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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的眼睛似乎都盯在他的身上,这些眼神几乎无一例外地都带著好奇与玩味。
酒过三巡,萧怡终於觉得无法忍耐了,忽然起身,以不胜酒力为由,匆匆离席而去。
他刚刚走到大厅外,却听到背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显然是有人也跟著他出来了。
萧怡心跳陡然加速,心想莫不是秦月眠追了出来?但他今日摆明了不愿与自己说话,又怎麽会在这时候追出来呢?
他猛然回头,却不由微微一愣,他身後站著的居然是慕容青华!
慕容青华露出一个懒散的笑容,道:“不是秦月眠追出来,你觉得失望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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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怡确实非常失望,但是看到慕容青华却比看到秦月眠更加令他讶异。
他跟慕容青华不过一面之缘,之後就再也没有接触过。萧怡总觉得慕容青华此人深不可测,每次看到自己都笑得诡异莫名,令他背後冷汗直冒,堪称一个进化版的秦月眠。萧怡怎麽敢随便招惹?总是远远地避了开去。
今日,慕容青华居然主动来找他,他却不能再随便溜走了,只得疑惑地问道:“慕容前辈,不知您有什麽指教?”
慕容青华笑道:“你明晨就要下山了,我想著与你相识一场,怎能不来送行?萧公子可愿与我共饮一杯?”
萧怡道:“怎敢劳动前辈大驾?晚辈已经喝醉了,实在没有办法再喝酒了。”
慕容青华道:“萧少侠只当是陪我散散心,又有何妨?还是说萧少侠也与那世俗之人一般,不齿於我与锦华的关系,看不起我呢?”
萧怡慌忙道:“晚辈岂敢?”心中却在疑惑,秦锦华闭关多日终於出关,慕容青华不去陪他,却来找自己的麻烦,难道也是来给秦月眠作说客的麽?只是,连秦月眠自己都不再打算留下自己,慕容青华又怎麽会多管闲事?
慕容青华引著他向後山而行,竟然又一路走到了秦月眠带他去过的那个荷塘。
塘中的荷花有不少已经谢了,只有几支残荷孤寂地顶著月光而立。
慕容青华让他坐下,边道:“这地方月眠从小就喜欢,年年夏天都过来玩,还不许旁人跟来。不过他不让我跟,我不会偷偷过来麽?小孩子果然单纯得很。”
萧怡坐下,不由自主地转头去看那荷塘。他虽然从今日一早就想著要过来,可是却只想著一个人在这里看看,哪晓得最後尽管来了,却是跟著慕容青华来的。旁边坐著这样一个人,让他如何定得下心来?於是问道:“慕容前辈带晚辈至此,究竟有何吩咐?”
慕容青华对著他勾了勾嘴角,把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终於笑道:“听闻萧氏子弟出生之时都会有得到翡翠玉扣作为标志。我曾经见过你三哥萧悛把那玉扣缝在腰带上,每日里从不离身,拿来招摇过市。可是,我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你的玉扣,难不成是丢失了麽?”
萧怡未料想他居然问起这件事,淡淡道:“我的玉扣并不是丢失,而是已经送人了。”
“哦?”慕容青华又是一笑,问道:“我听说萧家子弟有把玉扣送给心上人为信物的。却不知萧公子你又把它赠与了哪家闺秀呢?”
萧怡道:“并不是送给了女子,而是给了一位恩人。”他看了慕容青华一眼,又道:“慕容前辈,你为什麽要问这个?”
慕容青华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摸出一枚玉扣来。这枚玉扣碧绿青翠,几乎没有一丝杂质。表面光滑圆润,质地极佳。内环的一侧还刻著一个小小的“怡”字。
慕容青华将玉扣放在石桌上,笑道:“这是不是你的?”
萧怡大惊失色,伸手抓过那枚玉扣,翻来覆去地查看,道:“不错。”又抬起头,问道:“它怎麽会在你手里?”
慕容青华笑道:“我怎麽会有这种东西?当然是从某人手上偷了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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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怡一愣。
慕容青华道:“昨夜我途径此地,发现有一个人在这荷塘边上喝得酩酊大醉,手上还抓著这枚玉扣。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萧少侠你的东西,就问那个人是从何而来,岂知,那个人却把我当成了你,说了一堆颠三倒四的醉话。说完之後,就醉得不省人事,我便把这玉扣顺手牵羊了过来。这个人今天早上为了找它,差点把沈月山翻了过来。”
慕容青华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看上去更加显得年轻了,道:“你猜这个人是谁?又跟我说了什麽?”
萧怡垂下眼,不去看他的笑容,道:“这哪里需要猜?人当然是秦月眠了,但他说了什麽,我却不想知道。”
慕容青华道:“你连这玉扣的来历也不行知道了麽?”
萧怡的眉角动了一下,差点就问出了口,却还是忍住了,道:“前辈把我带来,不就是为了告诉我此事麽?晚辈洗耳恭听就是。”
慕容青华道:“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又何必多事?只可怜某人心爱的玉扣无故失踪,早已是心急如焚,如果再没有办法找回来,既看不到心上人,又无法睹物思人,恐怕早晚要疯癫了。”
萧怡皱了皱眉,不说话了。慕容青华便也不说话,只在那里看著萧怡。
萧怡终於忍不住了,咬了咬牙,道:“请教前辈,秦宗主他到底……到底说了什麽?”
慕容青华得意地笑道:“看来萧少侠对月眠也并非无动於衷啊。”
萧怡道:“慕容前辈,你不要误会,我与秦宗主不过是好友而已,绝无什麽暧昧。”
慕容青华听了,心里暗自好笑,这两个人明明彼此都有意思,却是一个比一个别扭。秦月眠宁愿喝醉了酒,对著一枚玉扣表白,也不肯当面去说清楚。萧怡则是迟钝到连自己的感情都没有发现,还在那里自欺欺人。
若放在平时,慕容青华必然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嘲弄他一番。不过,今夜这一件事却是绝对不能办砸的。若是萧怡恼羞成怒愤而离去,恐怕就再也找不到机会劝他留下了。他可不想弄巧成拙。
慕容青华道:“若无暧昧,秦月眠怎麽会对著玉扣大叫‘小怡,我喜欢你,你不要走’,‘我到底有什麽不好,让你这麽讨厌’?”
慕容青华学秦月眠说话,学得惟妙惟肖,让萧怡几乎以为他对面坐著的就是秦月眠本人。等到他抬起头来,却对上了慕容青华的脸,冷不丁地打了个寒噤,道:“前辈要是老是说些不相关的话,就恕晚辈不能奉陪了。”说著,起身要走。
慕容青华见状,一挥袍袖,一阵劲风席卷而来。萧怡只觉得脚下不稳,向後退了两步,又一下子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慕容青华道:“你急什麽?我这不就要说了麽?”
萧怡抬头正视著他,慕容青华道:“这个故事说来话长。萧少侠,你可知道,月眠的母亲生他的时候就难产死了。後来,我虽然跟锦华在一起,但我也毕竟不是女子,没办法管教他,所以月眠基本上是丫头们带大的。”
萧怡一怔,对秦月眠生出一点同病相怜的感慨来。他哪里知道,慕容青华这样说,不过就是想勾起他的同情而已。
萧怡自己母亲早丧,在萧家受尽欺侮,因此特别喜欢孩子,也特别有同情心。其实,沈月山上的丫环,哪个不把秦月眠当成亲生儿子爱护,除了秦锦华在他太过出格的时候偶尔约束一下,慕容青华常常去逗逗他,别人都把他宠上了天,因此养成了他的傲气。秦月眠长到这麽大,真正受到的挫折,也只有这次被萧怡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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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青华看到萧怡的神色,知道计策已经奏效,便又续道:“月眠五岁那年夏天,我与锦华至江南访友,将月眠带在身边。一日,我们到西湖游船赏荷,正要上船,忽然听到一阵打斗之声,月眠喜欢热闹,趁我们不注意,自己就跑过去看。”
慕容青华停了一下,偏头看萧怡。萧怡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慕容青华续道:“我跟著他一路冲到前面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只见到一个男孩满脸是血,被七八个少年围在中间,拳脚相加。月眠就去拉那些人,谁知,那些少年打红了眼,根本不管是谁,就一脚踹了过去。那个男孩本来已经被打得一动不动了,这时候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冲过去把月眠压在身下,自己却被人从头上踹了两脚,吐了口血,就昏了过去。”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看萧怡,道:“这个故事是不是很熟悉?”
萧怡本来听得入神,这时见慕容青华询问,抬起头来,露出一脸迷茫之色,道:“熟悉?前辈是什麽意思?”
这下轮到慕容青华诧异了,他皱了皱眉,道:“你不知道?”
萧怡心中更是奇怪了,道:“晚辈应该知道什麽?”
慕容青华又皱了皱眉,续道:“那你且听我把这故事说完。那男孩昏倒之後,月眠立即大哭起来,我这时候赶到,将那些少年赶走了。但月眠却怎麽也不肯跟我回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