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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掌中,还得意的扇了扇翅膀。元宏一手抚摸过“幻影”的头背,取下它红爪上的竹筒。
………
孝文帝元宏拿着手中的细小的竹筒,却并不亚于握着一个极其烫人的手炉。后宫这块禁地本应是整个皇宫中最为宁静的处所,它唯一的要务便是随时迎接前殿大堂国事纷攘后疲乏不堪的帝王,为他提供一处风浪中的港湾、或是沙漠中的一片绿洲、也或是灵台的一方净土。它代表着顺从,意味着忠诚。
而如今,因着这一个小小的竹筒,它原有的含义可能都会被彻底颠覆……。。
孝文帝元宏在打不打开竹筒的犹疑中踱进了雍和宫的前堂,然而这里却是一片静谧,他的皇后,他的润儿并没有如同他记忆中那样等候在这里。毕竟早朝才刚结束,天也才刚亮,可能还睡着吧,孝文帝元宏暗自思忖到,也不再往里走。雍和宫主宫共九室,前五后三,皇后真正就寝的是第六宫室,与前堂相隔甚远。
孝文帝元宏在前堂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终于还是打开了竹筒。一张薄薄的绢纸上寥寥数字:“宛已生疑,药未凑效,恐有高人插手此事。柳”
“宛已生疑……。。”孝文帝元宏口中喃喃的念了一遍,便腾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难道润儿竟然对皇妹下手?”孝文帝元宏的手不由有些微微发抖,将纸条又再重念了一遍,所幸还未到绝境,但脸色不由就变得难看了。
正在这时,手捧着洗漱、杯帕、盆,以及手持梳妆套具等等的七、八个宫女从附宫通过大堂侧门鱼贯而入,准备前往皇后寝宫。打头的正是值日侍女云露,她刚到附宫安排杂事回来,却不料就这离开的一会儿,皇上竟然已经进到前堂。正因误了通传而惶恐不安,孝文帝元宏转身急奔内室,边走边留下一句话:“云露你带她们先暂且退下,我与皇后有话要谈。”
皇后冯润正睡眼朦胧着倚在床上等候侍女前来更衣,突然就看见那条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她赶紧欠身准备起床请安问候,孝文帝元宏却已然等不及,直接将她柔软的身躯从被窝内给拽了起来:“赶紧起来,朕有话要问你!”说完,竟是看也不再看一眼,径直走到桌前坐下。
毕竟是多年夫妻,冯润见此情形已大概明白是有什么极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而且这极为不好的事情一定还与自己有关。当下,她也顾不得许多,胡乱将衣裙笼上,小心翼翼的走到孝文帝元宏的跟前:“皇上,可是有什么急事,臣妾可能为您分担…。。。”
不待皇后冯润将话说完,孝文帝元宏“啪”的一声将那张小小的绢纸拍到了桌上,满面的怒气升腾上他的脑门又被压下去。等皇后迟疑着拿起绢纸,他方才冷冷的开了口:“我记得皇妹是有个唤做柳儿的贴身侍女,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了?”
柳儿和柔儿均是由他亲自挑选安排在元宛身边跟侍的侍女,家世他一早就查得很是清楚,包括柳儿曾有一名姑姑曾侍奉过自己的母后,并且为自己的主子殉身而亡,这于他来讲也是十分清楚的,但他想不通的是这名侍婢何时竟成为皇后安插在元宛身边的毒瘤。
皇后冯润一眼就看完了绢纸上的内容,脸色煞时就变白了,这会再听见孝文帝元宏压制着怒意的话,一瞬间竟有些慌乱:“这………”
“打住!你不需要辩解,朕自会对此事查个明白!”她的慌乱自然一丝不剩的全落到了孝文帝元宏的眼里,他心底最后一丝希翼也破灭了,心中不由比冰还凉:“你知道朕是如何疼惜这一仅有的妹妹的,你怎么也能下得了手?你们冯家是不是还想对朕也下手啊?”
冯润艰难的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当然,盛怒之下的孝文帝元宏也不会让她辩解:“当初,朕和皇祖母是有约定的,你们不能再动宛儿,否则也休怪朕无情!”
“还有,和你父亲好好谈一下,今日早朝,他让朕很是下不了台………”
冷冷的留下这几句话后,孝文帝元宏拂袖而去,也不管身后的皇后冯润急急说些什么。
“我这样做正是为了你,为了冯家,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皇后最后说的这句话轻的无人能够听清,望着决绝而去的孝文帝元宏的背影,她重重的瘫坐到了椅上………
………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各争春(3)
孝文帝元宏怒气冲冲的从皇后冯润的寝宫出来后,并没有再去别的妃嫔的寝宫,而是直奔了御书房。一路跟着的贴身公公也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怒意,一路轻轻的跟着,到了御书房便主动停下脚步,守在外面候着。
孝文帝元宏的书房挂着他的父皇献文帝拓拔宏,以及母后李氏嫣然的画像。每当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他总要到这里来看看俩人的画像。今日,他不仅烦闷,而且还感到了从心底深腾起的那股彻骨的寒意。自己的枕边人,平日情深意长、冷暖相知的皇后,不知还有多少他所不了解的阴暗所在。他后悔了,后悔自己高估了少年结发的情意,忘了他的润儿其实也姓冯,骨子里和她业已薨逝的姑母文明太后流着完全相同的血。
那段长达十数年的暗中争斗,不觉又仿佛重现在孝文帝元宏的眼前。虽然,在争斗中,聪慧过人而又不屈不挠的他可以称得上是最终的胜利者,但赢的代价何其之大,伤痛何其之深。如有可能,他宁愿守住今天、想着明天,也不愿动手去揭那满身疮疾的昨天………
父皇,呵父皇……。。望着献文帝拓拔宏的画像,孝文帝元宏喃喃低语。虽然,自懂事以来,自己这位父皇对自己总是冷冰冰的,尤其是在他五岁登基,而父皇却成为太上皇以后,自己几乎没有看到过他的笑。他总是宁愿默默的在寝宫内望着母后李嫣然的画像**,或是参研佛理,对自己以及大魏的江山却是视若无睹……。
等到若干年后回想起来,孝文帝元宏方才能感觉到父皇的无助,那种欲为而不能为、深入到骨髓里的忧伤……。
然而,就是这样瑟缩进自己方圆寸土内的献文帝拓拔宏最终却没能逃脱悲惨的结局。那一年,孝文帝元宏不过十岁,已经即位整整五年。早已显示出非凡才华的他,赢得了不少高瞻远瞩的臣子的衷心拥戴。有臣子私下秘提,太上皇欲废其而立庄王,庄王是太上皇的叔父,由于和献文帝年纪相仿,俩人素来相投。
孝文帝元宏虽然年幼,但已深知父皇与皇祖母的之间愈渐恶劣的关系,严令臣子不许在太皇太后面前提起。他并不怪父皇有如此的抉择,他知道自己这个皇帝目前确实还是块任太皇太后操纵的傀儡,而他的父皇显然不愿拓拔一族的江山变相的归于冯氏之手。
然而,灾难终于还是在预料之中到来了。父皇突然暴薨,朝野中有臣子直指献文帝是被人暗谋致死,文明太后借机突然发难,欲借机废黜小皇帝。孝文帝元宏对于父皇的薨逝虽然悲伤,但并不惊讶,即便是紧跟着传来的不利于自己的指证,他也是心知道肚明、泰然应之。就在文明太后一并臣子言之凿凿、咄咄逼人的时候,他已以大理说服了皇祖母宫中一名近侍站出来道明真相。
………
事情最终不了了知,献文帝死因很快被时间淹没。孝文帝元宏仍然在皇位上任由文明太后幕后指使。从此,他为这深不可测的人心感到战栗。他要想有所作为,重新将拓拔氏的一切从那个女人手中夺取回来。于是,从此彻底成熟的他选择了和早早薨逝的父皇不一样的策略。他尽一切可能的顺从皇祖母,他需要韬光养晦,他只能忍辱负重………这一切在他那年寻回了皇妹宛儿的那年才被打破,那时,他已有与皇祖母谈判的实力与筹码。
望着已渐苍老的文明太后,已然长大,浑身透露出强者气息的他简单提出了要求。他需要确保宛儿明里、暗里的安全。当他从文明太后一向精明的眼中读到一丝退缩的时候,他乘胜追击,用确保太后身后冯氏一门的安全为代价,换得了宛儿在宫中的安全………
回忆至此,孝文帝元宏望着壁上的两张画像坚定的说道:“父皇、母后,朕绝不会让宛儿再受到一丝伤害。不论是谁也不行!”
孝文帝元宏走出了御书房,唤过贴身公公低声一阵吩咐………
………
翌日,晟府大门外来了一个青衣青帽的年轻男子,自称是晟府大少奶奶贴身丫鬟柔儿的远房表哥,请求门房帮忙欲得一见。门房虽见此人衣着寒酸,倒也并不势利,很快应允并寻到了柔儿将男子的话一一转告。
“我的表哥?”柔儿似有几分意外。
“是啊,个子一般,身材瘦瘦,人倒是长得眉清目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