,你也不会为难……”
阿笙静静的听着,看着他漆黑的眸,心里有着异样的难过。他放下骄傲,这样跟她说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次在望江苑,他近乎请求她跟他走,她不应,如今……怕是也不会应了。
她摇头,轻声说着“对不起”,眼里升起雾气,试图用微笑来掩饰,但笑容却失去了以往的淡定和温暖。
韩愈脸色发白,想他韩愈竟然也有今天,如此低声下气,如此孤注一掷,得到的却是回绝,心口热度似乎在肆意燃烧下,最终化成了一堆死灰。
他看着她,面色一分分沉了下来,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阿笙手机就是在这时候响起的,在桌面上轻轻震动着,上面闪烁着“陆子初”三个字。
韩愈眸色微冷,盯着阿笙,阿笙睫毛颤动了一下,微抿唇,移开眸子,抬手去拿手机,却有一只手快速的越过桌子,抓住了她的手。
“别接。”
声音紧绷,韩愈手心都是汗,就那么紧紧握着阿笙的手,很快她手心里也开始有了湿意。
手机在响了一阵之后,终于停了,他仍然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阿笙抽回自己的手,没有羞涩,没有难堪,只有镇定。
阿笙拿起手机,缓缓握紧,想了想,对韩愈说:“不管我和陆子初以后能不能在一起,我都希望你和他不要因为我反目成仇,因为不值得。”
韩愈坐在那里,忽然沉默了,转着水杯,水波流转在他的眼眸里,微亮。
阿笙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因为男子突然起身,身后传来一阵哗啦声响,似是水壶被他碰倒在地……
阿笙心一紧,韩愈已经从身后抱住她,手臂用力,那么紧,他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里,近乎咬牙切齿道:“顾笙,那么多人你不喜欢,为什么独独喜欢上了一个他。”
阿笙不答,怎能用言语再刺激他呢?
良久,冷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似是自语,又像是在讲给阿笙听:“如果是别人,我一定会毁了他,但为什么是他?”
阿笙没看到韩愈的表情,不曾知道,男子一贯锐光逼人的眼眸,说这话时忽然染上了淡淡的氤氲。
阿笙只知道,听了他的话,身上的力气瞬间全都消失了。
让他如此难过,如此愤郁难舒,都是她的罪。
想你,没有对白的我爱你
也是在那天黄昏,陆子初接到了石涛的电话。
石涛:“我刚才和委托人在咖啡厅见面,你猜我看到了谁?”
陆子初随口问道:“谁?”
石涛:“韩愈和阿笙。”
石涛最先看到的是阿笙,原想和委托人谈话结束,再过去打声招呼,没想到不多时,韩愈也走进了包间,这两人私下见面,石涛多少有些意外钽。
“……嗯。”平淡的声音,不起丝毫波澜。
石涛有些意外陆子初的反应:“不担心韩愈找阿笙麻烦吗?”
“他们私下改善一下彼此关系,挺好的。”手机那端,陆子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好听抉。
闻言,石涛笑了:“话说阿笙越长越美,气质迷人,如果那人不是韩愈,她就这么背着你,单独和男人私下约会,我还真替你担心。”
这边,陆子初正在打印文件,单手看似闲适的撑在打印机上,听了石涛的话,手指蜷缩了一下,不能否认,这通电话让他心情颇受影响,但却冷静开口:“如果别人能够轻易抢走她,那只能说明我做得还不够好。”
结束通话,陆子初看着打印机吞吐出一张张文件,丧失了整理的心情,拿起手机迟疑了片刻,拨通了阿笙的手机。
“嘟嘟”声长久响起,她没接。
陆子初还算平静,把手机放在桌上,继续整理文件。
他问自己:蝴蝶破茧而出,畅游天地时,是否还会留恋当初囚困她自由的那只茧?
无妨,就算她破茧成蝶,她也跑不掉,到最后,她终究还是他的。
……
这天晚上,阿笙回到宿舍,陆子初打来了电话,阿笙当时正在洗澡,电话是江宁接的。
“老师,我是江宁……阿笙啊,她在洗澡……估计快出来了,她洗澡比较慢,除了学习,平时做什么事情都是慢吞吞的,急死人了……”
这时,阿笙顶着一头湿发打开了浴室门,江宁连忙对手机那端的人笑嘻嘻道:“老师,阿笙爬出来了,呃……我的意思是,阿笙洗完澡了,我把电话给她。”
“陆子初,快接电话。”江宁把手机递给正在擦头发的阿笙,补充来人是谁时,声音微不可闻。
阿笙又怎会听不出那人是陆子初,江宁那声“老师”喊得那么大声,估计隔壁宿舍的人也都听见了。
“洗完澡了?”陆子初声音跟往日没什么不同,低沉悦耳。
“嗯。”
阿笙有些晃神,不期然想起咖啡厅那一幕,最后主动放开她的那个人是韩愈,他说:“顾笙,如果没有你姑姑,你最先爱上的那个人会不会是我?”
她看着韩愈,眼神清冷又慈悲:“这话有语病,如果没有我姑姑,你又怎会认识我呢?”
很多东西都是命中注定的,尚未见过韩愈,她就自矮三分,因为都说是姑姑破坏了他的家。对他,虽然疏离,但却深感惭愧。
最后,韩愈笑意冰冷,双臂环胸,刹那间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他不紧不慢道:“你有没有想过,陆家有可能接受你吗?”
阿笙注视他良久,轻轻笑了一下:“韩愈,这是我和陆子初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电话里,似是察觉阿笙有些心不在焉,陆子初短暂沉默,过了一会儿,方才问她:“头发吹了吗?”
“还没。”
陆子初语气自然:“吹头发吧!吹干再睡。”
原以为他会率先挂断电话,可阿笙等了一会儿,通话还在继续中,她只得轻声开口:“挂了。”
“嗯,你先挂。”
那天,阿笙主动挂断了电话,陆子初握着手机,脑海中再次浮起先前的疑问,答案可能要改动了。
如果她破茧成蝶,不再留恋曾经的茧,那他可能会剪掉她的翅膀……只是,他忍心吗?
……
多日不见陆子初,阿笙每天在实验室仿真法庭里,扮演着角色实战,教授规定上课时间关闭手机,陆子初打电话难免少了许多,多是发短信,寥寥数语,联系并不频繁。
这天,阿笙外出,一家金店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听说前两天有人恶性抢劫金店,致使店员两人死,一人伤,今天警察带着两名犯罪嫌疑人前来指认现场。
隶属刑事案件,阿笙上前,没想到会在那里偶遇熟人。
几日不见,陆子初依然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