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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别嚷嚷——”慌得我伸手便去堵他的嘴,脸上肌肉僵硬得连笑都扯不动,“艾兰,下面……我给你讲个……‘火烧藤甲兵’的故事……”
“你在干什么?!”
惨了,是那个凶巴巴的迷娘……
迷娘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进来就将艾兰护入怀中,活象护着小鸡雏的母鸡,满怀敌意地瞪着我。
“迷娘,我想把费尼克斯请出来让吴大用看看,可费尼克斯今天怎么也不回答我……”
“呵……呵……呵……”我干笑着,挪动着步子,企图用身形掩饰地上那来不及收拾的狼籍一片……尤其那一大坨黑乎乎还散着热气的泥……
迷娘怀疑的眼神围着我四下打量。
“啊!!!!!!”我下意识地捂住耳朵——背,真背——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遗症留下来吧?
“迷娘,主人交待了,不经传召不许入内——”
“迷娘,站住!”
“迷娘,主人交待——”
“迷娘!”
“砰!”
我被那位迷娘拖着一路跌跌撞撞,说来惭愧,我一个男子汉居然拧不过个小姑娘的劲儿……怪力小妞!
攥得我胳膊不知多痛,可能瘀青了,今晚要用热水敷敷——“唔!”
迷娘一脚踹开门后我被她狠狠掼到地上,跌得我七荤八素。
“我不是说过不经传召不得进来——”大鬼不耐烦的声音在耳边响。我甩甩头,抬起眼——轰!
晴天霹雳!
相思被大鬼压在大床上,赤条条一丝不挂?!
是,我承认,黑色与淡金的交缠是如此旖旎不为方物,那两条毫无瑕疵的胴体美夺天工,非常养眼,十分养眼,美得让人离不开视线、不忍破坏那完美的画面——可是,为什么是相思?!
结发共枕席,白首相待老?!
我也见过大师兄和呆头鹅你压我我压我的样子,好吧,这没什么奇怪,反正我自己也被第二由冰压过——可相思不是呆头鹅、大鬼更不是大师兄!
……为什么……是相思?!
胸口“轰”地一声炸开,爆炸的碎片上,堵住了眼,堵住了鼻,堵住了耳,堵住了心,脑里“轰隆隆”一片,不能想、不能听、不能看;爆炸的碎片下沉压住了肠、压住了胃、压住了肝脾肾肺,整个腹部痉挛着、抽搐着,难过得我险险忍不住呻吟出声、哀嚎出声——
——为、什、么、是、相、思?!
“相——思——!”
121
激动之下我奋不顾身朝那张大床直扑过去,可是、可是、可是——我一步也挪不了。
明晃晃、亮闪闪、光灿灿的怪异物事直指我咽喉——一步封喉!
你说它是剑嘛,没有开到刃,长得怪象根针的;你说它是针嘛,明明又有护腕。
但是,不管它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再往前一步,死定了。
奶奶你个熊!
“迷娘,”大鬼好整以暇,一派雍容,“现在该你说,为什么你罔视我令……”
“主人!”迷娘“扑通”一声跪倒,双手呈上那坨焦成一团的证物,“他他他——他把神鸟给——”
大鬼眼神不对!
迷娘话未竟言已是泣不成声,如果大鬼真的在意神鸟,如果神鸟真是大鬼一族几代人心血所系,百年甚至更久的追求毁于一旦,重归故土的梦想瞬间成空,大鬼怎么可以、他怎么可能还会为此感到惊喜?
——没错,尽管只是刹那,快得就象个幻影,但我依旧捕捉到了,掠过大鬼琉璃蓝眸子的那抹情绪,它的名字,应该叫“惊喜”!
尽管大鬼后面沉下脸来吓唬人,并一五一十询问迷娘事件经过,然而我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绝不可能看错——笑话,倘若连察言观色这点小事都不会,我拿什么在无心谷立足?早不剩了!
——难道大鬼并不象艾兰所说的那样,其实他并不想回去?不想带着神鸟回去认祖归宗?
有可能,祖神祭祀中祖先们的事儿经纹过饰非后流传下来的往往只是好听的那方面,说不定大鬼和艾兰的祖先流落到我们这儿并非他们口中描绘的那样冠冕堂皇……
况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们离开家国时出发点是好的,诚心诚意为寻求神鸟而来,经过了不知几辈的繁衍,老家那儿,早已物事人非了吧?忽地冒出一支自称家族后裔手中又握有家族的绝对象征——神鸟的话,不引发争权夺利的明争暗斗那才叫见鬼,这种戏码草台子上早见多了……
这种战争,要花上多少年才能算赢得真正的胜利?输了怎么办?象艾兰那样天生笨蛋眼睛又不好使,搁在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和自杀有什么两样?假如大鬼疼爱艾兰这点没错的话……
“可是哥哥说这还不行,他说我们总得要有人能够和神鸟沟通才行……”
“哥哥叫我努力修炼开天眼,开不了天眼就不启程……可是不管我怎么怎么努力我都听不懂费尼克斯说的话啊,急死人啦……”
……明白了,大鬼,根本没有回去的打算……既然他不打算回去,或许就连“神鸟”他也未曾放入过眼中,然而对神鸟不恭敬的话,又无法向追随他们、唯他们马首是瞻的族人交待……惨了!那我这下岂不给了他个绝佳的口实?只要他将我推出当替罪羊,这一生都不必为认祖归宗烦恼,同时又平了公愤绝了泱泱之口——我才不要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去见阎王呢!
乘迷娘不备,我身子往后一仰避过大鬼手中的奇怪兵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坨焦泥从迷娘手中夺过,随即不断后退直至后背靠墙,大大声地向大鬼道:“神鸟在我手上,谁敢造次?!”
大鬼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鬼果然不愧是鬼,他一生起气来那双琉璃蓝的眸子活似冰封一样,象寒到了极处的冰微微泛出的蓝光,比黑眼珠子凛冽了不止一个层次,光是看着他我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胃绞痛绞痛得站立不稳。
“来人!把他给我——”
我急——大鬼竟根本没打算给我任何机会!
“让他说。”大鬼身后忽低低响起一个声音,不认真的话准会忽略过去——相思?对了,相思在大鬼后面,肯定是相思在大鬼后面用什么法子胁持了大鬼,我登时吃了定心丸。
大鬼眼中扫过一丝懊恼,挥挥手叫侍奉的人都退出去只留证人迷娘在内,再让他们掩好门,才转而向我道:“这么说,你承认了是你用极刑虐杀神鸟的?”
笑话,不用看都知道,尽管掩着门,可这房间外边满满的都是人,我说“是”的话我还用直着走出这扇门吗?“我没有杀神鸟!”
“你撒谎!”迷娘悲愤地指控我,“你明明把神鸟烧死了——”
“神鸟没有死——”
“你刚才说神鸟在你手上,”大鬼宛若抓住了我什么把柄似的冷静异常地步步紧逼,“你手上是什么?”
是,是人有眼的都看得出来,我手上只有一团泥,分明被火烧焦了的黑泥。如果说神鸟在我手上的话,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顶住屋里屋外所有有形的无形的压力,以我最大的音量放声大叫:“你这笨蛋,有没有听说过‘凤凰涅磐’?!”
“‘天方有鸟,号曰不死……集香木而自焚,在烈火中更生……’这里所说的不死鸟,就是我们口里的凤凰,你们口中的神鸟费尼克斯!你们找到的这只神鸟太老了,老到羽毛开始掉快要走不动了,所以它找齐了所有材料扇扇翅膀把火点燃,我亲眼看到它义无反顾地投入火中,这才是事情的真正经过!”
“按你所说,神鸟投入烈火之中,应该更生为更美更年轻的神鸟现身于人前才对——新生的神鸟在哪里?”看得出,大鬼对我即兴编的故事不甚以为然,我长长叹了口气:“我不是说,它在我手上吗?”
“这是泥,不是鸟。”
“这是鸟。正是你们道行不够,神鸟才无法以完全态转生于这个世间——你知道小鸡雏是怎么生出来的吧?道理一模一样。很可惜,神鸟虽然为新生命以莫大的勇气选择了牺牲,然而也许因为水土不服或是没有履行正确的仪式,转生没有完全成功。新生的神鸟暂时没有足够的力量以地面之神之姿降临大地,于是它只能托身于这里,养精蓄锐,积累神力,以期终有一天能够破壳而出。”
我上前一步,在大鬼掩饰不住的诧异目光下,将那团留有余温的泥巴毕恭毕敬交到大鬼手中:“受神鸟大人所托,我,吴大用,现在将它郑重交给神鸟大人所认可的后裔,请以虔诚、向善之心来对待神鸟大人的凡间化身,永怀希望,终有一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