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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亦天没有回答。朱凝碧不明白,他却明白。苏千岚对他是真心实意,却被他那般凌辱,已经全然绝望,只求一死。只是落在朱凝碧手中后,被他碎尽筋脉,求死不得,苦受了这半年的非人折磨。想来他心中早当自己是个死人了,是以方才在那等场所下竟也并无反应。不,他想有反应也不能,他关节筋脉俱碎,若非傀儡丝拉著,又怎能活动?他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说,要他有何反应?
连亦天的手滑到苏千岚手指上,轻轻活动他的手指,想看看他的关节是否还有续上的可能。朱凝碧冷眼看著,狂笑起来:“你想要他动?好,我让他动给你看!”
他朝门口招了招手,一个老人就走了进来。朱凝碧笑道:“这是个手艺人,最擅长的便是做悬丝傀儡。你方才看到的便是他在操纵。怎么样,要不要苏千岚给你弹琴?虽说不能像他以前弹出来的那般,倒也可供一哂。你方才来晚了,未曾看得他的表演,我如今再给你看看可好?”
那傀儡张似乎早已做惯,他手指拉著傀儡丝,让苏千岚跪坐在琴案前,把他的双手放在琴上。苏千岚手指被丝线拉扯著在琴弦上拨动,那艺人也精通音律,前面虽不成调,渐渐地也弹成了曲子。
“够了!”连亦天怒极,手腕一拂,琴弦尽断。一根琴弦弹到苏千岚手背上,顿时血流如注。连亦天一惊,忙把他手拉了过来,用唇轻轻去吻他的伤口。他这个温柔之极的动作更惹恼了朱凝碧,冷笑道:“这么一点小伤你就心疼成这样?你看看他的关节处,都是被天蚕丝生生穿过的!他根本没办法叫痛,痛死也发不出声,只能忍著!”
开到荼蘼19
“啪”地一声,一个耳光打他他脸上,朱凝碧的左脸顿时肿起了半边。连亦天出手太快,朱凝碧想躲竟然都躲不及。“你再说一个字,我先割了你的舌头。”
连亦天再不看他一眼,将苏千岚扶起,把自己披在他身上的外衣扣好。苏千岚苍白而消瘦,连亦天尚记得他之前的身子,虽然纤瘦但肌肤丰腴,摸上去极是柔滑,如今却真如水边的芦苇了,生怕一碰便折。
朱凝碧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厉声惨笑道:“你给他披衣?他现在还需要衣服?告诉你,这半年来,他从来没碰过衣衫!这便是他的房间,他在这妓院里,就如此过了半年!为了傀儡丝能自如活动,不受衣衫阻碍……师兄,你知道么,在我这里,谁都可以碰他,摸他,甚至……”他格格地大声笑了起来,“因为他是个活死人,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当然,我更不会阻止,每个凌辱他的人,我都会额外地奖赏……你以为,这时候的苏千岚还是当年那个在西湖上抚琴谈笑出剑如风的苏千岚?现在的他,只是个傀儡娃娃,因为你而变成的傀儡娃娃!不是因为你喜欢他,我根本不会去招惹他,花那么大价钱买他回来,更不会费尽力气把他……”
连亦天突然直起身,一手疾出,锁住了朱凝碧咽喉处。“我警告过你,你敢再说,我就割你的舌头。”
朱凝碧见他当真拔剑,本不信他会如此对自己,却也吓得呆了。终于开口求饶道:“师兄……我,我跟你自小一起,你一向是最疼我的……还有,我姊姊,你若伤我,我姊姊九泉之下定会难过的……”
连亦天笑了一声。“你姊姊?你还记得你姊姊?朱凝碧,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日红芷之死,除了天哭之外,也有你的一份。”
朱凝碧顿时脸色煞白,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连亦天冷冷道:“红芷回凝碧宫,除了你之外,再无他人知晓。若非你将消息传出,天哭之人又怎能截到她?”见朱凝碧已说不出话来,冷笑道,“原本我念在红芷的份上,这事已不愿再提。这次是你找死,怨不得我!”
朱凝碧只觉得一阵剧痛,想叫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向地上一看,一截断舌已经落在地上。连亦天淡淡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你如何对苏千岚的,我也照样奉还。不过,凝碧,你不是一直想留在我身边吗?好,我成全你。”
一掌抵在朱凝碧背后,微笑道:“如若你把解药拿出来,我就一掌震碎你的经脉,也痛快些。若你不肯,我便像你对苏千岚那样,一点一点慢慢挑断,你是亲眼看到他痛得如何辗转反侧的,想来自不必我再多加描述。”
见朱凝碧已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连亦天接了过来,笑道:“我会请人看了再让千岚服用。凝碧,我不会学对你千岚,让他不能见物,我要你看著。你不是一直就想我跟你好么?我答应你,决不会让你失望。”
他掌下吐力,朱凝碧浑身激烈地痉挛了几下,倒在地上昏了过去。连亦天伸手在他关节处搭了几下,知道他经脉俱已被自己掌力震断。不再看他,回过手继续替苏千岚整好衣服。虽然那些天蚕丝透过他身体,很是碍事,但连亦天这时也只能看著,心中也乱得如麻。
一回眼看到那傀儡张吓得缩在门角发抖,连亦天冷冷道:“苏千岚变成这样,可是你的杰作?”
见那傀儡张面无人色,连亦天笑道:“按说,我应该将你零碎割了方罢,不过,我如今有用到你之处,你又是受人所使。也罢,只要你依苏千岚之样,将这人也做成傀儡娃娃,我便饶过你,还送你一笔银子,让你养老。如何?”
傀儡张说不什么也想不到能捡一条命,忙鸡啄米般点头。连亦天又问:“天蚕丝穿过他骨头,这必不是你所能办到之事。是谁?”
傀儡张想了片刻,道:“是位大夫。”
连亦天问道:“知道姓名么?”
傀儡张又想了一阵,道:“听得人称呼他……鬼医?”
连亦天一声冷笑,道:“又是他。”正要说话,忽然喝道,“谁?”随手在桌上一击,一个茶碗向门边飞了过去。只见一个蓝衣人一侧身,那茶碗在门上撞得粉碎,一照面间,竟是归南渊。
“你为何会在此处?”
归南渊一见到苏千岚,脸色大变,俯下身看了片刻,颤声道:“是谁下的这等毒手?凝霜若是知道了……”
连亦天沈声道:“你为何会来这里?”
归南渊叹了口气,道:“我当日是知道千岚被朱凝碧带走,但却不得不瞒著凝霜。凝霜一直求我,我不敢告诉她,却捱不过她苦求,也想看看千岚现今如何。好不容易打听到千岚现在此处……”
连亦天沈默良久,道:“他如今是绝不愿他妹妹看到这副模样的。也罢,你就告诉凝霜,你未曾寻到千岚,等他康复之时再……”
归南渊在苏千岚腕上搭了一搭,叹道:“他还会有康复之日么?看他这等模样,真不如一剑了结了干净。”
“不!”连亦天冲口而出,归南渊看了他一眼,道:“连楼主看来是自有主张的了,那南渊也不多口了。我自会这般告诉凝霜,至于她信不信,唉……”
归南渊施了一礼,快步出了房门。连亦天长叹一声,木立半日,在床头坐了下来。他拉起苏千岚的手,在苏千岚掌心里,一笔一划缓缓地写著字。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让苏千岚知道他已获救,而且就在自己怀中了。他写得甚慢,心中怦怦直跳,生怕苏千岚还是没有反应。
“我是连亦天。”
这五个字一写完,就感到苏千岚整个人都绷紧了。连亦天大喜,又写了下去。“我会治好你的伤。不要怕,有我在。”
他看到两滴眼泪从苏千岚眼角滑了出来。苏千岚的嘴唇颤动,想说话,却完全发不出声。连亦天忙在他手中写道:“别急,都会好的。”
苏千岚微微点了点头。他大大睁著眼睛,似乎想看连亦天在哪里,连亦天心中痛得如同千万小蛇在啮咬,也不管他是不是身体虚弱,一把将他揉进怀里,喃喃道:“放心,千岚,一切都会好。不管要花多少时间,我都会把你治好。”
他的吻落在苏千岚唇上,这比什么话都奏效。连亦天在他手里继续写著:“我带你回归一楼。”
苏千岚闭上了眼睛,仿佛安心地点了点头。
这次连亦天见到姚令的时候,姚令干笑著作了一揖道:“连楼主,又见面了。”
连亦天笑道:“听我手下说,姚大夫不愿前来?若我手下有所得罪,还请姚大夫多多见谅。”他说得淡淡,姚令却是听得满头是汗,勉强陪笑道:“连楼主,我知你找我是为何事,哪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