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只是随便问问,不用这样认真。不会的话我再想别的方法。”
“不是不会,而是不能。言儿,是谁对你说了这种谬论?”
“电视剧啊……”
“电视剧是谁?”
“别问了,我都快急死了。”
“勿急勿燥,切磋比试而已。静心聚神,平淡待之,跟平常一样,使出真正能为就可获胜了。”
“啊……”李若言只觉得太阳|穴蹦蹦直跳,跳得他一阵阵头晕头痛“平常……那也得是平常就会踢球的好不好。我本来不会踢球,你教我要如何跟平常一样?”
“你……不曾学过蹴鞠?”
这下不光是月如辉,身边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不会踢球有这么稀奇么,眼睛睁那么大,真伤我自尊心。”
“蹴鞠是读书人必习的技术,你既念过书,怎会没学过”清音不解道“啊,是不是那时你头颅受伤,忘却了?”
“呃,你们……都会?”
李若言难以置信的看看众人,结果众人也同样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点点头。那眼神,好像是发现了他们眼中原本完美的人不为人知的大缺点。
“难道,是男人都要学?”
“读书人尚且要学,我等习武之人游戏之余便学会了。”
“君悦,你也会?”
“嗯,被先前的师父逼着学过,会踢花球,供人观赏用。”
“言儿身子弱,兴许是家里不忍让他受累”月如辉自认为很识时务替他打圆场“没学就没学吧,日后要学我再教你。反正三局两胜,大不了这题让了他们,后面两题赢了便可。”
“哦……知道吗?我觉得你们都是神”李若言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我问你们,如果我今天说自己不会踢球,他们是不是都会耻笑我像个娘们儿?”
“呃……”
“这……”
“极有可能。”
“那,你们刚才是不是也这样想的……”
“这个……”
“那个……”
“呃……”
“哦,我知道了,反正我本来就不男不女,所以你们不是刚才这样认为,是一直这样认为。但是你们可知道,李若言最拿手的不是跳舞、不是作诗写文章、也不是做生意,而是扮女人” 似是调整心情般地吐了口气“大侠们劳驾给我让个道,我要到后面去。”
“言儿,你要去做什么?”
“喝点水,换衣服。”
“我去帮你吧。”君悦后脚跟了上去。
“不用了,今天你放假,好好当观众就可以了。”
李若言匆匆起身离席,留下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杨思修琢磨着,敲着手中扇子。
“嗯……”
“言儿今日脸色不好,刚才像是硬撑着一直在应酬,也许不该让他一对三。”
“咳……”柳如瑾尴尬地干咳一声。
“君悦,那个卧江春是哪一路的货色?”
“这……在老师来永州乐坊之前,他是永州最好的舞者。早在钱几年就盘下了东家的场子,开起了现今的天音坊,在老师之前一直是永州最热闹的乐坊,坊内能师巧匠无数,齐集了天下最美丽的舞姬和伶人,歌舞曲戏通晓不绝。你们看见他身后那个美人了吗?”
“一直抱个琵琶那个?”
“嗯,那个就是号称倾国名伶的泠绝弦,今日卧江春带了他来,想必也是要给老师出难题了。”
众人侧目去看,只见卧江春背后立着一美人。肌肤胜雪,眉目秀丽远胜女子,忧容带笑三分怨,媚眼动秋波,眉心一点美人红更添几分妖娆。素色披风下一把琵琶半遮面,微敛的眼皮似是在沉思又似带着几分冷漠。发觉众人在看他,抬起眼皮似是礼貌又似微羞地朝这边看了一眼,旋即就微微别过脸去,依旧是敛神低垂双眼。
如兰如水的气质,看地众男人不自觉地集体吞了一次口水。就连平时脸最冷的月如辉和柳如瑾也忍不住频频盯着他看。
“唉……”第三次在心底无声地叹息,李若言站在幕布后的入场口,将众人的一举一动一丝不漏地看进眼底。
为什么早上还是暖哄哄的,这一会儿他的心却瓦凉瓦凉的了。
众人看泠绝弦的眼神是那样惊艳而又恍惚,那种微冷又让人怜爱的气质,正是男人最欣赏的典型。那种欣赏又带些敬佩的眼光,是他从来不曾在眼里看到过的。
他是多么想成为大家的骄傲与指望,但他不是他们心中万能的神。纵使万般不想输,但也许今天,他要让爱他的人失望了。
喝下一杯缓解低血糖症状的红糖水之后,他活动四枝筋骨,闭起眼来深深地呼吸。数秒后,再睁开眼时,已是神采奕奕。仿佛刚才的忧郁一扫而空,他深吸一口气,迈上台去。
掌声与喧哗很快就像海潮一般涌来。
是了,他不是万能的神,但他是今天的主角,是这里的老板。对方是来踢馆的,多少双眼睛都在台下看着他如何接招,他怎么能让不战而逃?
其实表演本身就是供人娱乐,观众在台下,只要有好戏看就可以了。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只要这场比试热热闹闹的,相信大家就能满意而归了,能否赢是他自己的事。在舞台上,他只需要尽力去“演”就可以了。
想到这儿,他紧绷的表情舒展开来,眨眼一展倾倒世人的笑容。饱提一口气,用戏剧强对舞台另一侧的凌枫雨说道:
“小兄弟玩够了吗?赛前表演结束了,让你见识一下正式队员的雄风吧。”
他不一定能赢,所以,对手可以尽管放马过来。
背水一战终虚幻
第七十七章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李若言粉墨登场,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装扮出现在舞台上,让在场所有人眼前为之一亮。
只见他额上系一条墨色流苏坠饰拧花编绳,将一半头发束在脑后。身穿墨绿色裹身箭袖绣袍,袖口用绑带扎紧。腰系文武双穗条,把长袍的下摆拽起扎揣在条儿边,足穿一双银丝绣线飞凤靴。
惊艳之叹不绝于耳。卧江春悠然摇动的纸扇不由地一滞,眼前的李若言,少了几分倦容弱气,添了几分干练矫健,飒爽英姿一如习武的少年。
凌枫雨本蹴得正起劲,听见骚动回过头来,蓦然回过身来,只见李若言一甩头发,眼神一敛道:
“美美美!好精致的球服,世人皆言梅公子有着倾世之姿,今日我倒想见识一下梅公子的惊世之才。”
“一如你所愿。”
反手一扬,丝竹尽退。鼓声渐起,铿锵之声催促气氛紧张。
李若言走在舞台另一边,一手背在身后,伸出一臂做出接招之势。凌枫雨恭身一揖,手上羊皮气球在掌上一转,半空抛起。只见他一改适才花拳绣腿之轻佻,身体就地旋转一周,球落脚起,带着转势,夹着风劲击向李若言。
始料未及的力道,一下打在李若言的左肩上。
只见李若言身体猛地震了一下,脚步一动向后跌了过去,眨眼之间那气球已自身上滚落下去。台下众人顿时脸色一变,惊呼之声不及出口,却只见李若言后腿一弓,猛地稳住下盘,前脚向上一勾,稳稳用脚面接住了掉下的气球。
“好!”
“好!好啊!”
已无暇去听耳边的喝彩,呼吸之间,李若言立起身子,好似踢毽子一般,在脚上踢了一下。感觉这球远比毽子难让人控制,他几乎没有时间去找准节奏,换脚一抛,一腿微屈,一腿向身后摆去,气球落下之时,奋力一脚抽了过去。
其实花球表演的规则很简单,两人或数人对踢,不能掌摸,球触身落地者或是接不到球的算输。
这一脚,李若言用上了十足的力气,反作用力直震他脚踝隐隐作痛。
然而那球却不如他预想般气势汹涌,凌枫雨只轻轻跃起,用自己的胸口顶了一下,就让那球乖乖落在了自己膝头。
“没力!梅老板,拿出你作为地主的诚意来!”凌风雨一声轻喝,转身又是一球。
这一球,李若言感觉比刚才那一脚还要重,猛击在李若言胸口。他闷哼一声,勾起脚背接住掉落的球,只觉胸口一阵气血翻腾,心中不由地腾起一阵恼怒。
“跟你拼了。”
他一咬牙,后腿一撑,前脚将球挑起半空,一脚压住身体重心,猛地一转,一脚将球击了出去。
只听“嘭”地一声,李若言分明听到自己的脚踝喀地响了一下,随后就是一阵阵发麻。
“嗯?”凌风雨收敛笑容,开始认真起来。只见他跃起用左肩一挡,化去来势,抬脚打球一如射门般的狠劲还击在李若言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