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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为什么还要错过呢?
以往与英亢相处时,因为自己受苦太多,从来都是他更主动,关心的更多,而自己一直担心被他嫌恶,忧虑身份被发现,并没好好为他做过、分担过什么。
英亢这次自毁根基,铲除三大贵族,却连告诉他都不敢,只怕他错以为是施恩图报,那天那个模样的英亢真让人心酸又心疼。他一个人承受祖父、父亲的冷漠,心忧古斯的兴亡,身边却连亲近的人都没几个。也许他没做过奴隶没受过折辱,可也不容易不是么?
自己既然爱他,宁负天下人都要顾全他,而他也付出偌多,自己若再彷徨不安岂非堪不透吗?
爱便是爱,再有波折,再有过往那般的绝望,也要去爱才行。
明玉,你既有胆再试,我……我也会的!
小秋泪中带笑看向明玉,像有默契似的,身后英亢温暖的大手用力握住他的手,不必说话,两人心意相通。
右烈抱起明玉:“明玉是传玉取的名字,他叫明奴,现在是我右烈的人,叫右奴。”
雅枫呸道:“难听死了,明玉不好听么?”
右烈竟是讪讪的。
“唉,明珠暗投啊,右烈,你虽对本公主不敬,可你还算有情有义,你好好待这小奴。”
右烈笑笑,抱紧明玉,正要往外走,英亢突然发声:“右兄留步。”
“怎么,你还敢在这地界露面?”右烈露出讶色,显然已经猜出英亢的身份。
英亢笑道:“右兄不知,你那宝贝是我这宝贝的心头肉,你定要好好待他,我这里有一物相送,接着!”说完向右烈处抛出一个绿色药丸,众人只闻得一股浓郁异香。
右烈接了药丸,立时知道是至宝“素玉丸”,眼中异光频闪,言道:“大恩不言谢。贺将小心,老右不对付你还有别人。”说完大踏步离去,那些黑衣人和守在外面的部属也一同离去。
一场祸事,莫名其妙来,莫名其妙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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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二更时分,右烈和一众黑衣人悄悄进入申州那处被英亢手下日夜监视的秘宅。
还是那个暗室,那个温和的声音。
“找到你那明奴了?”
“是。”
“唉,你这痴情的毛病倒不知是好是坏。如今这世道痴情种子可还真不少,除了你更有英亢。真想不到他会为了贺秋铲除自己的根基。”
右烈仍是沉默。
半晌,声音又响起:“有人替我们挡住大顺,还扫除桂庆白三族,是大好事呢。你去找桂石头来,我有话吩咐。“
“是。”
“既然贺秋是你恩人,以后他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好好疼惜你的小奴便是。”
右烈没再答话径自离去。
一个时辰后,桂石头被悄然带进这处宅邸,又过了一个时辰才离开,离开时满脸忿色。
而远处,潜伏已久的英亢眉头深锁,他得好好筹谋一番了。
28
右烈离开第二日,秀正和一庭就向小秋辞行,打算一同北去,那里更需要他们。
自英亢剿灭三大贵族,大顺便开始发难,黑旗中英亢和双鹰都不在,颇为吃紧。若是大顺入侵,国之将灭,废奴更是无望,因此,小秋再不舍,也得送他们走。
而英亢在右烈离开不久,便也匆匆他去,一直没回来,小秋担心却又没奈何。
这样过了两天,白鹤军中突然生了变,桂石头也不知吃错什么药,竟带了许多奴隶军士到贺府兴师问罪,更有大批的奴兵将贺府团团包围。
桂石头身后跟着一大帮满脸愤恨的奴军,只听得他厉声骂道:“贺秋,好你个无耻小人,今日桂石头带领所有奴隶兄弟要脱离白鹤军,成立真正的奴隶大军!”
小秋惊讶异常,接下去的话却更如冷水泼身。
“哼,你还想骗我们到何时!你是贵族!你根本不是奴隶!你是贺族族长贺盛川和帝国妃子离秋生的杂种!你是个贵族!怪不得英亢会和你相好,怪不得你在东梁会打败仗,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呸!”
一口浓痰吐来,小秋震惊下不知躲避,正着鼻梁。
离家军闻言更是震惊,但见小秋受辱,都拔剑直指桂石头。
小秋提袖抹去浓痰,硬生生按下惊疑和心痛,盯着桂石头说:“不管贺秋是否奴隶,贺秋誓死废奴是真,你这么不分好歹意气用事会坏了大事!”
“你别废话,你只要说你到底是不是贺盛川的儿子!”桂石头赤红着双眼。
贺、盛、川!
眼前突然现出那个被压在最最深处的影子,高高的顶到屋顶的,咯咯咯笑着的,操着八岁的他的贺盛川。小秋猛一闭眼,再睁开——
“我没有那样的父亲!”
“你没有,哼!你明明就是他生出来的,大家说,有贺秋这么的奴隶么,我们做奴隶的哪个从小读书识字,哪个不是脸上烙着奴印身上全是鞭伤手上全是老茧,你们再看看他,细皮嫩肉读书认字娇贵得跟贵族少爷一模一样!还有,为什么离家的人那么偏帮他,这些都是铁证!呸,幸亏我们发现得早,不然给你骗了还当你是救世主!”
“对、对、对!”
“无耻!”
“宰了这个贵族骗子!”
“打死他!”
离家军早就集合起来抵挡住桂石头等人。而其他跟着小秋征战北方的奴隶则惊疑不定,说小秋和贵族是一伙儿的他们绝不相信,可桂石头说的若是事实,那白鹤军的首领怎可是个贵族?
小秋看着眼前群情汹涌的奴隶——
这是他要解救的人么?桂石头是他亲自从奴隶中挑选,当日他拜一庭为师就在眼前,跟今时赤着眼睛杀他而后快的人是同一人么?那些声声喊着要杀他的人就是他的兄弟么?
他做错了什么?
笑话,他是贵族,笑话!他成了贵族!
心内的这道埋得最深的疮疤,生生被揭开,被他以为是兄弟的人揭开。
突然想起那些欺辱明玉的农奴,难道他要解救的就是他们?
贵族,奴隶。
一阵血气翻涌,这世上便没有能容下自己的地方么?
离家军已经和奴隶们打起来,小秋咽下涌上喉头的血,喝道:“都住手!”
离家的军士本就远远厉害过大多奴军,听令将奴隶的刀剑架住。
小秋轻轻地但是沉稳地说:“我确实是贺盛川所生,但我是个奴隶,誓死废奴。永远不变。”
“你们若不愿跟随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我们奴隶将天下人都当作敌人,废奴事绝不会成功!”
贺秋在军中是神话般的人物,众奴隶都是投奔他而来,虽大多数人未随他征战北方,可也将他视为天神活菩萨,今时这等愤怒也是因爱生恨所致。可这时,贺秋静静说话,自有威严,奴隶们想起昔时恩德,一时倒是收了刀剑。
桂石头恨恨地说:“既然你自己都承认是贺盛川的儿子,你就不是我们一路上的人了。你跟英亢一个鼻孔出气,最是可恶,我们也不能让你去给他透露我们的机密!”
那些奴隶们虽然没再要杀了小秋,却聚了大军将小秋困在府内。离家军本是能够突围,可突围就会伤了奴隶们,小秋怎都不愿。
他们负我,我不负他们。
只心里一阵空茫。
离雁悄悄问他:“贺将,你真是我们离秋姑姑的儿子么?”
小秋见离雁几人都紧紧盯着他:“你们不会怪我吧,我一直瞒着你们。”一笑,“我不想有贺盛川那样的父亲。”
离雁他们虽不知贺盛川到底做过些什么,却都听过贺盛川负情离秋的往事,再看小秋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心想必是什么大恶事了,不然怎都不会不认生父。
离霜却一把牵住了贺秋的手:“那贺将你是我们的表兄弟了?秋姑姑生前对离霜最好,你早说就好了,我只有堂兄,都没有表兄呢!”
是呀,贺将竟是离族的子孙,离家军好多人都轰上来,一会儿,小秋竟多了一百多个亲戚,就嫡亲的表兄弟都有二十多个,一时又觉得从未有的温暖。
离雁几个一直佩服英亢,又都和秀正、一庭交好,这时都说:“贺将还不如去北方投黑旗军呢,我看他、郎将、奚将每个都是英雄,不比跟这些蠢蛋为伍强百倍么?”
小秋没说话,英亢要知道他不是奴隶,知道桂石头他们这般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