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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忱鸣在路人或惊诧不解或嘲讽取笑的眼光中,无奈地驮着趴在他背上把白糖糕吃得他满身的芙蓇,艰辛地踏步在寻找爱人路途上。
茶水很快就凉了,一凉,那些水中景便也消失了。
吴攻伸出手去,扶着杯,仰头饮了那冷茶。
「吴攻,你怎幺睡在井边?」
「哦……相爷……我好困……打水打着打着就……」
「跟我回房去睡,这里要着凉的。」郁忱鸣向自己伸出手来。
「不要紧啊……况且我都睡了一半啦……」吴攻从拿来当枕头的水桶上抬起头来。
「来,我背你回房。」
「背?」一千多岁的蜈蚣精还从没尝过被人背的滋味……
「你趴到我背上来。」郁忱鸣背对他蹲下身子。
「哦……」吴攻不太熟练地贴上去。
发现自己的脸颊被郁忱鸣的背温暖着……
这就是被『背』的感觉啊……难怪有的小孩子总是趴在大人身上……
「喜欢我背你吗?」郁忱鸣的双手托着吴攻的软软小屁股,只觉自己又做了个折磨自己的愚蠢事儿……
「喜欢……『背』……」
「我也喜欢……背着你……」
茶尽,心凉。
「看到前面那座山头没?」芙蓇用下巴往云圈雾绕的东山一昂,「蜈蚣就在那最上头的最上头的最上头,马呢你是带不上去的,你能不能平安上去还是个问题呢。」
东山这个名字是挺平凡无奇的,不过附近山里村里的猎户农户都知道,东山深处是进得去出不来的,想找条人踏出来的泥巴路都难,至今都还没人知道东山到底有多少个山头多少条沟。
「吴攻在这种地方?」他不是说自己是北林县人吗?
「是啊,他和他师傅就是在这里的。」
「你到底是吴攻什幺人?」
「这个问题就复杂多了,要不我们一边爬山一边说?」言毕,芙蓇就把衣袍前的长摆撩起来塞在腰带里,向着山里出发。
吴攻……在这深山里……做什幺?难道是个伐木的?
「吴攻啊……你怎幺还是副愁苦样……师傅叫你思过你思了没有啊……」还好师傅是叫他来看看吴攻,不然还不知道大师兄那臭嘴会跟师傅报告啥。
「二师兄……我这样有错的吗?」
「吴攻啊……我上次都跟你说过了呀……人哪,都是很自私、很狭隘的,他们很难接受我们身为妖精的事实,在他们眼中,妖精总是和不吉、灾祸联系在一起。」
「可是相爷对我很好啊……」他觉得,除了师傅和师兄弟们,郁忱鸣是最疼自己的人了……
「如果他知道你是蜈蚣呢?」傻孩子啊……
「我不会让他知道的!我会瞒得很好,我会像其它人一样……」
「他会生老病死,可你呢?他会觉得一个几十年都没有衰老的人没可疑的地方吗!你是笨蛋吗!」不骂骂他真是不开窍!后悔药可不是那幺好吃的!「还有!他要是喜欢上别人了呢!你能拍拍屁股就走人吗?嗯?」
不说还好,一说吴攻就想起了看见郁忱鸣背着那芙蓇的画面……
是啊……如果有一个比自己聪明懂事,比自己更能让相爷少操心的人……
他是一朝之相……自己呢……连着张人皮的模样都是假的……
蜈蚣,有毒,阴暗角落里出没,满是脚的恶心东西……这就是自己……
好好的颢昱门不乖乖待着,去招惹什幺儿女情长……
「而且……你是『男人』吧……」
吴攻松垮了肩膀——难道,他还有资格去求一世相守?
不经意的时候,自己已经陷了太深……道行是要千年苦修,可情网……真的只是一瞬便已经有了胜负?
「那幺吴攻的师傅是茅山道士?」郁忱鸣有点辛苦地跟在走得飞快的芙蓇后面,满地的野草地藤,一不小心就容易被绊跤,他怎幺倒像走大路般轻松自在?
「哈哈!怎幺可能!这个玩笑开大了!总之就是跟着他师傅好久好久——也就是说你上山的话要想好怎幺对付他师傅哦!」小蜈蚣你看我多想着你。
「你还没说你到底是什幺人?你和吴攻的师傅又是什幺关系?」吴攻的身世难道有那幺复杂?忽然跳出来那幺多个关系人等?
「严格说来他师傅是我救命恩人呢……呵呵……」
郁忱鸣擦擦满头的汗水,不时挥手赶去山中的飞蚁蚊虫。
只有带路的芙蓇,轻松悠闲得犹如闲庭散步……
见面的话,吴攻又该露出他那天不畏地不怕的纯净笑容,然后跳个三尺高催着自己带他回去吧!
芙蓇把郁忱鸣嘴角偷偷滑出的笑容看在眼里。
最初,总是从甜蜜着开始一切的……
即使是妖精,也会想要一点与众不同的经历。
「二师兄,劳烦你转告师傅,我已经想明白了,我想求师傅能将我带去师祖处,从此不闻尘世,只求潜心修炼早日得道。」
吴攻笑得灿烂,让他二师兄想起了当初他吵着闹着要下山时那样灿烂的笑容,只是这次,短暂了些。
第六章
「颢……昱……门……」好不容易爬上山头能停下来喘口气的郁忱鸣,听见芙蓇抬头轻读巨大石牌匾上的字。
「这就是吴攻待的地方?」看名字怎幺像是练家子的地方?
「是啊,来,快去找他吧!」
芙蓇带着郁忱鸣就往上冲,却在踏上石阶的第一步后,立刻向回一跳——刚才轻松闲逸的神情荡然无存,换之一脸肃然,直盯盯地望向薄雾缭绕的石阶上方。
「怎幺,老东西叫你来迎我?」芙蓇不善意的语气冲着那边道。
「我只是奉师傅之命,请不该上山的人回去罢了。」出来的是吴攻的大师兄。
「胤虎,说你不开窍你还真不开窍,你真以为当年我叫你几声大师兄,就把你那点三脚猫功夫放在眼里了?」芙蓇不客气地数落起那个看起来表情冷冷冰冰好象人人都欠他几万两银子似的魁梧男人。
「这位大侠!我想见吴攻!拜托了!」郁忱鸣上前作揖。
「大……大侠……噗——」刚还让人感觉浑身是刺的芙蓇,被这个奇怪的称呼逗笑了,不过在场除了他其它人都笑不出来。
「喂,快把人家的蜈蚣带出来呀。」芙蓇开始起哄。
胤虎只是挡着道不说话。
「奶奶的,逼我跟你动手是不!」见曾经的大师兄不买帐,芙蓇撩起了袖子,卷起了裤腿,好好的一个美男子,张牙舞爪地要找胤虎比画比画。
「吴攻已经不在这里了。」
「你说什幺!」郁忱鸣心焦地一大步跨上前去,刚想靠近胤虎,却被不知什幺地方来的一鼓劲风硬生生推倒了回去。
「孽徒吴攻,深知罪错,已交由师祖发落。」
「什幺!」这下芙蓇和郁忱鸣倒是很有默契地一同出声。
「我不相信!」芙蓇也不含糊,飞起一腿朝着大师兄照脸踢去。
胤虎闪得快,回击得更快,反手一挥对着芙蓇的后脖子劈去。
见两人开打,郁忱鸣意识到事情有些棘手,吴攻的来头也越来越让他迷惑。
舍沁远远看着吴攻跟师兄弟姐妹们一一惜别。
这种场面,曾经也有过一次,自己也是这样远远看着,不说话、不挽留,最后静静地走开。
山门前的骚动其它人还没有察觉,没想到那个和吴攻纠缠不清的男人也有胆上山来。
以胤虎的本事终究是挡不了芙蓇的,只希望他能拖延到让吴攻上路离开。
他很残酷吗?他是拆人姻缘的罪魁吗?
也许吧……无论对别人,还是对自己,如果总是习惯冷酷一点的话……于是也就不会觉得特别扎心……
「师傅……」二徒弟悄悄到跟前,用祈求的眼神看他。
「这是吴攻自己的决定……他也知道避开这个男人是对他好的,你不必多言。」
离去的、来临的,如波潮一般回圈……激烈的、细腻的,终还是会被冲淡……
至少……表面上如此……
「你给我滚开!我要找舍沁算帐!」
「你早被师傅逐出门去,如今上山找茬还胆敢直呼师傅名讳!我今日——」
「我呸你个今日明日的!你个虚伪小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谁在后山小河里偷看阿狮二师兄洗澡的!」
被芙蓇不怎幺文明的一句嘲讽,虎背熊腰的男人竟不小心红了半张脸……
「哈!你……喂!姓郁的!人哪!好家伙你偷跑的功夫真不赖啊!」
「师傅……大家……我走了……!
「恩,见到师祖,替我问声好。」舍沁表情柔和,心中却忐忑。
「吴攻!吴攻——吴攻你在哪里!」
咦?
「吴——攻——吴攻!我是郁忱鸣!快跟我回去!」
吴攻惊惶地四处寻望,不、不可能啊!他一定是太想相爷了!
不行不行!他要快些离开!不能让师傅失望。
舍沁眉心蹙起……和人沾染上,不是麻烦是什幺……
众徒第一次看到胆敢闯上山来的人类,一时竟忘了阻止,呆呆地立在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