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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如不敢说，皇上摸摸她的头发：“没关系，说吧。”
“臣妾不知道。”
“我发觉，一下有那么多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臣妾是爷爷选出来送进来的，爷爷说以后臣妾的命运牵扯着卫家的命运，叫臣妾好好的努力，让皇上喜欢上臣妾。”
“怎么努力？”皇上浅笑问。
“爷爷说，我应该找机会接近皇上，然后展现女子最动人的模样，叫皇上过目难忘，然后爱上我。皇上，你现在是爱上我了吗？”
“爱上？”
“嗯，但是什么是爱呢？”卫如喃喃自语：“皇上？我现在，在你心里了没有？”
“没有。”皇上说。但是握住了她的手：“朕没想到你这么单纯，从这点来看，他们是选错人了，我问你，你觉得什么时候最快乐？”
“我觉得，跟嬷嬷游戏，吃好吃的点心，看戏，这都是快乐的事情。”
“你不觉得如果朕爱上你，你才最快乐？”
“皇上爱上我，那是皇上自己的事情，我为什么快乐？”
皇上说：“对呀，所以你不在乎朕挺好，这样你就可以一直快乐下去，然后把你的欣喜传给我们的孩子，叫他在你跟我的爱意中。有个完整的童年，轻松的长大。”
“生孩子很疼对不对？”
“是吧……”皇上愣住了。
卫如说：“我听说，很多女人生孩子的时候都死掉了，还流很多的血，多疼呀？”
“所以如果你能为朕付出，能坚强，我一定会叫你很开心，至少不会有什么忧虑的事情。这里的女人都很忧虑，你不知道吗？”
“是呀，过去还是才人．大家都很忧虑，怕一辈子都是伺候人的才人。不过我那个时候觉得，当才人也不错，可以有很多朋友，但是当了妃子以后，朋友都不理我，身边都是宫女太监！”
她真的很单纯，单纯到皇上油然而生对她产生了一种怜惜的感情，他把她的头抱在怀里，吻吻她的额头：“你如果可以永远的心地单纯，就好了。”
“单纯有什么不好？其实我知道，爷爷叫我进宫，是因为爷爷害怕家里的哥哥都不成气候，以后爷爷家的地位变得很低，以前被卫家欺负过的人，都反过来去嘲笑跟欺负卫家，皇上，我觉得有时候没达到过还好，得到过却失去，才是可怜的。所以爷爷的位置越高．就越怕掉下来，不是因为荣华富贵，是因为怕人嘲笑。”
“卫家，我不会对卫家不好的。”
“因为我？”
皇上笑道 ：“嗯，因为你。所以你真的帮到了你爷爷，尤其是如果你可以给朕生一个太子。”
“如果我怀不上怎么办？如果我生的是个女孩怎么办？你会怪罪我的爷爷？”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怀抱着她：“朕一定会叫你怀上，你生的女儿就是是公主．第一十不是男孩，我们可以生第二个，会有那么一天的。”
卫如垂着眼睛，想了一会，说：“男人想跟一个女人生孩子，是不是就算爱了？”
“是。”皇上说。
只是奇怪，为什么卫家那个环境，偏偏会长出卫如跟三世这种心地单纯的人来呢？
“其实你跟三世真的很像，只可惜，你出现的晚了一点，不过这样很好，这样朕才有理智叫你免受伤害。”
“三世哥哥现在是皇上的大学士？大学士的权力大吗？”
“如果是别人，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如果是三世，看他心情，如果他想大那朕可以叫这个大学士，比宰相都风光，比任何的人权利都大。”
“国家不是有法度的吗？”
“是呀，有法度。”
卫如眨眨眼，不很明白，皇上说：“可朕还有权力呀，朕表达感情的手段，除去权力，还有什么呢？”
“今天是除夕呀，皇上，我可以有个请求吗？”
“什么？”
“我想我娘．想我爹爹。”
“嘿，好，你直接传他们进宫来。等过了年再离开。”
卫如很开心，却问：“我可以也见见三世哥哥吗？过去我们也在一起玩，玩得挺开心的。”
“三世的魅力很大对不对？”
“因为三世哥哥身上一点锋利都没有，他很善良，在家的时候，爷爷很疼他，却常骂他，说他这种个性如果当了官，一定会摔得很惨，现在三世哥哥当官了，爷爷应该会高兴，只是不知道三世哥会掉下来嘛。”
“不会，朕会托着他，谁掉下来，三世也不会掉下来。”
“那真幸运。”
天亮以后，就是大年初一，照老规矩，是皇上的大朝会。
皇上要赏赐一些在上一年里做出过贡献的臣子，然后接受大臣们的祝贺。
卫家的老头子站在最前面，不，是坐着，因为他已经白发苍苍了。
皇上像是想要帮三世报复什么人一样，叫三世也站在最前面，穿着大紫色的，只有宰相才能穿的衣服。
卫大学士因为才学出众，得到了皇上的信赖跟宠信，早已经是朝野上下人人皆知的事情，所以，因为得到了皇上的宠爱，所以三世过去的种种种种，已经变成风跟灰烬，烟消云散了。
所有人都没想，三世为什么可以一下子爬到了所有人的头上，只是传言，因为一纸的文章，或者，是皇上对卫家特殊的体恤，还有，皇上册封了卫家的女儿当皇后，毫不顾忌情面的罢黜了原先的皇后，使得人们更加忌讳起卫家的地位来，看来卫老爷子真的了不起，皇上都这么给他面子。
卫老爷子侧目看着三世，三世垂眸看着老爷子一眼，勾唇一笑。
第54章
朝会散的时候，老爷予叫人给三世带话，叫他回家去一趟。
皇上听了，却觉得真好笑。
“三世， 你不能再呆在皇宫里了，我已经叫他们修好了大学士府，你去吧，朕给你一个事情，你帮朕修书，这样，也不会有人攻击你。”
“皇上，你不怕我跑去见不该见的人？”
“不怕，朕知道你怕他会不测，如果你不能自律，那他真的会不测。”
“那就是说，你知道我爱他。”
皇上把几颗豆子丢左碗里，站起来，说：“别跟我说爱，至少别在我面前提起。”
“也好，反正我现在也开始不懂爱了，本来我以为我懂。开始的时候，我觉得爱就是找到自己喜欢的人，跟着他一生一世。后来我发觉我错了，我要求的太多，就注定会受伤，然后我真得被伤得体无完肤，却在崩溃的边缘遇到了我的第二个爱，不对，应该说，发觉原来自己错的那么离谱，原来，爱才刚刚姗姗来迟，在我最需要，最迷茫的时候出现了。但是大概因为爱太欢愉，太幸福，于是立刻急转直下，想要守护也那么困难，现在，不知道了，爱还在心中，但是爱人见不到面，所以我不请楚，究竟见不到的怀念，能支撑我多久。我站在这里，会不会是对我自己的讽刺跟对我爱情的亵渎呢？”
“你想的太多了，你只是不乐意接受而巳，其实只要你能尝试多接受一点，就可以拥有一切。”
“同时也失去了一切不是吗？夫去了选择爱的权利，没了人格，亵渎了自己的信念，嘲讽了自己过去所有的回忆。”
皇上吸气：“我要的没有这么复杂，我要你呆在我身边，随便你怎么想，我要你是我专有的人。如果你不这么做，我就要他死，多简单。”
“权利总能很轻易把事情变得简单。”
“我唯一的遗憾，你不是一个女人，无法娶你，然后把你放在皇后的枷锁里死死得看着你，再丢给你女则，叫你的精神也锁在联的手里。”
“那好，那样的我，是一个女人，跟你所有的女人都一样，那女人的名字叫三世，其余的，全部不一样了。”
皇上说不出话来，走了。
到门口，咬着嘴唇，等回到寝宫，像小孩子一样发脾乞，哭得一塌糊涂。
他很懦弱的想，他也是个孩子，为什么不能对他疼爱一点？为什么不能让着他一点？
只是这种念头转瞬即逝，等他擦掉眼泪，他就又是皇帝了，而且深刻的嫉妒着王叔，唯一像小孩子一样发泄脾气的做法，就是找王叔的麻烦。王叔的病巳径很严重了，他知道，王叔每天必须要让人扶着，才能坐起来，可他还是狠心的，叫太医不送药去，在大年夜里，王叔几乎要把肺给吐出来。可皇上还是觉得，王叔比自己幸福，所以他忍不住，跑去看他。
王府里也有过年的味道，红色的灯笼，喷香的饭菜，可惜李瑁根本吃不下去。
白天因为暖，所以咳嗽得好很多，但是脸色苍白。
王爷看到皇上穿着便服来，浅浅一笑，但是没有起身恭迎他，其实他巳经没了任何心气去在乎什么礼仪典章。
皇上咣当一声把门给关上。
一脸怒火看着他�