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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反而让你这贱……让她在此胡言乱语,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秦穆戎倒是起身看了袁三夫人几眼,淡言道:
“十岁到西北,身边只有四位近身侍卫,而三舅父从游击提升正三品参将,一次出征多罗国,我杀敌数万,未提等级,大舅父升二品副将,二次远征数里、踏平多罗国边境,三位舅父各升一级,一品、二品统帅大将,而我依旧都无,袁家以我之名手握西北军权十四年,还有何怨?”
话语说到最后,秦穆戎却是未等三舅夫人说话,直接吩咐着秦忠道:“将三舅夫人与二表妹送去前任总领侍卫大臣府邸。”
袁三夫人在一旁面红耳赤,似是有心辩驳几句却是一句都没说出口,秦忠上前,恭敬言道:
“袁夫人请。”
袁三夫人此时看向秦穆戎与叶云水的眼光却是复杂难言,其中有怨、有愧,可再转头 看自己身后的蝶锦,只得把口中之话咽回了肚子里,带着蝶锦便往外走去……
空屋、空桌、空碟空碗,而此时却只有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在此。
丫鬟和婆子们全都退了出去,吴嬷嬷与邵嬷嬷二人也带着兜兜和姝惠到其余雅间暂且歇着……
“穆戎……”叶云水心中五味繁杂,之前虽也知袁家之前收容秦穆戎也是利用他这亲王巨子身份,但却不知如此详细。
两次出生入死,连军职都未有,而袁家却接二连三的提职,虽说有明启帝之责,但也有袁家不报的私心。
不知他这些年如何忍过来如此多的怨,心里却是涌起一股酸,回忆起自己这前世今生两辈子的苦,同病相怜,叶云水却是晶莹泪滴汩汩而落。
秦穆戎本正是对袁家之事心有烦躁之意,可这会儿却看到叶云水哭了起来,不免上前搂其入怀,柔声的道:“怎么哭上了?”
“心,心疼你……”叶云水哽咽地道出这三个字,却是让秦穆戎沉叹一声,“陈年旧事,过去也过去了,提起来苦,可经历那里,早已顾不得苦,只顾得这命。”
这话一出,叶云水哭得倒是更凶了,秦穆戎替她擦着泪,故意调侃道:“刚刚还一副泼辣模样,这会儿就多愁善感的掉着泪,俨然两个人了似的!”
“那不也是听你的吩咐?妾身给袁家人气走,总好过他们挑你身上的不是,妾身顶多被宫中责备几句无规无矩,学上几日规矩,何况……何况皇后如今被禁‘凤仪宫’中,文贵妃娘娘也不会太过刁难妾身……”叶云水哭着把话说完,倒是自个儿抹了抹眼泪,“爷不觉得苦,妾身也不苦。”
二人话语到此,门外花儿过来回话,“世子爷,世子妃,掌柜的在问是否上菜。”
秦穆戎则直接吩咐:“让其上菜。”
花儿得令退下,叶云水擦着泪,“哪里还吃得下?”
秦穆戎倒是笑了,
“哭了一上午还不饿,吃饱了咱们便出城。”
叶云水面色红润,嘟囔道:“往后妾身可不做这恶人了,如今不如之前,带坏了孩子们。”
“我喜欢”。秦穆戎这一句倒是让叶云水忍不住“噗嗤”一笑。
饭菜上来,叶云水叫吴嬷嬷和邵嬷嬷带着兜兜和姝惠在此一起用饭,吃过后则出门上了暖轿。
“穆戎,带我们去哪里?”叶云水这才想起还不知秦穆戎欲带她们去何处,这几日光思忖袁家的事了,却忘记了这次出游,直到上了暖轿,往城外而行,才忽然想起还不知欲去何处,她心里一股喜庆的兴奋,虽是亲王府,可在那宅子里总觉得像个笼子,让人憋闷难受。
秦穆戎将其搂在怀中,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她,叶云水被这般看了半晌,倒是愣了,上上下下地瞧瞧了自个儿的穿戴,又摸了摸脸,心里纳闷也没什么异常?只得出言问:“这般看着妾身作甚?”
秦穆戎依旧没离开她的脸,口中却是说道:“早间是个泼辣性子,刚刚哀哭了一通,像个柔弱女子,而这会儿倒是莺啼燕语,兴致勃勃,像个贪玩的孩童。”
耳听秦穆戎这般说辞,叶云水也愣了。
仔细地琢磨琢磨,虽说早间那份泼辣刁蛮是为了气走袁家人,可那嘤嘤而泣和笑姿灿灿,反倒真的是变化太快了?
“妾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近期就时不时的总想起过往的事,总忍不住心里头的气,厌烦了。”嘴里嘀咕着,叶云水将小脑袋瓜靠在秦穆戎的身上,“就想着什么都不做的待着。”
秦穆戎拍着她的胳膊,“这次带你去啸园古城。”
“是给老头子寻的墓葬这处。”
袁家人聚集在袁三夫人的娘家外宅的一处小院子。
蝶锦依旧在屋中痛哭不已,袁三夫人郁闷不堪,劝慰不了,便心中激恼,指着蝶锦便是斥责:“哭什么哭?莫听那女人说三道四,什么身子单薄,还给你那些药,兴许早知你欲许给太子为侧妃,故而才说出此言来恶心你,这点心气都没有,去了宫中还不得被那些女人给吃了!”
“母亲说些话又有何用?那位世子妃话语又无错,我这般单薄的女子进宫,定没什么好日子,补的倒不是身子,而是心,我如今才年仅十三,十三便欲将我孤独留此,您和父亲心中哪里还有我这个女儿?”
蝶锦看似柔弱,可却是心思倔强之女,在外顾忌着身份不多言多语,可如今只有她们母女二人,自是道出心中怨言。
袁三夫人也被蝶锦这话给说得惊了,指着她半晌才是道:“金多少人寻此机会,想坐这位子都坐不成,你倒是还在此哭个不停,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为了袁家。”
“什么都是为了袁家,为了袁家您能豁出女儿这条命,哪里有为了女儿好!”蝶锦说到此,哭得更是凶。
袁三夫人被她这话语和眼泪也是激得无可奈何,上前搂了蝶锦,也是默默地掉了眼泪,“娘对不起你,娘也没辙,实在没辙了……”
秦穆戎袁三舅父本名袁石弘,此时正在外厅与袁二舅父袁石麒说着今日之事。
“想尽穆戎已经知道这结亲之事,否则也不会让那女人如此闹腾不休,二哥你瞧如何办?”袁石弘在一旁皱眉而谈,“如若这次结了亲,可实在是……”话语虽未说出,可后语明显在说会被世人唾骂。
袁石麒冷哼一声,“嫁你的闺女便如此犹豫?难不成你愿将这兵权送了那小子手中不成?我不愿!”
“二哥……”袁石弘叹了口气,“难道送了那位手中,你就甘心?”那位指的自然是太子秦中岳。
“安一日是一日,哪管得了其他之人。”袁石麒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早已与你商量好此事才同来涅梁,你在此时犹豫,这是欲把袁家推上死路!后果不提,你自己心中明白,到底如何办,你心中好好算清楚!”
话语说完,袁石麒则出了门,袁石弘坐在椅子上则是狠拍椅臂,起身踱步到后院而去。
还未等进屋,就听袁三夫人与蝶锦在抱头痛哭……跺脚气恼,左右为难,举着手却没狠心敲那扇门,泄愤地吼道:“早说不生闺女生个带棍的,现在可好,好他妈的好!”
蝶锦与袁三夫人听到袁石弘如此泄愤,倒是心中惊愕,蝶锦抹抹脸,哭着道:“娘,我嫁……”
药窕淑女 第502章 恶
一连十日过去,涅粱城中传出消息,袁石弘之嫡次女袁蝶锦两月后嫁于太子秦中岳为侧妃。
此消息一出,世人截然若惊。
劳民百姓则知西北袁家许女进宫,这是袁家的喜事,而朝堂知情之人则知,这是袁家与庄亲王府的关系出现了一道无法弥补的裂痕。
文贵妃早得此信,接连两日到“安和宫”请见,可太后却两次都未见她,只说了“脏事人家,不允给侧妃印鉴”这一句,便关闭“安和宫”的大门,谁都不见。
太后的懿旨一出,却让秦中岳和袁家都头疼万分。
但知此事即便到明启帝跟前也无济于事,袁家只得忍下这口气,那袁石麒却更把秦穆戎和叶云水恨到了骨头里。
当初,他不允那袁二夫人和袁雁然归袁家,不就喜因为他们设计了那一个腌臜事,让袁二夫人跳了泥潭里也洗不清?
袁石弘和袁三夫人则准备嫁女的事宜,反而把些事抛诸脑后。
袁三夫人此时倒心里多了几分芥蒂,念叨了几日,这事本该是无声无影的那般做了,如今大张旗鼓,反而让太后在这浪尖上下了如此一道懿旨,这明摆着是在抽袁家的脸,这蝶锦嫁过去,不得侧妃印鉴,即便是生了子!也拿不到名分,夺得不了重要的地位。
袁石弘被袁三夫人这般念叨,心烦意乱一明面上怪罪袁三夫人在此时不应再胡言乱语,可心里头却也对这袁石麒多了几分不悦。
秦穆戎与叶云水二人在啸国古城行了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