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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初已经拿走了她手中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抽出面纸,一边帮她擦嘴,一边轻拍她的背:“慢点喝,我还能跟你抢水喝吗?”
倒不是斥责,怎么听都有些无奈。
阿笙嗓子难受,但想到陆子初如果真跟她抢水喝的画面,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子初听到她的笑声,眼里也开始有了笑意,问她:“还要喝水吗?”
“不喝了。”她不怕呛死,但怕膀胱会撑死。
气氛似乎一时间又静了下来,阿笙有些后知后觉,这才发现她依偎在陆子初的怀里,近到能在感冒鼻塞的干扰下,清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如此姿势亲密,陆子初也感觉到了,左手还在轻拍她的背,右手呢?拿着纸巾看似在擦她的唇,却在此刻停滞在了她姣好的嘴角。
灼热的呼吸吹拂在阿笙额头上,阿笙呼吸加促,觉得脸很热,似乎要烧起来一样。
她动了动身体,知道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岔开话题,哪还顾得上脸面问题,轻声说道:“我想去洗手间。”
陆子初声音如常,在她头顶响起:“一个人能走吗?”
“能。”
这话说得太快,阿笙刚坐起来就头晕目眩,等她下了地,才意识到腿脚发软,步步虚浮。
她原本可以独自一人走到洗手间的,但陆子初站在一旁,显然是看不下去了,伸出手扶住她,带她去洗手间的时候说:“病成这样还逞强。”
阿笙自知理亏,一声不吭的被陆子初扶进了洗手间,陆子初继续发挥绅士风度,转身离开往门口走:“我在外面,好了叫我。”
阿笙扯了扯唇,她现在这种级别,怕是堪比重病患吧!如果把这事说给508的舍友听,她们只怕会一个个扯着嗓子哇哇怪叫吧!
他可是陆子初,陆子初留守医院,彻夜照顾她……
阿笙抿了抿唇,自语道:“陆子初,不要对我这么好。”
请不要对她这么好,她怕有一天他会成为她这一辈子都戒不掉的毒。
……
陆子初并没察觉到他对顾笙有多好,看她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只觉刺眼,眉下意识拧成一团。
伸手探向她额头,不烫,松了心,问她:“饿吗?”
她晚上好像没吃什么东西。
阿笙摇摇头,迟疑片刻,对陆子初说:“陆老师,我要睡了,您回去吧!”
他明天上午还有课,彻夜照顾她,怎么受得了?
陆子初看了她一会儿,站起身:“那你好好休息。”话落,竟真的拿起外套离开了病房。
阿笙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这人……刚还说他有绅士风度呢!并不见得他一定要留下,但至少……至少不能说走就走。
其实,陆子初哪能真的离开,去了一趟医院地下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从里面拿了几份文件,这才重新进了医院。
走廊里,遇到几个值夜班的小护士,离得很远,看到他眸子粲然,笑得喜人。
今夜,陆子初嘴角是隐有笑意的,不期然想起病房里的少女,她笑起来的时候,眸光并非粲然,而是明媚。
明明不愿一个人,排斥医院,但却言不由衷的让他离开,此刻怕是一个人在生闷气吧?
心里竟是水波萦绕,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一个顾笙,竟能牵引他的情绪,她一笑,仿佛花开明媚。
摇摇头,病的不是她,是他吧!
……
是夜,走廊遇见陆子初的小护士们聚集在一起,兴奋的议论起陆子初。
“欣悦没说错,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有人长得这么帅。”护士甲眼里只差没冒花心了。
护士乙取笑道:“你以前不是说金城武和元彬长得最帅吗?怎么这么快就换人了?”
护士甲撇嘴道:“能一样吗?我说的是现实生活中,我遇到的男人里,他是最帅的。”
护士乙笑着补充:“不仅帅,还有钱,听说和我们医院吴男神还是好朋友。”
护士丙嘟着嘴,委屈道:“我也想和他们做朋友。”
护士乙白了她一眼:“想得美,吴医生还可以憧憬一下,至于刚才那位,我看我们还是放在梦里约约会比较实际。”
“为什么?”护士丙不明状况,有些不懂。
护士乙喝了口水,润润喉,这才解释道:“你没听欣悦说吗?他和特护病房食物中毒那位小姑娘是恋人,点滴没输完,心疼小姑娘手背青肿,直接省了扎针环节。可怜欣悦跑到吴医生办公室请帮忙,吴医生笑了半天,直接回了一句:没事,他有分寸。”最后护士乙感慨道:“护士工作太难了。”
这时,护士丁拿着输液瓶走过来,插进来一句话:“今天下午看到他,我就觉得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回去查了查,你们猜他是谁?”说着看了一眼众人,低语道:“我市十大律师名人之一,陆子初。”
护士甲好奇道:“我对律师平时不太关注,很出名吗?”
护士丁说:“在律师界是很出名的,你可能不认识他,但他父亲,你们一定认识。”
“他父亲是谁?”就连性情火辣的护士乙也起了好奇心。
护士丁增加神秘性,一字一字道:“房地产巨擘陆昌平。”
休息间静默三秒钟,没有人说话,一个个心思百转,然后也不知道有谁开口叹道:“这姑娘真是走了狗屎运。”
……
如今,走了狗屎运的顾笙,坐在床上,原本正闭眼休息,听见开门和脚步声,还以为是李护士,直到那人在她面前站定,嗓音淡淡的开了口,她才惊讶的睁开眼睛。
那人说:“不是要睡觉吗?”
那一刻,阿笙也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甜甜的,酸酸的,涩涩的……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可能是夜色太浓,灯光太暖,也可能是男子眼眸太温润,所以阿笙在短暂沉默后,终究还是开了口:“陆老师,您怎么出尔反尔?”
她语气中带着小情绪,陆子初只觉得好笑:“我只说你要好好休息,几时说过要离开了?”
“……”阿笙张张嘴,竟是说不出话来。
陆子初嘴角溢出笑:“以后记住了,跟人说话,要多长个心眼。”
阿笙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他竟在病房里跟她开讲授课,而且还是免费的,一人课。
果真是受宠若惊啊!
爱情在睡觉,只露尖尖角
后来,阿笙常常会想起那一夜。
病房里少了消毒水的味道,反而弥漫着凉凉的薄荷香。
病房很静,阿笙睡不着,躺在床上偷偷打量陆子初。
他正坐在沙发上低头翻看着文件,手里拿着一支笔,偶尔在文件上备注着文字,很少皱眉,也对,他专业知识好,经验丰富,想必也不会因为诉讼案件愁眉不展。
陆子初隐隐觉得对面有人在看她,抬眸,就撞上了阿笙的视线盥。
阿笙偷窥被发现,倒也镇定,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陆老师,虽说工作重要,但也别太累着自己了。”
“嗯。”陆子初嘴角一弯,这孩子这么关心他,怎么他听来反倒像是欲盖弥彰呢?
“那……我先睡了,您忙完就回去吧!”后半句是发自内心的,这时候倒真的希望陆子初回去了,他若继续在这里待下去,阿笙怕自己会被七上八下一颗心给折腾死泸。
陆子初见阿笙闭目入眠,摇头笑了笑,打开一旁的台灯,然后起身把病房灯光关了,一时间病房内有些昏暗,并不阻碍夜间视物。
临近凌晨,医院12楼,陆子初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高楼大厦,庞大的建筑群里,隐有高低不齐的房产建筑矗立在那里。
那是陆氏新开发的建筑群,临街位置,霓虹灯闪烁,纵使是隆冬深夜,依然车流量不断,将T市街道点缀的无比繁华。
站了一会儿,转身看了一眼病床,只看到她侧身而眠,睡颜安静恬好。
暖意融融的房间里,陆子初双臂环胸,看着少女,良久未动。
他知道他对少女的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改变,是喜欢,还是爱,现如今他并不确定,他只知道,惦念她的悲喜,这种感觉并不糟糕。
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她还小,将来充满了未知,他的感情能发展到什么田地,尚不知晓。这么看来,不管是她,还是他,他们的感情都需要慢慢成长。
……
陆子初早晨离开,阿笙还在睡,蒙着头,蜷缩在被子里。
叫了她两声,没应,陆子初再冷静,也由不得皱了眉,俯身揭她蒙在头上的被子,她意识迷糊,竟然还揪着被角小小抗争了一番。
陆子初眼睛里盈满了笑意,室内温度高,蒙着被子睡觉,她也不怕捂出病来。
被子拉低,被光线所扰,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不管怎么说毕竟看清了陆子初,叫了一声“老师”,又闭眼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